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和其他人對比而顯示出的先鋒那輕快的步伐,聽著通訊器裡鬥士、使者和博士上氣不接下氣卻又不肯停止的鬥鬧聲,辛格緊緊的握著手裡的探雪杖,絲毫不敢有一絲的大意。現在的他已經無法是用眼睛看、用耳朵聽、甚至是用儀器來踏入這片生命禁地,而是完全用心來感受、瞭解和防禦。現在他覺得自己的探雪杖、防護服、甚至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捕捉不同的東西。
嘈雜的通訊器裡突然迸發出影子一聲急促的警示:“蟲子”。
還沒等辛格做出指示,先鋒就像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樣,一個後空翻,藉助著腿部的特殊構造,身體“疾馳”著向隊伍的後方飛去。說是疾馳,可辛格可以看清楚先鋒從起跳、空中翻起、轉身,以及兩手的探雪杖在身體調整過程中所處的位置變化的每一個動作細節。
突如其來的危險讓小隊的其他人努力用最快的速度形成半圓形防禦陣型。這是他們經過歷次戰鬥後總結出的對付蟲子們最常用的陣型,也是經過統計傷亡比得出的傷亡比最理想陣型。
辛格站在隊伍的最邊緣,掃視剛剛形成對峙的戰場上,三具蟲子的屍體已經躺下了地上,其中一隻身上明晃晃豎著一支探雪杖。先鋒和一隻身材清瘦蟲子纏鬥在了一起,影子則整個人小腿壓在身下,仰面滑倒在雪地中隊伍的另一側,如果不是看雪地上滑行的痕跡,幾乎看不見影子的存在。一對探雪杖已經不再他的手裡。風雪迅速的把滑行的痕跡和三個躺著的蟲子從雪地上抹平,只有一隻探雪杖孤零零的豎在那裡,似乎要告訴大家這裡曾經有過生物的痕跡。
東方蜚用戰刀隔開了緩緩飛向自己的探雪杖,他身邊的一名死士卻沒有這麼幸運,由於只是單純的飛行和探尋,它還沒有完全適應這特殊的環境。在正常情況下,作為訓練有素的戰士,不要說看著一樣東西疾馳而來,即使用耳朵聽到聲音,也會立刻做出應對的措施,可現在看著一隻探雪杖緩緩向自己飛來,在這名死士的心裡首先想到的是對人類的鄙薄,可等他想用武器撥開或躲閃時,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慢,而速度雖慢的探雪杖仍可以實實在在的透過防護服深深的扎入身體裡,風雪夾雜著的寒氣以身體幾乎感覺不到的速度注入防護服中,立刻就終結了生物的生命。
從最初在行營裡對斑無命這群蠢貨和愚蠢的人類的不屑到行進在極寒之地搜尋人類的懊惱,直到發現抵抗組織小隊的興奮,都被慢慢倒下的三個死士所帶來的憤怒代替了。
看著擁有奇怪腿部的人類用自己完全可以看清楚的每一個步驟,毫不費力的把光滑而尖銳的合金探雪杖分別刺在了兩個最先落在地面的蜚蠊死士的身上,然後透過身體迅速下壓,藉助合金腿部的力量形成了向後翻騰的反彈力,並把探雪杖從兩個死士的身上快速的拔出,竟然讓自己辛苦選拔和訓練出來的兩個蜚蠊死士還沒有弄清怎麼回事,整個身體就僵在了雪地上,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以先鋒這個速度做出的瞬間反擊,如果是在正常的環境下,即使是一隻沒有受過什麼訓練的蟑螂都可以輕鬆躲過。可在這雪域之中,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如同是進行教學分解訓練一樣——清晰、精準、有效。
