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聽到這話,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幾乎要停止跳動。
35級!
疾風散打!
這幾個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頭。
他只是一個區區30級的武道職業者,在雲海城底層摸爬滾打,靠著坑蒙拐騙勉強餬口。
而眼前這個看似不起眼的馬仔,竟然是比他高了整整五個等級,巨大的實力差距如同冰冷的深淵,讓他瞬間從剛才的暴怒中清醒過來,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手腳冰涼,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怎麼會惹上這種人物?
他們兄弟三人平時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懂得看人下菜碟,專挑軟柿子捏。
這種開著裝甲悍馬車隊,手下全是精銳職業者的勢力,他們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主動去招惹?
難道是…
張大山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數念頭閃過,卻抓不住任何頭緒。
就在這時!
那名疾風散打的黑衣大漢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根本不給張大山思考的時間。
呼!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閃,瞬間出現在張大山面前。
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就是一記簡單直接的右勾拳!
速度快到了極致!
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的爆鳴!
張大山瞳孔驟縮,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已經轟擊在他的下頜!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噗!”
張大山整個人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向後倒飛出去,口中噴出一大口混合著碎牙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弧線。
砰!
他重重摔落在幾米外的地面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眼前發黑,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風聲,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席捲全身。
他感覺自己的下巴好像碎掉了,滿嘴都是濃重的血腥味和牙齒碎片。
“嗚…呃…”
張大山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巨大的痛苦和恐懼讓他渾身顫抖。
他忍者撕裂般的劇痛,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呂彪,眼神中充滿了哀求和不解。
“大…大哥…嗚…誤會…真…真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您們…”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帶著哭腔,混合著鮮血和口水從嘴角流下。
那名疾風散打的大漢走到張大山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冰冷的殺意。
他抬起腳,似乎準備再次施暴。
“住手!”
就在這時,呂彪冰冷的聲音響起。
無錯書吧疾風散打的大漢動作一頓,恭敬地退到一旁。
呂彪緩緩走到張大山面前,蹲下身,看著他那張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臉,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還說不知道?”
呂彪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讓人靈魂都為之戰慄的寒意。
“連我們蒼龍公會秦銘少爺的裝備都敢搶,還敢說不知道?!”
秦銘少爺?!
裝備?!
聽到這幾個字,張大山猛地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劇烈的疼痛和失血讓他腦子如同漿糊一般。
而旁邊,一直捂著襠部,因為恐懼和疼痛臉色煞白的張二河,在聽到“裝備”兩個字時,身體如同被電流擊中般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呂彪,又看了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張大山,以及旁邊還在痛苦呻吟的三弟張三江。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毒蛇般瞬間鑽進了他的腦海!
裝備!
那三件鑽石級裝備!那個死在洞穴裡的異能者者小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巧合得就像是…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樣!
是他!一定是他故意用那些裝備來陷害他們!
他媽的!被那個小雜種給坑了!
巨大的恐懼和求生的慾望瞬間淹沒了身體的疼痛。
張二河連滾帶爬地撲到呂彪腳下,也顧不上自己下身的劇痛,聲音尖利地嘶喊起來:
“大人!大人饒命啊!”
“我們是被冤枉的!”
“不是我們乾的!真的不是我們!”
“您要找的人不是我們!是另一個人!”
他語無倫次地大喊著,臉上涕淚橫流,充滿了絕望的恐懼。
呂彪眼神微動,冰冷的目光落在張二河身上,如同在看一隻螻蟻。
“繼續說下去。”
他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彷彿只是在確認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張二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將自己在副本洞穴裡被蘇默偷襲,然後殺死蘇默,最後從屍體上扒下那三件鑽石級裝備的過程,用最快的語速,顛三倒四地講述了一遍。
他極力強調那個年輕人是如何死在他們面前的,那些裝備是如何順理成章地落到他們手中的。
“大人!千真萬確啊!那些裝備就是從那個叫蘇默的小子屍體上扒下來的!”
“我們根本不認識什麼秦銘少爺啊!”
“肯定是那個小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裝備,然後故意用這種方法栽贓陷害我們!”
張二河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額頭很快就變得一片青紫。
呂彪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張二河說完,他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譏諷和更加濃郁的殺意。
“編,繼續編。”
“人都被你們殺了,屍體上的裝備也被你們搶了。”
“現在告訴我,人不是你們殺的,裝備是撿來的?”
呂彪的聲音陡然拔高,一股恐怖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壓得張二河幾乎喘不過氣。那股恐怖的氣勢如同實質,狠狠地壓在了張二河的身上,讓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在咯吱作響。
他張大了嘴巴,想要辯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恐懼如同毒蛇般纏繞著他的喉嚨。
“大人…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他用盡全身力氣,聲音如同破舊的風箱,帶著絕望的嘶啞。
張二河指了指自己和張三江痛苦捂著的襠部,臉上是難以言喻的憋屈和委屈。
這疼痛和腫脹,是最好的證據!
呂彪的目光掃過兩人那悽慘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但他並沒有因此相信張二河的話。
這種低劣的謊言,以為自己是三歲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