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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師門血淚,墨硯藏蹤

從地宮那震撼絕倫的景象中掙脫陳默只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

鼻血還在流。

秦月扶著胳膊聲音發顫。

“陳默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啊!”

老九也湊過來滿臉焦急。

“小子你醒醒!你看到啥了?怎麼跟丟了魂一樣?”

陳默擺擺手推開兩人撐著漢白玉石臺大口喘氣。

“圖…圖…”

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我揹包裡…那張圖…”

老九手忙腳亂從揹包裡翻出那個破舊卷軸手都在抖。

“這張?這張不是你爺爺留下的經絡圖嗎?”

陳默一把奪過卷軸鋪在地上。

眼睛死死盯著上面那些看似雜亂的線條和紅點。

腦海裡那座無法想象的宏偉地宮景象再次浮現。

一條條地下暗河。

一座座奪命機關。

一間間巡邏陰兵的宮殿。

所有畫面都和眼前這張圖上的線條開始重合。

一點點重合!

一處不差!

“我懂了…”

“哈哈…我全懂了…”

陳-默仰天長笑笑聲裡帶著一絲瘋狂和徹悟。

“這不是經絡圖!”

“這根本不是什麼狗屁經勞圖!”

“這是地圖!”

“是那座地下皇陵的機關佈局圖!”

秦月和老九面面相覷完全沒聽懂。

秦鴻和秦家眾人更是雲裡霧裡。

什麼地宮?什麼地圖?

陳默沒理會眾人目光灼熱盯著地圖上的一個點。

那個點標註著一個古篆字。

鬥。

“文昌筆…文昌筆就是點斗的指標!”

陳默喃喃自語又在圖上找到了另一個符號。

一個形如鬼臉的符號。

“指標有了…可還缺一把鑰匙…”

“一把能開啟地宮大門的鑰匙!”

陳-默抬起頭環視秦家眾人。

“各位前輩!你們有沒有見過一枚銅符?”

“大概巴掌大小上面刻著一個…魁字?”

“魁?”

秦家二叔秦鴻眉頭緊鎖。

“沒聽過。”

其餘幾個秦家供奉也紛紛搖頭表示聞所未聞。

就在陳默心頭一沉時。

一個蒼老聲音響起。

“魁符…我好像…有點印象…”

說話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秦家長老秦山。

秦月趕忙問。

“山爺爺您見過?”

秦山長老閉上眼皺紋擰成一團努力回憶。

“太久了…那都是幾十年前的陳年舊事了…”

“那時候我還年輕跟著你爺爺去金陵鬼市開眼界…”

“鬼市?”老九插嘴“那地方現在還有嗎?”

秦山長老搖搖頭。

“早沒了。當年那可是南派最大的銷贓窟。”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鬼市裡來了一件奇物。”

“就是你說的魁符。”

“一模一樣!”

陳默心頭一振追問。

“那銅符後來呢?”

“被一個京城來的神秘買家高價收走了。”

秦山長老嘆了口氣。

“至於那個賣家…”

“唉不提也罷。”

“是個名聲掃地的掌眼人。”

“掌眼人?”

陳默心中咯噔一下。

“對。”

秦山長老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咱們這行最重規矩。那個掌眼人卻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敗類。”

“專幹些倒鬥挖墳的髒活壞了我們掌眼一脈的名聲。”

“聽說後來下場很慘。”

“被人發現死在了一處亂葬崗裡。”

話音剛落。

“哐當”一聲。

老九手裡的放大鏡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所有人循聲望去。

只見老九臉色慘白如紙。

嘴唇哆嗦著毫無血色。

渾身上下抖得像篩糠。

“老九?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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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察覺到不對勁。

老九沒說話只是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秦山長老。

那眼神裡有震驚有悲痛還有滔天的恨意。

“九…九爺?”

秦鴻被老九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

老-九猛地轉身一把抓住陳默的胳膊指甲都快嵌進肉裡。

“小子…你…你跟我來…”

聲音嘶啞顫抖。

把陳默拽到寶庫一個無人的角落。

老-九背靠著冰冷的博古架身體緩緩滑落癱坐在地。

“老九你到底怎麼了?”

陳默蹲下身。

“那個…那個名聲掃地的掌眼人…”

老-九抬起頭雙眼通紅佈滿血絲。

“那個所謂的敗類…”

“他是我師父!”

什麼!

陳默腦子嗡一聲。

“你不是孤兒嗎?”

“我是孤兒!”

老-九低吼著眼淚奪眶而出。

“可我不是沒爹沒孃的孤兒!”