探雪杖前端在雪的反射下顯得格外刺眼,讓東方蜚心中原有的的驕傲和憤怒化成了巨大的力量,不顧一切的衝向這個特殊構造的人類。
因為自身的異化,在正常的環境下,他們透過飛行、手刃和先進的武器,無論是一對一
的單兵還是集體作戰,都比人類佔據極大的優勢。特別是蜚蠊死士又稱得上精英中的精英。
可如今在這種極寒天氣下,任何現代化的武器都在大自然面前顯得蒼白無力,它們的翅膀和手刃也因為寒冷而不得不穿上防護服,這樣一來曾經的優勢反而成了最大的負擔。特別是出師不利讓這些久經沙場的蜚蠊死士們感到了恐懼。
十一隻蟲子形成了上五下六的弧形包圍圈。
“弟兄們,是蜚蠊死士”。
蜚蠊死士是抵抗組織最不願意提到的名字,他們的殘暴、兇狠、狡詐、惡毒、難纏。他們是各族蟲子中的最強者構成的特種部隊,被蜚蠊帝國譽為絕命之師。
十一隻蟲子佇立在那裡,與小隊形成了對立之勢。雙方的距離並不遠,但特殊的氣候特徵導致沒有誰能夠象先鋒那樣風馳電掣。
“速戰速決,列陣攻擊”辛格堅定而快速的下達了作戰命令,之後毫不猶豫的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以一上一下兩個死士奔襲過去,此刻他只想著盡最大可能消滅對方,殺出一條生路,卻不知道正在和他對陣的對手中居然有蜚蠊死士的最高指揮官——臭名昭著的東方蜚。
剛剛因為失去同伴而感到詫異和驚恐的死士們看著面前對峙的人類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表現,在防護面罩裡的臉上都露出了獰笑:
那個在弧形陣型左側最邊緣的傢伙,把所有可攻擊部位都暴露在自己的面前,還不顧一切緩慢的向自己衝過來的蠢貨,完全暴露了人類愚蠢的本質,那個離他最近的嬌小的傢伙,看身形似乎是個雌性,也以同樣的姿勢奔過來,第三個蠢蛋居然站著不動,雙手把探雪杖呈一橫一豎的樣子衝著他對面的兩名死士示威性的比劃。
更可笑的是,站在最中間的傢伙雖然也飛奔出來,但不知什麼時候扔出三個毫無殺傷力慢悠悠的雪球,雪球在運動中不時的因為摩擦力而導致的雪沫與雪球的分離都看得清清楚楚;在扔雪球傢伙不遠處站著一個同樣不高的小個子,可連探雪杖都沒舉起來,就在那老老實實的站著,在他旁邊不遠處的大個子好歹有些個力氣,可不知哪來那麼多的揹包,全都被他踢飛了出來,踢向了蟲子包圍圈最後一個飛在空中的死士。
在包圍圈最後站在雪地上的蟲子直接奔向了滑在雪地中手無寸鐵的影子,在他的意識裡,這個在小隊最後的傢伙一定是個難對付的角色,他剛才出手能殺死自己一個同伴就是最好的證明。如今,他赤手空拳,又滑倒在地,這是絕佳的刺殺機會。
蜚蠊死士們很快為自己的盲目自信和輕敵付出了慘重代價——因為他們在以往從未和這支特殊的抵抗組織秘密小隊集體亮相打過交道,他們不僅每個人都訓練有素、身懷絕技,而且針對極寒地的特殊氣候環境演練了不同的配合與技戰術,這對於在其區域所向披靡的蜚蠊死士而言無疑來到了地獄。
