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離開機場後立刻去找了鍾宇,然而鍾宇並沒有堵到那三輛車。
“當時他們立刻掉頭了,我們擔心僵持下去會搞出事情,所以也不好追。”鍾宇說道。
“那就算了,平時多留意吧,估計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江楓也沒有繼續深究。
此時徒弟黃仁志打來了電話。
“師父,醫館裡來了個古怪的病人,我治不好,你能過來看看嗎?我保證你會感興趣!”黃仁志在電話裡說道。
“得的什麼病啊?”
“外傷就不說了,我感覺棘手的是他明明有著中毒的症狀,但我死活檢查不出來他中的什麼毒。硬讓我猜的話,我懷疑他是個盜墓的,估計是在地下中了什麼我沒見過的毒。”黃仁志不太肯定的說道。
江楓來了幾分興趣,盜墓的?
莫非是最近那夥猖狂的盜墓賊?
“你怎麼看出他是盜墓的?”江楓問道。
黃仁志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小子拿不出錢治病,說給我拿一件古董抵醫藥費。”
江楓苦笑一聲道:“我還以為你醫術進步了,能看出那些陰祟之病了呢。等著,我馬上到。”
半小時後,江楓抵達奉賢醫館,在最裡側的藥房裡見到了那個病人。
這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身材不高,面板黝黑,從露出的那一小截手臂來看的話,肌肉倒是蠻紮實的。
按說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正是精氣旺盛的時候,但他坐在那裡卻盡顯老態,深陷的眼窩中透出濃濃的疲累,眼神甚至有些無法聚焦。
而且他身上有股子酸腐臭味,隔著四五米遠都能聞到,屋內的幾個學徒都嫌棄的捂著鼻子。
“師父,這是他給我用來抵醫藥費的東西。”黃仁志說著拿出一塊玉佩。
江楓一看到那枚玉佩眼神就變了,急忙讓他放到桌上。
見江楓反應這麼大,黃仁志慌慌張張的將玉佩放到桌上,忙問道:“師父,你是看出了什麼嗎?”
江楓表情嚴肅的說道:“這玉佩陰煞之氣正盛,應該是剛從墓裡帶出來的,你要是帶在身上久了,自身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儘量別碰它。”
說完,江楓仔細打量了一番這玉佩。
在他眼中看來,這玉佩上明晃晃的有著一團青紫色的火焰在升騰,連帶著屋內的溫度也有些受影響,這麼恐怖的煞氣江楓還是第一次看見。
為了保險期間,江楓將玉佩放在了盒子裡,而後從玄術傳承中選了一張他能畫出的功效最強的破煞符貼上。
破煞符剛剛貼上去,縈繞在眾人心頭的那種陰森森的感覺便悄然淡了一些,黃仁志大呼神奇,對自己這小師父更加佩服了一些。
“這怕是古代哪位冤死鬼用來壓舌的東西,聚集了這麼重的怨氣,不是什麼好東西!”
江楓一邊說著一邊來到病人面前。
雖然他已經基本猜出來這小子乾的是盜墓的勾當,但該治的病還是得治,懲惡揚善這種事就交給執法局去辦吧。
這一看,江楓足足看了五分鐘。
黃仁志眉頭緊鎖,要知道江楓以前給人看病從來都不會超過一分鐘,今天卻這麼久沒說話,看來這人病的很重啊。
“誰讓你來奉賢醫館的?”
江楓突然冷聲問道。
那年輕人斜靠在椅子上,先是艱難無比的吞了口唾沫,然後才緩緩說道:“一個……一個怪人,他在山裡救下了我,然後跟我說要想活命就來奉賢醫館。”
他甚至沒力氣去問江楓是怎麼知道他是聽別人的話找過來的。
江楓正要讓那人描述一下對方的長相,突然有學徒進來報告:“門口有一個怪老頭兒,帶著幾個徒弟,說要讓黃大夫和江神醫親自出去接待!”
黃仁志看了一眼江楓:“應該就是他說的那個怪人。”
江楓略一思忖,而後冷笑一聲說道:“讓我親自出去接待?你去回話,讓他愛進進,不進滾!
