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我知道了。”
陳默聞言冷笑一聲。
這事還用想？
陳默用腳指頭思考，那都是秦闕這個老登乾的好事。
牝雞司晨，虧這個老登能想得出來。
不過不得不說，這老登發難的切入點還是挺惡毒的。
居然是乾旱……
天災人禍，自古無解，這算是頂級陽謀了。
不過嘛，秦闕遇上了陳默。
“你知道了？”
顯然，蕭嫣然對陳默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
但看陳默沒有再說些什麼的打算，蕭嫣然只好悻悻地不再問了。
……
暖閣。
蕭璃坐在窗邊，目光穿透深沉的夜色，落在宮牆之外。
密報、信函堆積如上。
上面全是禁衛司傳來的訊息，上面寫著這兩日京城的百姓們罵她的話……
“牝雞司晨，觸怒上蒼！”
“天罰降世，皆因女帝！”
“退位！”
“唯有女帝退位，方能得甘霖！”
字字句句，扎向她身為女子的原罪。
秦闕那條老狗，學精了。
煽動流言的手段如同鬼魅，無處不在，卻又無跡可尋。
她動用了所有能用的力量，禁衛、密探，卻都找不到指向秦闕的確實證據。
明明誰都知道……
這就是秦闕這條老狗弄出來的動靜！
“陛下。”
一個帶著幾分慵懶卻難掩凝重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蕭璃沒有回頭，聽腳步聲便知是蕭嫣然。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蕭嫣然的聲音帶著一絲焦灼，“秦闕這次藏得太深，我們沒有證據是他做的……”
“再這樣下去，民怨沸騰，恐生大變。”
蕭璃沉默，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何嘗不知道？
蕭嫣然見蕭璃罕見地沉默了，心中也有了些慌亂。
牝雞司晨，這四個字實在是太重了。
重到讓蕭璃無法反駁……
更沒有應對之法。
忽然，蕭嫣然心中驀地跳出一個人！
陳默！
“他一定有辦法！”
引動天雷，甚至憑空搬走如山糧食……
這個男人的手段神鬼莫測。
這看似無解之局，或許唯有他能破！
她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離開暖閣，找到陳默。
那雙平日裡總是帶著狡黠探究的狐狸眼，此刻只剩下純粹的懇求，“陳……國師。”
“流言洶洶，直指陛下根基，秦闕又藏頭露尾，我等束手無策。”
“但……你定有法子解決此困局，對嗎？”
陳默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張帶著急切和期待的絕色容顏上。
他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加深了幾分。
慢悠悠地直起身。
“辦法嘛……”
他拖長了調子，目光在蕭嫣然因急切而微微起伏的胸脯上掃過。
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欣賞，“倒也不是沒有。”
蕭嫣然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當真？請國師明示！”
“只要能解陛下之危，我……”
陳默卻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她的話。
他臉上忽然露出一副虛弱的表情，甚至還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嘆了口氣道，“蕭國師有所不知啊。”
“上次為了弄那十幾萬石糧食，我可是耗損了本源法力，傷了根本，至今尚未恢復元氣。”
蕭嫣然一怔。
“本源法力？傷了根本？”
“正是！”
陳默一臉空虛，聲音都虛弱了幾分，“這可是天災，想要解決大旱，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不行。”
“那要如何才能恢復？”
蕭嫣然急切追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某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陳默湊近了些，幾乎能聞到她髮間的幽香。
他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熱氣若有若無地拂過蕭嫣然的耳廓。
“有一種辦法，能快速補益我耗損的本源，就是凝聚足夠的陰陽之力。”
“陰陽之力？”
蕭嫣然被這玄之又玄的名詞弄得更加茫然，下意識問道。
“怎麼凝聚？”
陳默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道，“男女雙修！”
“地處子元陰，引動天地間的陰陽二氣，方能助我快速恢復法力，行祈雨之事！”
轟！
如同驚雷在腦中炸開！
“雙……雙修？”
“處子元陰？”
蕭嫣然的臉頰瞬間殷紅如血，紅霞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那雙狐狸眼瞪得溜圓，裡面全是難以置信的羞窘和慌亂。
話說到這個份上。
她哪裡還不知道，陳默這話是在跟她說。
一時間緊張的臉話都說不出來。
“你……呸，登徒子！”
她終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音節，羞憤欲絕地狠狠瞪了陳默一眼。
然後，她猛地轉身，幾乎是落荒而逃。
月白色的身影倉惶地消失在寢殿門口，只留下一陣慌亂的風。
陳默看著她狼狽逃竄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低笑出聲，“嘖，反應還挺大。”
無錯書吧逗弄這個看似嫵媚實則純情的國師，倒也有趣。
……
“你又在戲弄嫣然？”
蕭璃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響起。
她不知何時已走到陳默身邊，鳳眸斜睨著他，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笑意。
方才陳默那番騙小姑娘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陳默轉過身，臉上的戲謔瞬間收斂，眼神變得銳利。
他伸手，輕輕握住了蕭璃微涼的手。
“戲弄歸戲弄。”
陳默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令人心安的篤定，“但我的確有辦法。”
“這次的事，交給我。”
蕭璃反手握住他溫暖的手掌，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你有把握？這次不一……”
“放心。”
陳默打斷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自信的弧度，“這次，我不僅要解決問題，還要讓這群一而再敢衝擊皇宮的愚民長個教訓！”
“你看著便是！”
“好。”
陳默的話，似乎有某種魔力。
讓她一下子就信了。
蕭璃輕輕應了一聲，將頭靠在他堅實的肩膀上，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鬆懈。
這一刻，她不是女帝，只是一個依賴著自己男人的小女人。
兩人依偎片刻，享受著這難得的溫存寧靜。
片刻後。
陳默輕輕鬆開蕭璃，“我去更衣，想想具體如何行事。”
他轉身，朝著寢殿側後方專供帝后使用的淨室走去。
……
剛走到迴廊拐角。
月光下。
一個身影靜靜地靠在廊柱的陰影裡，彷彿已等待多時。
月白色的勁裝在幽暗中泛著微光，正是去而復返的蕭嫣然。
她低著頭，雙手緊緊絞著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聽到腳步聲，她猛地抬起頭。
月光灑在她臉上，清晰地映照出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此刻卻佈滿了紅霞，一直蔓延到精巧的鎖骨。
她的眼神劇烈地掙扎著，羞赧、猶豫、決絕……種種情緒在其中翻騰。
看到陳默走近，她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那雙總是帶著狡黠或探究的狐狸眼，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水潤的薄霧。
定定地看著陳默，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勇氣。
忽然！
蕭嫣然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幾乎撞進陳默懷裡。
她仰起頭，紅唇微微顫抖著，用盡全身力氣，語出驚人！
“我願意和你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