無錯書吧最先倒黴的是包圍圈中飛在空中最邊緣的蟲子,它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用戰刀幾乎劈開了所有飛向它的揹包,可最後一個小揹包卻莫名的纏在了它的脖子上,還沒等它弄清楚如何擺脫揹包,遠處的那個站得老老實實小個子人類居然衝它揮揮手,然後揹包就裂開了,同樣裂開的還有蟲子的脖子——那揹包裡放的是“機師”預先準備好的空氣壓縮彈。
可這對於那個衝向雪地中手無寸鐵的人類的死士而言,他什麼也看不見,無法使用自己的手刃,只能用戰刀的死士們此時秉承著狹路相逢勇者勝的信念和固有的對人類作戰的驕傲,開始放手一搏。
在最中間的兩個死士一個在空中,一個在地上仍沒有動,雖然兩側的廝殺聲和同伴裂開的慘狀都在他們眼前歷歷在目。因為他們對面的人類依然沒有動。
三個慢悠悠的雪球和站在最中間的人類同時奔向站在中間死士左側雪地上的死士,此時他們的右側已經呈現出4對2的形式,倒底是集中優勢加入4比2的戰團還是和自己左側合作,4個人同時除掉這個飛奔來的人類,還是按兵不動,因為他們的對面還有三個人類的意圖不明顯。
就是這些許的猶豫,給他們留下了不可挽回的遺憾——死亡——因為剛剛踢包裹殺死他們一個兄弟的大個子動了起來,根本不管對面對峙的死士,而是直接也奔著三個雪球的目標而來,迎擊雪球的死士上空的隊友立刻趕來增援。
在最中間空中的死士終於動了,他把目標鎖定在了那嬌小的身軀上,他下面的死士還是沒有動,但死亡的氣息進一步瀰漫開來。
一團白色重重的摔在雪地裡,被雪迅速的掩埋,那是剛剛和東方蜚對陣的先鋒,即使佔據了速度上的優勢,但東方蜚的強大已經超出了金烏小隊隊員們的預想,這一擊再一次讓蜚蠊死士們士氣大盛,雖然又有3只蟑螂把醜陋的屍骸留在了這裡。一個是去追擊“影子”的死士,他趕到近前時,“影子”已經消失了,等他做出反應時,那可怕的身影已經從雪中竄出到了他的背後,“影子”右手防寒服的中指出現了一隻鋒利的三稜指刀,這是影子的貼身武器,也是此次小隊成員的救命法寶——“機師”根據小隊成員的特點,把每個人最貼身的武器都進行了改造,讓他們按照每個人平時最習慣方式掌握著貼身武器的藏身之地,並保證他們出入自由,僅這項任務,“機師”就反覆研究和實驗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如今它的威力終於體現出來了,當“影子”把指刀從敵人的防護服中拔出來時候,冷氣迅速充盈進了防護服,防護服裡的死士瞬間就成了一具殭屍。另一具屍體的死相就顯得慘了些,那個在空中要支援地上迎擊三個雪球的兄弟的死士還沒等俯衝下來去阻止對面奔來的大個子,居然被眼前一團無聲無息的白光擊中,那是“機師”的貼身武器——芒刺,沒人看到“機師”是如何移動過來的,也沒人知道“機師”把武器藏在哪,更沒人知道它是怎樣發出,它和極寒地的光芒完全融合在一起,就這樣準確的刺在這名死士的身上,並洞穿了他的身體,在這樣一個讓所有物體速度都變得極度緩慢的空間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動力可以驅動這神奇的武器,可是,被擊中的死士已經無法思考這個問題了,他的屍體慢慢的但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完成了他的初衷,和大個子對峙的死士祭出了戰刀,使出渾身的力氣劈向飛奔而來的圖額,奔跑的圖額,