“風,風幽鳴”易輕塵抬起了辟邪斧,“大家快……”
走字還沒有說出來,軒轅劍就做了他想做但沒有做成的事——他沒有砍掉青鸞和斷鴻的腦袋,軒轅劍卻削掉了他的腦袋。
諸人見識過風幽鳴的本領,更知道那狄赤玦的難纏,哪還管得了那麼許多,暮成雪三人
各顯其能,不是看誰能跑過風幽鳴和狄赤玦,而是看三個人誰跑的更快。
見無雙閣的人跑,地龍四宿也沒傻到等死的程度,四杆長槍配合在一起,在這迷霧當中
用現出了一股迷霧,趁此機會四人飛速離去。
風幽鳴正要追趕,就聽得一個有些膽怯但很急促的聲音“風,風大神,快,快救救青鸞姐姐。”
風幽鳴和赤玦這才看到被斷鴻背在背上的青鸞已經奄奄一息,風幽鳴忙伸手將青鸞的神識護住,然後斷鴻身上把青鸞解下,對著青鸞道“我們回璞玉宮,你和斷鴻帶上那個男的。”
如同一陣颶風席捲而過,風幽鳴經過的地方草木變色,村莊農田的莊稼連根拔起,有一些不太結實的草房被掀翻了屋頂,小鎮的招牌幌子散落了一地,最倒黴的莫過於一個搖搖晃晃走在橋上的醉漢,被突來的狂風捲到了河中,倒是很快醒了酒。
百姓們沒有把這狂風和救人聯絡在一起,在他們的世界裡,這就是上天給他們帶來的一次或是報應不爽,或是罪有應得的不幸。
風幽鳴抱著青鸞飛進了璞玉宮,璞玉宮的上上下下亂了套,因為不僅僅一個青鸞,還有
一個赤玦、翼翅和斷鴻。
快,把宮裡的,還有城裡的大夫都,都請來,還有,還有芝罘先生,姜芝罘在哪裡?皛月妹妹,快,快去找皛月妹妹。”
雖然宮中的很多護衛對風幽鳴還不熟,但他的名字,他的事情不僅僅在璞玉宮,在整個宇內都是傳奇,冷酷、狠辣、無情似乎是他的代名詞,驚慌似乎從來都和他無緣,但這一次,他慌了。
“風先生……”大夫們圍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們圍著我幹什麼,去救人啊,她就躺在那兒,你們倒是快啊。”
眾人搖了搖頭,“她的肺已經完全被洞穿,身上的傷口太多,血已經流乾了,而且,
而且……”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大夫走到了風幽鳴的面前。
“而且什麼,您怎麼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你倒是說啊?”
見風幽鳴如此,赤玦忙拉過了大夫。那邊瀅兒和沐塵過來安撫著風幽鳴。
“我,我沒事!”風幽鳴擺著自己的雙手,那手少有的出現了一絲顫抖。
“……能支撐到現在實屬不易,趁著清醒,她有什麼要交代的就讓她快說吧!”
“嗯,謝謝您,大夫”赤玦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眾人道“除了風大哥,你們全出去,全出去吧。”
眾人不捨的看著青鸞,全都緩緩的退出。
房間變得安靜了,世界也變得安靜了,青鸞睜開了眼睛,
“青鸞妹妹”赤玦撲到了床前,可青鸞似乎並沒有看見她,風幽鳴看了看赤玦,又看了看青鸞,然後把手輕輕的放在青鸞眼睛的上方晃動,可青鸞看不見了。
赤玦緊緊拉住了青鸞的手“青鸞妹妹。”
“我,是要死了嗎?”
“不,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風大哥,還有皛月姐,還有……”
青鸞兀自搖了搖頭,“赤玦姐姐,我決定放手了,我要去見我的父母了,他們在等我。”
一隻金色的羽毛從青鸞的身上飛起,緩緩的,緩緩的飛出了房間,然後飛向了耆山……
“赤……赤玦姐姐,如果還能見到他,請、請替我轉告他,我從未恨過她,從未……
如有來生,我只願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小鳥,不再有這世間的情愛……”
“不,青鸞妹妹,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悲傷的氣氛還沒有充滿房間,一股殺氣就四散瀰漫,淚默默的從他的眼角滲出。
“蝶舞因你而死,蟬鳴因你而死,如今青鸞也因你而死,無雙閣,姬龘、幽雲、魁靈!你們的心好狠,我,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風幽鳴感到自己體內有一種被炸裂的感覺,這種感覺蝶舞走的時候沒有、蟬鳴走的時候也沒有,但現在已經充滿了他的身體,他知道自己要按捺不住自己的痛苦了,凝魂簫在他的憤怒下已經從他的手中顯出,不停的旋轉著,整個房間裡都瀰漫著殺氣。
“玦兒,”一聲輕柔而慈祥的聲音掩蓋住了所有的殺氣,一個白衣婦人站在了房中。
“師傅”看到來人,赤玦一下子就撲到了婦人懷裡,嚎啕大哭起來,那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水姬娘娘用手輕拍赤玦的後背,“玦兒,還有風幽鳴,你們不要難過了,青鸞為情所困,昔日不肯聽我勸告,竟受今日之劫,實乃天數,我今天來此,度她一度吧。”
“師傅,你能救活青鸞妹妹嗎?青鸞妹子、青鸞妹妹的肚子裡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呀。”
“孩子?”風幽鳴的眼睛就差從他的眼眶中蹦出來。“赤玦妹妹,你說什麼,什麼孩子,誰的孩子?”
