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搖頭：“沒有。”
蔡蕊嘖了一聲，把化妝刷往桌上一扔，終於正眼瞧向吳成，語氣滿是不耐煩：“沒預約就回去吧，唐總不是誰都能見的。”
“我是吳成。”
“不認識。”蔡蕊不耐煩地擺擺手：“管你是誰呢，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叫保安了。”
“你稍等。”吳成也不生氣，按照來電號碼，給唐曉雲打了過去：“我在公司門前，蔡蕊不讓我進。”
蔡蕊一驚：“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是你老闆。”
蔡蕊根本不信：“切！”
下一分鐘。
一個女人快步走了出來，修長雙腿包裹在黑色絲之下，腳踩六厘米高的細跟鞋，步伐精準果決，不帶一絲猶豫。
她身著深灰色女士西裝，內裡搭配淡藍色絲質襯衫，紐扣一絲不苟地扣至領口第二顆，透出幹練又禁.欲的氣息。
長髮高高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精緻的眉眼。
淡雅的妝容中透著冷峻，紅唇猶如寒冬烈焰，看似熱烈卻難以靠近。
“你好，我是唐曉雲，吳總，非常高興見到你本人，果然風度翩翩。”唐曉雲跟吳成握了握手，然後告訴蔡蕊：“他是我們的老闆。”
蔡蕊目瞪口呆。
唐曉雲做了個“請”的手勢：“吳總來辦公室談吧。”
“好。”
總經理辦公室面積很大，裝修典雅，陳設許多藝術品。
唐曉雲坐到辦公桌後，脊背挺得筆直，語氣很職業：“我接下來要說的，屬於商業機密，請吳總關閉手機。”
“我已經靜音了。”
“我不是擔心被電話打擾。”唐曉雲拿出自己的手機，當著吳成的面關機：“現在的智慧手機，相當於移動竊聽器，駭客可以入侵遠端操控，蒐集周圍聲音。”
吳成於是把手機關了。
唐曉雲這才滿意，拿出一大摞資料，是全部檔案和財務報表，然後開始介紹公司狀況。
她彷彿經過嚴格訓練的AI，精準計算一切收益與風險。
“我們不直接經營企業，也不生產任何產品，而是尋找合適的專案投資，然後等到估值做大，出售獲得高額溢價。”唐曉雲語氣平穩而低沉，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感，對吳成既不迎合，也不拒之門外：“投資收益、資產流動以及風險評估情況都在這裡。”
“總資產有多少？”
“我們使用的寫字樓屬於自有，這類固定資產和金融資產，總共一億兩千三百六十二萬七千九十二元，考慮到馬上要發薪，流動資金會相應減少。”
“當前的專案有什麼？”
“先前有三個，回報率分別是9%、13%和15%，報告寫的很清楚。”唐曉雲的眼神銳利，倒也沒有絲毫不敬，不管眼前坐著誰，都是這樣：“前老闆在轉讓公司前，沒再尋找其他專案。”
“怎麼還有前老闆？”
“就是公司創始人。”唐曉雲理所當然：“沒有創始人，哪來的公司。”
“我不知道公司是哪來的。”
“那麼吳總怎麼會成老闆？”
吳成沒有回答，而是提出：“先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唐曉雲略有些意外，深邃的眸子掃了吳成一眼，語調依舊平穩，詳細的說了起來。
公司本是個富二代，拿著家裡的錢創業，為此組建了強大的專業團隊。
唐曉雲本人是被聘來的職業經理人，畢業於名校金融專業，有強大的人脈資源。
後來二代移民要用錢，退出全部專案回籠資金，又把公司打包出售。
如今有錢人投資非常謹慎，再加上公司賣的不便宜，一直沒成交。
就在昨天。
有家律師事務所，突然找到二代，沒有任何討價還價，代理吳成買下了公司。
無錯書吧該事務所似乎不瞭解吳成，是受一家宣化公司委託。
事務所和宣化公司過去沒有接觸。
雙方在這個委託過程中，甚至沒見過面，全透過電子郵件和電話聯絡，相關合同也線上上簽署。
既然收購完成，公司跟二代已無關係，律師事務所也退出了。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事，也聯絡不上宣化公司，只能直接找吳總你。”唐曉雲語氣不輕不重，彷彿她只屬於這個辦公室，不在意外界的事情：“至於查清楚這場收購，究竟怎麼回事，吳總，這不是我的工作。我只確保公司盈利，您的責任是決策。”
“知道了。”吳成很快進入狀態，用不容置疑的權威感吩咐：“改名無為公司，我會告訴你，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我二十四小時待命。”
“我請你吃個飯吧。”吳成殷切的提出：“以後要麻煩你了。”
“不必了，我拿著很高的薪水，所以會對吳總負責，不需要為此感謝我。”唐曉雲的聲音依然冷淡：“情況既然介紹清楚，吳總可以回去構思，未來的發展方略。”
果然是御姐。
足夠高冷。
吳成過去沒遇到這樣的女人，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只有尷尬的告辭：“既然這樣，我先走了……對了，關於我這個人，請你務必對外界保密。”
“這沒問題。”唐曉雲點頭：“對了，原老闆有獨立辦公室，比我這裡豪華得多。”
吳成搖頭：“平常沒事兒我就不來了，跟你在一起，讓我不舒服。”
唐曉雲略有些尷尬：“抱歉，我不想跟工作接觸到的人，建立個人關係，希望吳總能理解。”
吳成沒再說什麼，起身向外面走去。
路過前臺的時候。
蔡蕊深深鞠了一躬：“再見，吳總。”
說著話的同時，她在那晃來晃去，看起來身材不錯。
但吳成沒心思欣賞：“你月薪多少？”
“雜七雜八加起來八千多……”
“你收入倒是不低，但好像沒什麼工作。”吳成搖頭：“你除了化妝就是玩手機。”
“對不起，我會改的……”蔡蕊慌了：“可我就是個前臺，負責收一下快遞，接待一下訪客，也沒什麼其他的需要做。”
“所以我才奇怪，為什麼公司養你這麼一個人，花三千塊錢僱個老頭坐這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