自上而下衝擊而來的對峙死士的和重重摔在地上的死士竟然在一瞬間全陷入了可怕的雪澤之中,帶著漩渦的雪澤很快把這三個生物從世界上淹沒,雪澤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東方蜚把戰刀指向了倒在地上的先鋒,比起用武器屠戮人類,他更喜歡用自己的手刃來拗斷人類的脖子,他喜歡那骨頭碎裂的嘎巴聲和人類臉龐的扭曲感,可惜在這可惡的極寒之地,他的手刃毫無用武之地,他還失去了7個精英勇士。
“必須儘快結束這次戰鬥”東方蜚清楚現在這支人類小分隊也是同樣的想法。他知道子在雙方人數相等的情況下,現在無論哪一方只要剷除一個有生力量都會帶來雙方心理和戰術上的的微妙變化。而他面對的這個殺死兩名死士的人類應該是這個小隊的最強者,必須要儘快剷除。想到這,東方蜚以一式戳刺把戰刀迅速的向先鋒插去,這把號稱“霸日”的戰刀不僅僅昭示著他東方蜚的赫赫戰功,更承載著亞蠊一族的榮譽,作為五大聖族中最末的一族,東方蜚和他的家族是用戰鬥和鮮血捍衛著他們在帝國的地位。
霸日沒有穿透先鋒的胸膛,甚至都沒有碰到先鋒,擋住它的是兩支探雪杖,那是使者的探雪杖,這讓站在中間準備和他對打的死士非常不滿,但卻沒有機會發洩,因為剛才和雪球一起攻擊自己左側的小個子在對付自己同伴的時候稍上了他。一支探雪杖筆直的扎向他的前胸。
先鋒很快彈了起來,把兩支探雪杖再一次投擲出來,這一次對著的是東方蜚。
鬥士的三個雪球終於和他的探雪杖同時衝向了眼前的死士,死士的戰刀準確的隔開了探雪杖,可他忽略了那三個雪球,在這冰天雪地中,代表著死亡使者的雪球。三個雪球中的最後一個突然加快了速度,如同火箭的推動器一樣。最後一個推動第二個,第二個推動第一個,而第一個雪球終於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那是一個雪花狀的卻通體烏黑的柱狀體,這奇怪的柱狀體旋轉著穿透了蟑螂的防護罩。沒有人聽得見他倒下前從嘴裡驚恐的喊著“黑鬥士”——那是鬥士的防身神器,也是人類反抗組織秘密行刺小組刺殺蜚蠊帝國高官的法寶,更是整個人類反抗組織的標誌“黑血”,使用它的人就是蟲子們聞之色變的黑鬥士。而他今天竟出現在了這支神秘的小隊中,可惜蟲子們不會知道了。
辛格和兩隻蟑螂處於鏖戰的狀態,雖不至於落敗,但此時的他卻心急如焚,就在他的旁邊,博士已經險象環生。“即使自己倒下,也絕不能讓博士出事”想到這裡,辛格舞動起兩根探雪杖,雪地上的雪如龍捲風一樣形成了漩渦並旋轉起來,把自己和博士所在的區域變得視線模糊。
東方蜚的霸日再一次發揮出強大的威力,他引以為傲的一式遮天蔽日毫無徵兆的使了出來,先鋒又一次重重的飛了出去,四根探雪杖全部被挑飛了,他知道機會來了,對方几乎沒有抵抗能力了,他可以在殺死眼前這兩個赤手空拳的人類後他去支援他的手下了。他狂呼著——雖然沒有任何人能聽得到這瘋狂的呼喊——將霸日刺向他對面剛才擋住他殺死先鋒的傢伙,他看上去比先鋒弱多了,可在自己的全力一擊下,受到重創的居然是自己認為人類隊伍中速度最快、實力最強的傢伙,而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子居然剛才第二次接住了自己的霸日,可惡的是他竟然沒有看清楚接住霸日的是什麼?