“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負心人的孩子。”
“噗”一口鮮血從風幽鳴的口中噴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風幽鳴在房間裡不停的轉著圈。
“玦兒,有些生死,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水姬娘娘搖了搖頭。
“那,這個孩子怎麼辦,有什麼辦法能讓這個孩子活下來嗎?”青鸞急切的看著水姬娘娘。
“有,但是需要借腹。”
“借腹?”赤玦看著水姬娘娘。
“就是把這個孩子放進另一位適齡女子的腹中。”
“師傅,那就把這個小生命放在我的腹中吧!”
“不,不行!”還沒等水姬娘娘說話,風幽鳴就在旁邊喊了起來。
“為什麼不行?”赤玦一雙大眼睛盯著風幽鳴。
“他,他是姬龘的兒子,所以不行!”
“可他是青鸞妹妹的骨肉。”
“你,你還沒有結婚,傳出去,傳出去……”
“我是姬水未來的女神,會有人娶我嗎?”赤玦看著風幽鳴,冷的可怕,也靜的可怕,“風大哥,你會娶我嗎,或者說,你敢娶我嗎?”
“我,我不是不會,不是不能,是,是……”風幽鳴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姬水女神,孕育著水族萬物,作為她的徒弟,為自己的好姐妹留下一個生命,一個凝結著她愛與希望的生命,你還要阻攔嗎?”
“可,可,赤玦妹妹,我,我……”不知如何是好的風幽鳴緊緊的抓著赤玦的手,卻無法組織起一句完整的話來。
“風大哥,你弄疼我的手了。”
風幽鳴緩緩的撒開了手。
“風幽鳴,你在這裡等一下”水姬說完輕輕揮手把床紗落下,不到半炷香的時間,窗紗
開啟,青鸞剛剛還略顯臃腫的身軀變得消瘦,然後一點點的變小,竟化成了一隻青鳥。
“青鸞妹妹!”赤玦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肚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我一定把他培養成重情重義的英雄,讓他,讓他成為芝罘先生那樣的人,成為風大哥那樣的人!”
那一隻青鳥在屋中盤旋,似還記得前世些許,或又忘盡前世凡塵,清脆的鳴叫一聲就從視窗飛出。
赤玦滿目含悲,從床上撲下,追到了視窗,只喊出了一句“青鸞妹妹!”就雙目一黑,眼見就要摔倒在了窗前。風幽鳴手疾眼快,連忙用雙手抱住了赤玦。
看著歡快而去的青鳥,風幽鳴默默在心裡念道“青鸞妹妹,你應該會到你曾經期望的霓裳閣那樣的地方去了吧!”
天子銜鈴處,青鸞杳不歸……
芝罘和雪瑤帶著宇洛、達達飛奔在的路上,芝罘覺得自己的靈眼快速的跳動起來“不好,有大事發生。”他的兩隻靈眼都睜開了,開始在宇內巡視,終於看到了沒有任何姐姐的璞玉宮,看到了被抱在風幽鳴懷裡的赤玦,看到了床上染紅的鮮血,看到了即將離去的水姬娘娘。
他知道水姬娘娘也看到了他“雪瑤姑娘,我們快去璞玉宮。”
此刻,仍被酒罈包圍姬龘突然感到心口一痛,不知為何的一痛,從心口滲入骨髓,彷彿一柄利刃要剜出他的心“青鸞,是你要剜出我的心嗎,你要看看我是否真的愛你,是否可以為了你放棄所有的這一切,我,我馬上就做給你看,我不能沒有你,不能……
殿外,一隻青鳥飛過,在他房間的上方輕輕了轉了一個圈,然後沖天而去,只有那一聲鳴叫讓姬龘的心鑽心徹骨的痛。
耆山羽族,羽嘉老淚縱橫的坐在大殿之上,一支金色的羽毛飄落在了地上,一個鬼魅般的影子鑽了進來,待羽嘉發現時她已經拾起了那羽毛。
鼓鼓的臉上流淌下了傷心的淚水,小姑娘把羽毛攥在了手裡,一隻眼中現出了怒火,另一隻眼中卻盤旋著幽冥。“爺爺,我要去幽雲一趟。”
“庚兒,你,你不能去啊”羽嘉強忍著悲痛站起來想去拉倉庚,小丫頭已經展翅而去。
“御巢,御巢,”羽嘉急急喊道,他這才想到御巢還在耆山,神傲自門外飛身而至“老族長,何事?”
