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一宏為首的那群人,自然是沒法跟林北比的,要是能跟林北比,至少也是風家三大高手級別的待遇了。
宋一宏心裡比誰都明白,一時間都有些後悔幫仇春出頭了。
林北眼角一掃,就看到衣著鮮明的宋一宏,見他年紀二十四五的樣子,模樣還算不錯,就是身子單薄,雙眼無神,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
宋一宏是不得不走出來,假裝道:“我是風景私人會所的老闆,朋友,你在我這兒打傷了人,有點太不給我們面子了吧。”
林北道:“少廢話,老子沒時間和你嗶嗶,要麼滾,要麼把我打出去。”
宋一宏見林北連他都不給面子,臉上更難看了,說道:“原來你是來鬧事的!我警告你,別以為你身手不錯,就可以肆無忌憚,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誰的場子。”
林北笑道:“這裡不是你的場子嗎?”
宋一宏道:“我也是有大哥的,我大哥就是風家大少爺風思翔。你人在洱湖,該知道我大哥的名頭吧。”
林北點頭道:“聽說過,如雷貫耳!”
宋一宏又道:“既然知道,我們也不為難你,你走吧。”
他見林北太厲害,仇春連他一招都擋不住,也不敢太得罪葉無鋒。
林北一聽要趕他走,還要他付賬,就笑道:“怎麼?要趕我走?哈哈哈。想趕我走的話,讓風思翔來趕吧。你們不配!”
宋一宏臉色再變,喝道:“我看你是故意來鬧事的!”
這時一人在宋一宏耳邊說了幾句話,宋一宏聽完臉上忽然大喜過望,說道:“小子,你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林北剛才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了,說什麼兩兄弟來了,應該是高手到了,在他看來,就算是風家三大高手來了,也奈何不了他,至於其他人,他也不放在心上。
這時門外有人高喝道:“什麼人敢在這兒鬧事?”
說話中,兩人走了進來,一個國字臉大漢,一個是白衣服的青年。他倆進來時,所有人都自動讓開了路,看來對他倆很是尊重。
林北一見,頓時想起來了,這兩人不就是樊瑞和霍飛語嗎?
他們本來有三兄弟,還有個老二叫田建元,因為打傷馬野,被林北也打斷了四肢,現在應該還在養傷。
樊瑞進來就瞧見了房子裡的林北,自己都尷尬起來,他對林北印象太深刻了,當日林北一人把他兄弟三人玩弄在股掌之間,還重傷了他二弟,也就是說他們三兄弟再練十年也比不過林北,後來林北一句話,他們就乖乖簽了合約,也是這個原因。
他接到電話,說是有人在風景鬧事,立馬帶著霍飛語過來,在來的時候,他還曾信誓旦旦地表示,敢在風景會所鬧事,不打的他半死,都對不起風家大公子。哪知到了才發現對方居然是他最怕的林北。
霍飛語見是林北時,不由渾身一激靈,林北打斷他二哥四肢的情景,他猶歷歷在目,知道憑他和他大哥兩人是不可能打敗對方的。宋一宏卻不知樊瑞兄弟倆和林北還有一段過節,一指林北,說道:“樊老哥,就是這混蛋在鬧事,給我打死他。”又看著林北,得意地道,“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風家三大高手之下,最有名的三兄弟——”
他說到一半,發現樊瑞和霍飛語不回答,也不行動,奇怪地道:“樊老哥,你怎麼了?動手啊?”
樊瑞一張國字臉,漲得通紅。
宋一宏納悶急了,問道:“到底怎麼了?”
霍飛語介面道:“宋老闆,對不住了,我們不是他對手!”
宋一宏訝道:“又沒動手呢,你怎麼知道不是他對手?”
樊瑞恨恨地道:“我們要是能打得過他,早幹掉他了,我二弟四肢殘廢,就是被他打的。”
“啊?”宋一宏驚呆了,他知道樊瑞三兄弟的本事,沒想到也不是對手。
樊瑞又道:“宋老闆,你難道不知道風家剛發出的懸賞令嗎?”