辛格的探路杖停止了揮舞,雪漸漸的散落,兩把利刃穿透了他的防護服,血與刀刃凝結在了一起,他就這樣直挺挺的站著,鮮血從口中噴濺出來,防護罩裡已經看不清辛格的臉,利刃的另一頭,兩個握著刀柄的蜚蠊死士也已經僵硬了在他們的旁邊還躺著兩具蟑螂的屍體,那是博士在辛格保護她時和“影子”聯手的傑作。
辛格用自己的漫天飛舞把生命定格在了公元3000年的極寒之地,也把艱鉅的任務留給了倖存的小隊成員,餘下的兩隻蟑螂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那裡面含著恐懼、憤怒與絕望,兩隻蟑螂看著三個對手漸漸縮小了包圍圈,準備拼死一搏的時候,突然剛剛消失的雪澤出迸出一個長著翅膀的超級怪物,怪物很快分成了三個部分,那居然是剛剛掉落雪澤的死士和圖額,圖額緊緊抓住死士的下肢,死士居然在求生的本能下激發了力量從雪澤中飛了出來,只不過他帶出來的不是朋友而是對手,圖額握住他的下肢竟硬生生的把這隻蟑螂撕開了,鮮血迅速的凍結並打在在場每一個生物的身上,剩下的兩名死士不約而同的投出了自己的戰刀然後衝向了剛剛逃出雪澤的圖額,雪澤的漩渦再一次把三個殊死相搏的生物捲了進去……
使者看著刺向自己的刀尖用盡全力的向後退著,無論是他的每一步退後還是東方蜚的推進都耗費著雙方殘存不多的體力,一個尋機求生,一個志在必得,雙方都催生著各自的極限,躺在地上的先鋒努力的想站起來,可體能的急速損耗已經使他完全處於虛脫的狀態,除了大口的喘氣他什麼也做不了。
使者忽然直挺挺的向後倒去,兇殘而狡黠的蟑螂抓住了機會,那對被防護服保護的翅膀再一次展開,助力他騰空而起,然後雙手握刀,俯衝下來,手中的霸日在白光對映下發出青色的寒氣,和四周的冰冷結合在了一起,直上之下的刺了下來,似乎要把這已經失去抵抗的人類穿個透心涼,來餵飽他的戰刃。
風幽鳴的臉上露出了沒人能看得到的微笑,他的雙腳蜷起,整個人緩緩的移開的了霸日刺下的方向。
“在絕對零度的溫度下,重力一定會受到影響,這次是我的機會。”從記事開始,他就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一種無法對被人言講,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能力——他覺得他的耳朵可以聽到地面上最細小的聲音,並以此預知出所處地殼的變化。這一次他聽到了積雪下面的大地在對他說話,他知道那是對他說的話,讓他做的事。
霸日狠狠的扎進了雪中,幾乎只剩下刀柄。風幽鳴在雙腿的蹬地的力量和霸日對雪地衝擊的反彈力的幫助下,整個人凌空起來,他手臂上的防護服隱隱的露出了一排和蟑螂進化的手刃同樣的鋸齒狀鋒刃,那就是他剛才接住霸日一擊的武器,他的貼身武器——滅鐮。這鋸齒狀的刀刃就這樣在風幽鳴拼盡力氣的揮動中緩緩的切向了東方蜚的脖頸,風幽鳴甚至都看清楚了眼前這隻蟑螂那雙驚詫的複眼散射開來的樣子。東方蜚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拗斷人類的脖子了。與此同時,一聲驚天的巨響從風幽鳴的背後傳來,他的後面突然全部塌陷了下去,他知道這是大地在呼喚他了,下面是萬丈深淵。這一次,重力加速度沒有幫助自己。
“使者、風幽鳴……”本就被厚重的防寒服隔音的嘶啞呼喊聲只是透過通訊裝置象徵性的在死去、正在死去和活著的隊員之間傳達著曾經的戰鬥的情誼,就如同那些剛才還張牙舞爪的蟑螂兵的屍體迅速的被積雪吞沒一樣,只有噴濺出的棕黃色的血液在空中凝結成的鬼斧神工的冰花,並一瞬間的在小隊人的眼前閃過,風幽鳴笑了——使者終於成為了死者,原來大家還記得他的名字——風幽鳴……
而此時,斑無命正享受著由煮沸的人血沖泡的咖啡,悠閒的等待著派出的偵察分隊反饋回他所期盼和設想的人類小分隊全部被消滅,蜚蠊死士同樣失去聯絡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