“快、快追回倉庚,這,這個小魔頭要去幽雲,要惹滔天大禍啊。”
神傲也來不及細問”忙道“老族長放心”就飛馳而去。
羽嘉坐在了椅子上,忽然猛的一拍大腿“糊塗啊,我讓神傲去,這個惹禍精不是把倉庚追回來,這是又給小魔頭派了個幫手啊,可,可這諾大個耆山羽族,還有誰能追上這個小魔頭啊!”
羽嘉忍住了悲痛“我親自走一遭吧,鸞兒啊,你這一走,風幽鳴、狄皛月、狄赤玦這三個狠辣的角色加上倉庚這個小魔頭,他們犯起渾來,可別把這幽雲之地全都毀了。
“啟稟國主,璞玉宮傳來了訊息。”一名赤影跪在他的面前,罕有的吞吞吐吐了起來。
本就一肚子氣惱的皛月看著眼前的赤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是我和赤玦妹妹訓練出
來的兵嗎,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德行,有話快說!”
“國主,那個”那名赤影咬了咬牙“璞玉宮出事了。”
“什麼?”皛月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璞玉宮能出什麼事,是有人搗亂還是羌渾那些小東西出了什麼問題?
“都,都不是,是青鸞姑娘。”
“青鸞妹妹怎麼了?”皛月瞬間來到了這名赤影的面前“快說,青鸞妹妹到底怎麼了,她不是在幽雲嗎,怎麼會到璞玉宮的?”
無錯書吧“是風先生和赤玦大統領把青鸞姑娘帶回璞玉宮的,您,您還是移駕去看看吧。”
“怎麼,赤玦妹妹是不是受傷了,誰傷了她,是姬龘嗎?”
“國主,您,你還是去一次璞玉宮吧……”那名赤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了。
皛月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赤影,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了她的心頭。“我們現在就走”
來到璞玉宮的時候,皛月看著蒲玉宮的宮門上掛起了白綾,璞玉宮的警衛也增加了一倍,眾人都忙忙碌碌而又小心翼翼。
皛月直接飛進了院內,遇見了肅立在那裡的斷鴻。
“你是?”皛月的腦海裡迅速的蒐羅著。
“逍遙峰斷鴻”
“斷鴻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和青鸞姐姐一起來的。”
“青鸞妹妹到底怎麼了?”皛月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壓抑,而且越靠近濟世殿後的住所越感到這壓抑感的增強,似乎壓得自己都喘不過氣來。
“狄聖主,您進去嗎,不過……”斷鴻頓了頓道“風大神和赤玦少主沒在房間裡。而且現在最好,最好不要去打擾他們,如果有任何問題,您儘管問我。”
皛月長出了一口氣,緩緩推開了青鸞的房間,房間裡的八仙桌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白色的幔帳之內白色的床單鋪的整整齊齊,只是屋內檀香的味道似乎掩蓋不住濃濃的血腥味道。
“青鸞妹妹呢,嬴青鸞的,青鸞呢?”皛月回身眼睛死死的盯著跟著她的斷鴻。
“她走了,飛走了”斷鴻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飛走了,飛到哪去了,耆山,幽雲,還有哪兒?風大哥在哪兒,赤玦妹妹又在哪兒?”
斷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青鸞姐姐去了哪兒,她飛走了,化作一隻青鳥飛走了,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什麼,飛走了?”皛月的臉色變得蒼白“你是說青鸞妹妹化作青鳥飛走了,那是我的青鸞妹妹沒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去見風大哥和赤玦妹妹。快帶我去!”
“狄聖主,您還是去見赤玦少主吧,風大神他,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誰叫也不理。”
“帶我去見赤玦妹妹……”
芝罘四人在黃昏十分終於趕到了璞玉宮。雪瑤直接奔向了濟世殿之後的寢宮,他們見到了皛月,也見到了赤玦,可是他們都沒有見到風幽鳴。
“芝罘先生,怎麼辦?”雪瑤聽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縱使是號稱女芝罘的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芝罘看了看躺在那裡腹部隆起的赤玦,又看了一眼在地上團團轉的赤玦,他長嘆了一口氣“依我對姬少主的瞭解,他應該不會對青鸞妹妹下毒手吧。”
“是無雙閣和靈族。”躺在那裡的赤玦冷冷的說道,那聲音像極了風幽鳴,讓人聽得不寒而慄。
“狄聖主,你想怎麼做?”
