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趙四海正坐著,手裡把玩著一個碧綠色的玉扳指,用指腹不斷蹭著扳指上的紋路,
他眼睛如貪婪的毒蛇般,緊緊盯著對面的蘇晴,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說道:“蘇總咱們直言不諱,只要你陪我喝了這杯酒,藥材渠道的事好商量,。
你也明白,當下秦氏醫盟的靈樞貼銷售十分火爆,若斷了原料,損失必然不小”
他拿起面前的高腳杯,杯中琥珀色的紅酒晃盪著,接著遞到蘇晴面前:
“若飲下這杯酒,我便向藥材商提出恢復供貨;否則,維蘭德已然承諾給我雙倍價錢,且稱若我能獲取秦氏醫盟的智慧系統程式碼,還會另給我一筆好處費
蘇晴看著酒杯裡的酒液,眉頭緊緊皺起,
今日她身著一襲黑色西裝套裙,長髮綰成幹練髮髻,頸間戴著一條精緻小巧的珍珠項鍊,盡顯商業精英風範,
不過面對趙四海的逼迫,她有些難以應對——靈樞貼的原料庫存僅能維持一週,若斷供生產線就要停下,之前的訂單也無法送出。
她硬著頭皮端起酒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道:“趙總渠道之事按合同來,喝酒可以,但你別太過分,秦氏醫盟的底線,望你清楚,”
趙四海見此情形,笑得愈發起勁,身子往前湊了湊,抬手便欲觸碰蘇晴的手背:
蘇總您如此美貌,何必跟隨秦炎那個小白臉吃苦?跟我吧往後雲都市的藥材市場,由咱們來掌控,您想要什麼,我都可為您提供——豪車、豪宅您儘管開口”
蘇晴猛地縮回手,酒杯中的紅酒灑出,濺到趙四海的灰色西裝上,留下一大片暗紅的汙漬,
趙四海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剛要發火,包廂門“砰”地就被人踹開了,秦炎穿著黑色風衣,帶著涼意就走了進來,那風衣下襬還掛著外頭的夜風,眼睛跟冰刀似的盯著趙四海:“你要是敢動她,你就給我走著瞧!”
趙四海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起來,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置於肚子上:
“秦炎你正好來了若想拿回渠道也可,只是有兩個條件——其一將智慧診療系統的核心程式碼給我;其二讓蘇總陪我喝三杯酒,且每杯都得喝完,不然沒得商量!”
秦炎沒搭理他,徑直走到蘇晴身旁,將自己的風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風衣上還留存著他身上的溫度,以及淡淡的藥味,瞬間驅散了蘇晴身上的寒意,
他語氣頗為溫柔,與剛才冷冰冰的模樣大不相同:“沒什麼事吧?為何不跟我說就獨自來了?”
蘇晴靠在秦炎懷裡,緊繃的身體終於得以舒緩,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和未散的驚懼:
我欲自行處理,不願給你添麻煩,你需應對假藥之事,還要救治李工,我不想讓你再分神”
“秦炎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杯紅酒遞給趙四海,語氣平平卻有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說道:笨蛋,咱們是一家人,你有麻煩我也跟著有麻煩趙總,要是想談渠道,那你得先跟蘇總道歉,剛才你對她無禮,我得討個說法
趙四海臉色鐵青,剛欲拒絕,秦炎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真氣順著面板便入內了,
趙四海忽然覺得手腕疼得好像被燒紅的鐵塊灼燒似的,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手中的酒杯輕輕發抖,紅酒也跟著灑了出來,濺得到處都是
他被迫端起酒杯,聲音發顫地說道:“蘇總剛才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還望您莫往心裡去,”
秦炎鬆開手,望著趙四海憋屈地將酒喝下,酒順著他嘴角流淌,那模樣頗為狼狽,
他接著說:“渠道這事兒,合同裡寫得清清楚楚,你單方面斷供,已經構成違約,我給你限定三日之內恢復供貨,不然我就把你收購惠民藥廠生產假藥的證據公開,包含你用工業膠水製作膏體、隨便傾倒有毒廢料的照片,還有患者的診治記錄,到時候你不光得賠償,還得進監獄,”
趙四海聽到“假藥”兩個字,臉色瞬間慘白,
他沒料到秦炎已然查得惠民藥廠的事兒,那些照片與記錄若曝光,他便全完了,
他硬著頭皮道:“秦總有事好好商議,供貨之事咱們還可再作商討……譬如你們將智慧系統的部分授權予我,我即刻便恢復供貨,且能幫你們打壓維蘭德的殘餘勢力,”
秦炎打斷他道:“沒什麼好商量的”,接著拉起蘇晴的手,用手指輕輕擦拭她的手背,而後說道:“咱們走這種說話不算數的人,沒資格同咱們談合作,”
行至包廂門口,他轉身冷冷地又道:“還有若李工少了一根頭髮,我便拆了你整個惠民藥廠,絕無戲言,”
走出望江閣後,晚風輕拂臉蛋,帶著江水那溼噠噠的味兒,蘇晴緊緊攥著秦炎的手,手指冰冰的,可握得死緊,
她仰起頭,凝望秦炎的側臉,路燈之光於他臉上灑下淺淺影子,心中盡是感動:
“秦炎,多謝你及時趕來,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剛才他那般逼迫我,我幾乎要堅持不下去了
秦炎停下腳步,轉身將她擁入懷中,手掌輕拍她後背,動作極為溫柔:“往後莫要獨自承擔事情,無論何時,我都在你身旁,你若有狀況,我怎會安心?”