宋一宏道:“知道啊。聽說那人殺了無量寺的左護法惡羅漢,還有兩個刀頭,惹得風家和無量寺震怒。”
樊瑞一指林北,說道:“懸賞令要追殺的,就是他,他就是林北!”
宋一宏張大了嘴巴,震驚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腫臉的仇春本來一直盤算著怎麼對付林北,聽到風家懸賞令追殺的就是林北後,腦海裡突然一片空白,無量寺左護法惡羅漢,在他心目中,已經是高不可及的高手了,而林北還是殺死惡羅漢的人,這讓他還怎麼報仇?
白真也是驚得無言以對,仇春來時,兩人自然聊到了風家懸賞令,林北可以說是唯一一個敢跟風家對抗的人,所以對他印象極為深刻,何況還是殺掉無量寺的高手護法。
只有兩個客房公主不知道林北的身份來歷,但是看所有人都是震驚的表情,猜到林北肯定大有來頭。
林北衝著白真露齒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要騙你,我怕說了會嚇到你。”
他這倒是真心話,他出現在這裡,就是要鬧一下,自然要把名號報出來,可是見到白真之後,為了多和她相處一會,一直沒說他是誰。
林北見包括宋一宏在內所有人都嚇住了,更不會上前動手了,於是道:“你們都滾吧,想抓我,就派點高手來,我就在這裡等著。”
其他人一聽,趕忙就走。
林北又道:“仇春站住!”
仇春渾身一哆嗦,還是很聽話地站住了,說道:“你要幹什麼?”
林北道:“你記住,只要我沒死,你就不許碰白小姐一下。知道了嗎?”
仇春冷一聲就走,心裡想到:出去我就打電話通知風家,等到風家和無量寺派出高手來,我才不信你能活過今晚。
見到一眾人走了,白真低頭道:“謝謝你。不過我還是勸你趕緊離開,風家的勢力太大了,大到讓人感到恐怖。”
林北見她半邊臉還帶著紅腫,還在關心自己,微微有些心疼,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就是要把他們引來。”
白真聽說林北就是要把對手引來,不由愣了一會才道:“你怕是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人。”
林北道:“我知道。”白真搖頭道:“你不知道,風家擁有很多別人不知道的實力,有一些風家都是隱藏著的,我接觸過不少風家內部之人,所以我知道。你和風家作對,等於和整個洱湖作對。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我還是最後想勸你一句,趕緊離開!”
林北哈哈一笑,說道:“你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我該讓你離開了。你陪我這麼久,恐怕很多人都會不高興了,為你以後安全著想,來,我們再喝一杯,你就回去吧。”
白真護住自己的酒杯,說道:“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林北愣了一下,才道:“你還不走?你就不怕宋一宏給你穿小鞋?”
白真聞言,卻冷笑了一聲。
林北和她相處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冷笑的臉,她本來一直都是帶著溫暖的笑意,雖然有奉承人的意思。
白真又幽幽說道:“我從十九歲起,就在這裡工作了,一晃已經過去四年了。這四年來,我每一天都是為別人活著,別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來沒有反抗過。我已經受夠了。”說到最後,語氣變得激憤起來。
林北沒想到她會突然說起這種話題,氣氛都有些沉重了,笑道:“那你可以離開啊,你應該不缺錢吧。”
白真又是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風家會放我走嗎?我是自知走不了,所以只能一直留在這裡。”
林北想了想道:“你若想離開,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白真笑道:“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先管好自己吧。”
林北道:“好,我答應你,等我處理完一些的事情,必會回來帶你走。”
白真盯著林北,問道:“你是想包我嗎?”
林北啞然失笑,說道:“不是,我只是想幫你,你離開這裡後,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但願我們還有相逢的某一天。”
白真聽了,忽然兩行清淚流下,哽咽道:“原來這世上真的還有好人!”
林北安慰道:“這世上好人有很多的。”
“嘿嘿!”
