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聲一響,吧那些膽小的鄉兵們嚇得夠嗆。
他們頓時慌了手腳,手中的活計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但下一刻,當徐易從行軍帳篷裡鑽出來,向瞭望塔狂奔的時候,眾人內心的慌亂和恐懼瞬間消散不見了。
他們的目光追逐著徐易的身影,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
“有徐老爺在,縣令有什麼好怕的?!”
徐易的注意力已經被官兵吸引了,根本沒注意他們的情緒變化。
他一邊飛快的往瞭望塔爬,一邊急急問道:
“距離咱們還有幾里地?他們有多少人?”
上面的人回答道:
“還有三里地。具體多少人不知道,看著有上千人吧。我估計齊縣令應該是徵調了商行和里正的衛兵。”
“陳廣利?怎麼是你啊?”
徐易爬進塔樓,不禁大為意外,“你不好好休息,怎麼在這裡當起瞭望兵了?”
“你和齊縣令的大戰在即,我怎麼能安心休息?”
陳廣利頂著兩個黑眼圈,氣色極差,沒好氣的說道。
今天這一天,對他來說可太刺激了。
先是天還沒亮的時候,徐易安插過來的人悄悄摸進房間,告訴他徐易實際上是詐降,還幹掉了派去徐家寨的上百官兵。
陳廣利本來還迷迷瞪瞪的,但聽完這話,當時就嚇醒了。
他可是撮合此事的中間人,如果讓齊縣令知道徐易詐降,那他的豈不是跟著完了?
正當他心中掀起驚天駭浪的時候,沒想到,接下來還有更加勁爆的:
今天一早,徐易發兵攻佔了群山九寨,打算據山抗擊官兵了。
陳廣利沒想到剛睡醒就聽到了這麼多的驚人訊息,一時間竟無法消化,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問起了,不由的呆坐當場。
這三十秒,真是“驚喜”不斷啊!
他整個人都震驚的麻了……
直到對方推了他一把,才將他驚醒。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第二條道路可走了,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他們一起出城投奔徐易了。
直到進了西風口,陳廣利依舊渾渾噩噩,如墜夢中。
他的商行會長明明當得好好的,怎麼眨眼之間就成了反賊了呢?
哀嘆一聲,他收斂心思,轉而關心起當下的局面:
“徐老爺,你真的有打敗齊縣令的把握嗎?我可是全副身家都壓在你身上了!”
徐易遙遙眺望著遠處的軍隊,隨意的回答道:
“那當然!不能贏我還反抗什麼?”
陳廣利還想再問,但徐易顯然沒空安撫他那顆脆弱的小心肝,轉而朝下面吼道:
“衛兵隊和騎兵隊就位了沒有?”
“稟報老爺,衛兵一隊就位。”
“衛兵二隊就位。”
“騎兵一隊就位。”
“……”
徐易點點頭,又轉而問建築隊的幾個隊長:
“第二層土坯牆還要多久建好?”
小隊長咬牙道:
“快好了,再給我們半個小時!我願意立下軍令狀!”
“好,就半個小時。”
逐一盤查了大夥的情況之後,徐易心中有數了,於是繼續扭頭觀望敵情。
只見對方並沒有直接發動攻勢,而是在了兩公里外停止前進。
一些鄉兵將隨身攜帶的木柵欄圍起一個暫時的軍營,然後叮叮噹噹的打造起了瞭望塔。
只有孤零零幾名騎兵靠著蛇皮走位,飛奔過來摸情況。
但徐易這邊一放箭,他們就立刻撤離,絕不戀戰。
“他們這是打算先安營紮寨,再圖謀攻打西風口!”
徐易眼睛眯了起來,閃動著攝人心魄的寒光。
陳廣利連忙建議道:
“徐老爺,不能讓他們順利站穩腳跟啊!快派出騎兵偷襲他們吧。”
徐易搖搖頭,斷然否決:
“你沒看見他們的騎兵和鎮兵正在佈陣警戒嗎?現在讓騎兵衝鋒,死傷太大。”
陳廣利急了:
“徐老爺,這可是打仗,容不得婦人之仁!”
“你指揮還是我指揮?”徐易沒好氣的道,“再廢話就滾下去。”
他琢磨片刻後,掏出一張卡片,輕聲念道:
“召喚!”
一道白光沖天而起。
與此同時,兩裡地外。
齊縣令看看自己嚴陣以待的官兵方陣,在看看遠處大門緊閉、毫無動靜的西風口,不由惋惜的搖搖頭,嘆息道:
無錯書吧“我本以為徐易崛起於草莽之地,必有過人之處,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嘛!我真是高估了他。”
孟縣尉連忙捧哏:
“大老爺何出此言啊?”
齊縣令瀟灑的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西風口,一派指點江山的模樣:
“此刻咱們紮寨未穩,徐易若派上百騎兵出擊,必能擾亂咱們紮寨的速度。可惜啊,大好良機,竟被他白白錯了。看來此人要麼膽小如鼠,要麼根本不懂打仗。”
“他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看,咱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平定叛亂了。”
他話音剛落,頭頂上空便傳來了刺耳的破空之聲。
“咦?大白天的,怎麼會有流星?”
他們抬眼望去。
只見一個巨大的鐵球飛快的從天際滾落下來,直接將正在修建的一座瞭望塔砸倒,並在地面上生生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
齊縣令和孟縣尉不由得駭然大驚。
他們這輩子還從沒見過這麼詭異的畫面。
只見那個巨大的鐵球上面,竟然用鐵鏈捆著一個乾瘦瘋癲、滿臉邪氣的老和尚。
由於年深日久,他的身軀已經嵌到了鐵球裡面。
齊縣令壯起膽子,顫聲問道:
“你是何人?”
“哈哈哈哈……”
沒想到老和尚根本不答話,自顧自的放聲狂笑著,催動鐵球,朝官兵的方陣滾去。
大鐵球足足有幾千斤重,尋常人只有被碾壓的份兒,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快跑啊……”
騎兵們仗著速度快,四散逃竄,總算是躲過了一劫。
鎮兵就慘多了,根本就跑不掉。
一時之間,砸傷砸死的人已經不計其數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那瘋癲的笑聲終於消失了。
齊縣令狼狽的從一個土溝溝裡爬出來,四下張望,都沒有看到大鐵球的蹤跡,心中不禁又懵逼又崩潰:
“他是誰啊?”
“他去哪裡了?”
“他為什麼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