“我是有師父卻只能眼睜睜看他去死的孤兒!”

老-九雙手抱著頭痛苦地蜷縮起來。

“我師父…他不是敗類…他不是!”

“他是陳老爺子的至交好友!”

“是你爺爺的兄弟啊!”

這個秘密像一道驚雷在陳默耳邊炸響。

老九竟然是爺爺故友的徒弟!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九抹了把眼淚聲音裡充滿無盡的悲憤。

“神噬會!”

“都是那個該死的神噬會!”

“當年師父就是被他們脅迫的!”

“他們抓了師父唯一的女兒逼著師父給他們當狗!”

“給他們找一件件所謂的鑰匙!”

“那枚魁符就是其中之一!”

老九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我師父他想反抗啊!可他怎麼反抗?”

“他只是個看東西的掌眼人!”

“他鬥不過那幫畜生!”

“在被那幫畜生處理掉之前師父偷偷找到了我。”

“給了我一樣東西。”

老九顫抖著從懷裡最深處摸出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一層層開啟。

是一方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端硯。

硯臺顏色發黑質地粗糙甚至還有幾處磕碰。

扔潘家園地攤上可能五塊錢都沒人要。

“這就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唯一線索。”

老-九抱著那方端硯泣不成聲。

“他說…他說他罪孽深重…對不起陳家的囑託…”

“他說讓我帶著這東西滾得越遠越好永遠別回京城…”

“可我怎麼能滾啊!”

“那是-我師父的命換來的東西啊!”

“這些年我天天看夜夜看!”

“我把這破硯臺都快盤出包漿了!”

“可我什麼也沒看出來!什麼也沒有!”

老九的哭聲在空曠的寶庫裡迴盪顯得那麼絕望。

陳默默默看著那方端硯。

伸手。

“我看看。”

老九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把硯臺遞了過去。

陳默接過硯臺。

入手冰涼沉重。

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雙眼微眯。

一抹旁人無法察令的金光在眼底深處流轉。

龍瞳開啟!

視野裡那方硯臺沒有散發出任何寶光。

灰濛濛一片。

寶光值零。

果然是一件毫無價值的凡品。

不對!

陳默的目光猛地一凝。

在硯臺的側面。

他發現了一處極其微小的異樣。

那是一道比頭髮絲還細的內部裂痕。

這裂痕極其隱蔽。

如果不從一個特定的角度用龍瞳去看根本無法發現!

而且這道裂痕的邊緣太過整齊了!

這不是天然形成的!

這是…人為的!

“有發現?”

老-九看陳默神色不對連忙追問。

“這硯臺裡面…有東西。”

陳默沉聲說。

“裡面?不可能啊!我拿去照過X光什麼都沒有啊!”

“不是夾層。”

陳默的手指在那道微小裂痕的位置輕輕摩挲。

“是微雕。”

“微雕?”

老九和跟過來的秦月都愣住了。

“秦小姐能不能借你們家的高倍電子顯微鏡用一下?”

“當然可以!”

秦月立刻安排。

幾分鐘後。

在秦家內部的修復實驗室裡。

那方端硯被固定在電子顯微鏡的載物臺上。

鏡頭對準了陳默指出的那個位置。

隨著倍數不斷放大。

連線的電腦螢幕上畫面也越來越清晰。

當放大到一千倍時。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道所謂的內部裂痕。

根本不是裂痕!

那是一行小到無法用肉眼分辨的字!

字跡遒勁有力入石三分!

即便是在如此驚人的微觀尺度下依舊能感受到刻字人那股不屈的筆鋒!

螢幕上清晰地顯示出那行小字。

京城。

墨玄齋。

老-九死死盯著螢幕上那三個字身體再次劇烈顫抖起來。

不是因為激動。

而是因為無盡的悔恨。

“墨玄齋…墨玄齋…”

老-九喃喃自語。

“我怎麼這麼蠢!我怎麼這麼蠢啊!”

“師父最愛用的那方墨就是墨玄齋的‘一品玄’!”

“他把線索早就告訴我了!可我這個蠢貨…我竟然沒發現!”

謎底終於揭曉。

老九的師父當年並沒有屈服。

他在被脅迫的情況下用自己的方式留下了最後的線索。

他把那枚至關重要的魁符。

賣給了京城的墨玄齋!

新線索出現了。

但一個更大的謎團也隨之而來。

墨玄齋是個什麼地方?

它為何會收購這枚神秘的魁符?

這麼多年過去那枚魁符…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