蘇晴依傍在秦炎懷中,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驀地覺得,所有委屈都變得值得了,
在她最需要之時,那個男人總會現身,給予她最可靠的依靠,
遠處路燈亮起,昏黃的光將兩人緊緊依偎的影子照得很長,
就在此時,秦炎的手機忽然響起,塔婭的聲音自聽筒傳來,這個時候伴有風聲與樹枝摩擦之聲:
“秦炎倉庫那邊有動靜,我看到幾個黑衣人扛著貼有‘炸彈標籤的黑色包裹進去了,好似要撕票,咱們現在要不要衝進去
秦炎眼神立刻變得銳利,拉著蘇晴快步朝路邊停著的車走去,說:“沒時間了,咱們馬上趕往惠民藥廠,你帶勇士守住倉庫後門,千萬別讓他們逃脫,我隨後就到,”
秦炎專注開車,蘇晴坐在副駕駛座,望著他的側臉,輕握住他的胳膊道:“小心些別蠻幹趙四海都瘋了,啥事兒都做得出來,”
秦炎騰出一隻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說道:“別擔憂我不會有事的,待把李工救回來,咱們便徹底解決趙四海,此後就沒這些麻煩了,”
朝著惠民藥廠方向,車子的引擎發出低沉的嗡嗡聲,緩緩駛去,
夜幕慢慢降下來,公路兩邊的樹就跟影子似的飛速往後跑,秦炎眼神可堅定,他打算在今兒晚上把所有的危機全都給解決掉,
惠民藥廠西倉庫之外,夜色濃郁得如同難以化開的墨,僅有幾盞破舊的路燈亮著,昏黃的光透過燈罩上的髒汙之處,在地面投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倉庫四周生長著齊腰高的雜草,風拂過的時候,便發出沙沙聲響,好似有人在暗處悄悄交談
塔婭跟十個瓦坎達部落勇士藏在倉庫後門的草叢中,緊緊攥著部落特製的長矛,矛尖閃著冷光,矛杆上刻著古老圖騰
她身著皮質獵裝,袖口往上挽著,可見沾著泥土的小麥色胳膊,他們趴在草叢裡都快一小時,就為了隱匿氣息,
“塔婭小姐,裡頭有動靜!”一名勇士壓低嗓音說道,手指向著倉庫二樓的窗戶指過去
月光之下,可見有幾個黑衣人正將一個個黑色包裹搬運到一輛麵包車上,包裹上的“炸彈”標籤極為醒目,標籤邊緣還沾著白色粉末,似是炸藥殘留。
塔婭眼神一凜,死死握住長矛,矛杆將她的掌心都硌得發紅,她高聲喊道:“跟我衝進去!保護李工,絕不能讓他們炸燬倉庫,記住儘量抓活口,留著當證據!”
話音剛落,她便似草原上的獵豹般衝了出去,速度之快,留下一道殘影,
長矛用力一揮,“咔嚓”一聲倉庫後門的鐵鎖被劈斷,鎖芯掉落地上,聲響清脆,
倉庫內瀰漫著濃重的灰塵味與鐵鏽味,光線十分昏暗,僅有幾盞應急燈亮著,在地面投下長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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