“前番毀我青鸞妹妹清譽,今番害我妹妹性命,此仇此恨此辱無論是七狄、耆山還是我狄皛月都絕不會善罷甘休,得知我青鸞妹妹受辱之時我就準備興兵問罪,如今青鸞妹妹枉死,此仇不報,我還做什麼七狄之主,羽族共主和四族的聖主?”
“你要討伐幽雲,在天地之劫將至之時?”芝罘看著狄皛月。
“青鸞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更是我出生入死的摯友,如果連自己的姐妹、摯友都保護不了,那就算是拯救了這天地之劫又能怎麼樣?”
“狄聖主,冤有頭、債有主,依我所見,既然是無雙閣和靈族,那麼我們首先還是以耆山之名要求他們二族交出兇手。如果他們不肯照辦,您那時再出兵我絕不阻攔,而且一定堅定的站到你這一邊。”
雪瑤見狀忙對著皛月點頭稱是。
皛月的眼睛從芝罘的身上轉到了雪瑤的身上,又從雪瑤的身上轉到了芝罘的身上“你們,不想讓我去殺死他,是嗎?”
“狄聖主,我不相信姬少主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又在這樣的一個特殊時期,我心中確實有一些未解之謎,我擔心是有人從中作梗,所以我希望皛月姑娘你能夠以大局為重,暫時先把殺害赤玦姑娘的這群人全部抓到璞玉宮或者七狄來,然後我們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皛月的雙拳緊握,如果今天在自己面前說這些的話的人是自己的那些統領、大臣們,她的拳頭早就打到他的臉上去了,可是現在,說這些話的人是芝罘,濟世者姜芝罘。
“皛月姐,皛月姐,青鸞妹妹臨走的時候說,她說她從沒恨過姬少主,她的在天之靈不會願意看到你們兵戎相見的。”
皛月的臉色由紅變白,再由白變紅,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赤玦“赤玦妹妹,青鸞妹妹真的,真的是這麼說的?”
“嗯!”赤玦點了點頭。
“風大哥再做什麼,我要去見風大哥。”
“我聽錦蘇說,他一直坐在房間裡發愣。”
“坐在房間裡發愣?”皛月默默的重複著,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壞了,他又和那個時候一樣了。”
“什麼那個時候,什麼一樣了,皛月姐姐,你在說什麼呢?”赤玦看著皛月。
“哎,赤玦妹妹,當初你在鳴鴉城受傷之後,風大哥就是這個樣子,持續三四日之後就瘋了一樣要去九重天的不庭山。如今他又如此,我擔心,他會做出什麼我們想不到的事情。”說完她又看向了芝罘和雪瑤“現在我就要趕回七狄了,赤玦妹妹的身子又變得這麼弱,風大哥你們能幫我看著嗎?”
“師父,風大哥我幫著你看著。”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炸雷般的聲音,把屋裡的眾人嚇了一跳。
“倉庚?”皛月旋風般的飛了出去,卻見渾身是血的倉庚站在了眾人的面前。
“倉庚,你,你幹什麼去了,怎麼弄得渾身是血?”
“我去了幽雲。”倉庚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裡。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幹了什麼啊?”雪瑤和芝罘都跟了出來,見到倉庚的模樣,雪瑤從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
“沒什麼,我只是去了幽雲王城要問姬龘幾句話,但是大殿裡的守衛不讓我進去,所以打了一架。”倉庚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一樣,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受沒受傷,不,不是,你殺了多少人?”雪瑤看著倉庚。
“他們不是幽雲的守衛,是一群蒙著面的怪人,還挺厲害。”倉庚抹了抹臉上的血,然後笑了笑“我就是胳膊上受了點傷。”說完倉庚撲通一聲撲到在了地上。
“倉庚!”皛月伸手攬住了倉庚,看見了倉庚手臂上白森森的骨頭。
“來人啊!”一聲歇斯底里的呼號,喊出了璞玉宮所有的人。
芝罘跨步上前,撕開倉庚的袖口,然後用澀津止住了血,急急包紮了起來,然後又將還陽水灌到了她的肚子裡。
風幽鳴從房間中走了出來,他緩緩的來到了眾人的面前,蹲下來看了一眼倉庚,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倉庚的額頭,倉庚睜開了眼睛,那張被鮮血覆蓋住的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慘笑“風大哥,我丟人了。”
風幽鳴朝倉庚搖了搖頭,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從今天開始,倉庚和錦蘇,你們兩個人要寸步不離的守護著赤玦妹妹,而且從現在開始,我和赤玦妹妹就呆在在璞玉宮,我們不見任何人,特別是幽雲和靈族的人。”說完,他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轉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