“哦,對了,如果他實在不走,你去給他那個女徒弟搬張凳子,倒杯茶。”
學徒微微驚訝:“江神醫怎麼知道他有個女徒弟?”
江楓笑而不語,繼續看病。
片刻後,外面突然響起一道瓷杯摔碎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聲大吼,老頭兒帶著他的幾個徒弟闖了進來。
“無名鼠輩,我天醫堂範九針親自上門,你竟然不滾出來接待?”那老頭兒進門就怒氣衝衝的吼道!
他身穿麻衣,但做工講究,加上一團黑白混雜的丸子頭,倒是有幾分古代宗師的氣質。
不過他的鞋子就比較搞笑了,一身麻布衣裳下是一雙嶄新的皮鞋,還是國產大牌奧康!
江楓的目光繞過他,看向他身後的女徒弟範秋寧,熱情的打起了招呼:“小范,好久不見啊,這次過來是準備拜我為師的嗎?”
範秋寧俏臉上露出一抹紅暈,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師父,緊張的低下了頭。
範九針看著自家徒弟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氣的吹鬍子瞪眼,指著江楓罵道:“你這登徒浪子,竟敢調戲我女徒弟?老夫今天必定要挖了你的眼珠子!”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大徒弟白一川就站出來拱火:“師父,這小子上次也調戲師妹了,要不是我們師兄弟幾個保護的好,師妹的清白可能都要被他玷汙了!”
“什麼?他竟敢辱我徒兒清白?”範九針眼中的怒火更盛!
江楓笑道:“白一川,上次我是看在小范的面子上才放過了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回去把你師父也來了,怎麼著,是想報仇?”
白一川眼神一寒,冷冷說道:“我師父可不是我請來的,而是看不慣你欺辱我們天醫堂的人,所以憤而下山,為本門討回公道!”
“找回公道?”江楓表情諷刺,
“給人下毒,然後送上我奉賢醫館,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公道?
“同樣的招數徒弟使過一次還不夠,師父又來使一次,我只看出了玷汙醫德,沒看出你們要找的什麼公道!”
白一川聽完握緊了拳頭,彷彿隨時都要跟江楓動手。
黃仁志急忙讓人把醫館的學徒都聚在一塊兒,隨時準備打架。
“一川,別衝動,別忘了今天我們是來做什麼的。”範九針訓斥道。
“是,師父。”白一川憤憤不平的退到了後面。
範九針走上前,表情傲然的說道:“我範某是一代宗師,還不屑於跟你這種小角色耍心眼兒!
“我承認的確在此人身上下了毒,但我這是以毒攻毒之法,最終目的是為了救人!
“聽我徒弟說你小有手段,我本想試探一下你的醫術,卻沒想到你連善後的本事都沒有,更是對我以毒攻毒的深意半點不知,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勇氣藐視我天醫堂!”
範九針說完,白一川頓時大笑道:“師父,我早說了這種廢物不值得你親自上門,他連你的醫術看都看不懂!”
白一川的另外兩個師弟也哈哈大笑了起來,表情十分得意,兩人一人一句的說道:
“還不給我師父跪下磕頭道歉?”
“別以為我們天醫堂人少就奈何不了你們,如今我師父親自出馬,只要他一句話,馬上就能有幾百個人衝爛你的醫館,別怪我沒提醒你!”
無錯書吧兩人的語氣中滿是威脅的意味。
看見這師徒幾人如此猖狂,江楓搖了搖頭,一臉諷刺的說道:“今天長見識了,原來這以毒攻毒的法子是這麼用的。
“既然你對自己的醫術深信不疑,那我們賭一把如何?”
範九針還沒說話,白一川就搶著說道:“好,跟你賭!說,怎麼賭!”
江楓道:“很簡單,我會用我的方式給這個病人治病,你師父則繼續用他以毒攻毒的法子,誰治好了誰贏。”
白一川一臉嘲諷的說道:“你把我們當傻子呢?病人就一個,怎麼同時治?”
江楓盯著他,臉上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不急不緩的說道:
“如果我有辦法讓你中跟他同樣的毒,然後讓你師父在你身上以毒攻毒,你應該不會拒絕吧?畢竟,你那麼相信你師父的醫術。”
白一川聞言,臉頰微微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