門外忽然傳來冷笑聲,幾個大漢走了進來。
這些人清一色黑色衣服,一看就不是好惹之輩。
領頭的是一個臉上有疤痕的地中年漢子,他冷笑道:“世上好人雖多,可惜都命不長!”又看向白真道,“白真小姐還記得我嗎?”
白真點頭道:“你是黑羽樓的孔無疆。”
孔無疆笑道:“難得白真小姐還記得我,不過我一會兒要做讓你傷心的事了。”
白真搖頭道:“你不是林北的對手,你還是走吧。”
孔無疆臉色一變,冷哼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又沒比過!”
“哈哈哈!”
外面又傳來笑聲,緊跟著一個穿著灰袍子的半老頭子自後門進入。
孔無疆見到那老頭,板著臉道:“邵老頭,你笑什麼?”
白真小聲對林北道:“那老頭是鶴形門的邵三星,和黑羽門關係一向不好,據說就是因為黑羽樓曾經嘲笑他們的8拳法空有其表,兩派從此交惡。”
林北聽了不由樂了,這些武道人士總會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傷了和氣,不過他對白真一眼看出對方來歷,也感到驚歎,可知她見過很多有名的人物。
邵三星揹著雙手,一步步踱過來,邊走邊笑道:“白小姐都說了,你黑羽樓沒資格接風家懸賞令,你難道聽不懂嗎?”
孔無疆聞言大怒,喝道:“我接不了,難道你個老傢伙就接的了?”
林北聽他們是為了風家懸賞令而來,忙道:“先等等!我想問一下,你們捉住我,有多少賞金?”
邵三星微笑道:“也不多,兩千萬,夠我活後半輩子了。”
林北訝道:“這麼多啊!”突然想到斷魂口黑白樓的賞金團們,要是他們聽到有個二千萬的賞金,那還不不要命了?
孔無疆公然嘲笑邵三星道:“我怕你養老金沒拿到,老命先丟在這裡了。”
邵三星哼了一聲道:“要是你們黑羽樓的樓主來了,我還讓他三分,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我說這種話?”
林北見兩幫人馬幾句不和,就要打起來了,想到這些人不知從哪得到訊息,立馬就摸上門來,既然是為了風家的懸賞令,也就是他的對頭,林北乾脆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邊品酒邊準備看好戲。
孔無疆道:“也罷,咱兩雖然都來了,但是隻有一個人能得賞金,咱兩不如先比試一番,輸的自動滾蛋。”
無錯書吧邵三星嘿嘿笑道:“既然你小子想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他說著,腳步一滑,已經到了孔無疆左側,手掌往人腰上拍去。他滑行的姿勢也很怪異,不是一般身法的移動,而像是一隻大鳥擺動一般。
孔無疆雙臂伸展,如大鳥一般往後退去,避開這一招,他一退之後,立刻搶上硬攻,兩人戰在一處。
林北第一次見到鴨形門的人動手,雖然邵三星武功不入他眼,但是鶴形門奇怪的招式,還是讓他大開眼界,鶴形門的招式身法看著有點滑稽,甚至還有點笨拙,但是配合用起來,卻也沒有漏洞。
林北想著,若是自己使出這一招,孔無疆已經被拍飛了。
邵三星招式巧,孔無疆年輕力壯,兩人各有顧忌,很快打了百多招,一時也分不出勝負。
忽然守在門口的黑羽樓的大漢往前撲跌,各個摔得很狼狽,然後一個人從門口走了出來。
白真見了來人啊的叫了一聲,驚慌地對林北道:“他來了!”
林北斜眼看去,來人竟然是殘霞真人的二弟子邢孤成,見白真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他的身份,而她的驚慌,則是出於對他的關心,於是小聲地安慰道:“沒事的,我和他交過手!他贏不了我。”
白真顯然不信,眼睛睜地大大得,問道:“真的嗎?”
林北笑道:“我好像還沒騙過你吧。”邢孤成自進了門,就沒往林北身上看一眼,他的眼睛落到比試的邵孔兩人,冷喝道:“你兩個,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