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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墨蠱合流現真兇,袁氏暗藏百年謀

劉宏揮劍斬斷抓向荀彧的鬼手,額間已沁出冷汗。他終於明白張寧死前那句“鏡影棺的真相“意味著什麼——這些黑水能扭曲歷史記憶,甚至改寫龍氣傳承!白蛇的嘶鳴裡帶著譏誚:“看見了嗎?你們劉家所謂的真龍天命...“

話音戛然而止。一支玄鐵箭矢突然貫穿蛇瞳,箭尾雉羽上還沾著幽州特有的雪松脂。劉宏循跡望去,只見淮河北岸不知何時立起“劉“字大旗,為首將領銀甲白馬,手中寶雕弓弦猶顫——正是本應鎮守遼東的公孫度!

“臣奉曹都尉密信,特來護駕!“公孫度聲如洪鐘。他身後三千遼東鐵騎同時張弓,箭鏃皆綁著寫滿殄文的黃布。當箭雨越過淮河時,劉宏看清那些殄文竟是用他的生辰八字所寫——這是要借真龍氣息鎮壓邪祟!

白蛇吃痛翻滾,銅棺墜入太湖。但劉宏的笑意尚未浮現,腳下突然傳來劇烈震動。洛陽疆域圖中,代表未央宮的位置突然塌陷成漩渦,漩渦中心緩緩升起半截青銅巨像——正是先前被天罰劍鎮壓的黑銅人!它被斬斷的下半身竟化作無數小銅人,正順著地脈向四面八方爬去。

“報——!“又一匹快馬衝入戰場。騎士滾鞍下馬時,背上插著的金線蟲箭矢仍在蠕動:“冀州急訊!鉅鹿郡地裂千丈,現...現出青銅城池!“

劉宏劍鋒劈碎箭矢,蟲屍爆出的金粉在空中組成“廣宗“二字。他想起五年前在那座黃巾軍最後堡壘的地下,曾發現過刻著“蒼天已死“的青銅祭壇。當時只道是張角設的偽朝宮闕,如今想來...

“傳令三軍。“赤霄劍突然燃起青色火焰,劉宏割破手掌將血抹在劍脊,“先破太湖蛇患,再伐鉅鹿妖城!“血火交融的剎那,淮河突然倒流,露出河床深處一具嵌滿玉片的巨龜遺骸——這竟是傳說中大禹治水時馴服的旋龜!

龜甲上的玉片同時亮起,投影出縱橫交錯的九州水系。每條河流的節點處,都閃爍著一枚青銅釘。劉宏瞳孔驟縮,這些分明是春秋時期諸侯埋下的“鎮水釘“,此刻卻成了金線蟲穿梭的蟲道!

“原來九州水系早被蛀空...“他猛然揮劍斬向投影,劍鋒過處,玉片接連爆裂。每碎一片,就有一處遙遠的河段掀起巨浪。當最後一片龜甲碎裂時,洛陽方向傳來九聲鐘鳴——那是南宮靈臺觀測天象的渾天儀在預警!

荀彧突然指著旋龜遺骸的腹腔:“陛下快看!“只見龜腹內靜靜躺著一尊巴掌大的青銅鐘,鐘身刻著“天命在禹“四個鳥篆。劉宏剛觸及鐘體,耳畔就響起排山倒海的浪濤聲,彷彿瞬間置身於四千年前的滔天洪水中...

“報——!“第三匹快馬衝入戰場時,馬背上已只剩半截屍體。那殘軀仍死死攥著卷竹簡,簡上血字觸目驚心:“益州綿竹現魚腹丹書,言...言高祖斬蛇劍實為妖劍...“

劉宏握鐘的手背暴起青筋。他終於窺見敵人全盤謀劃:白蛇要借銅人改寫漢室起源,用汙染的歷史反向侵蝕現實龍氣!而更可怕的是,此刻他腰間傳國玉璽的缺角正在發燙,那些失蹤的金線蟲,恐怕早已潛入玉璽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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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突然掀起百米巨浪。浪峰中浮現出孫權完全蛇化的身軀,他雙手高舉著從銅棺取出的青銅面具——那面具的眉眼,竟與洛陽黑銅人一模一樣!

“劉宏!“蛇化的孫權聲音裡混著金屬摩擦的怪響,“且看真正的銅人叩闕!“面具扣臉的剎那,洛陽方向突然升起十二道黑光。透過血水凝結的疆域圖可見,那些無頭銅人正將手臂插入彼此胸腔,拼合成一具頂天立地的巨型銅人!

銅人空洞的脖頸處,緩緩“長“出由金線蟲構成的頭顱。那頭形貌詭異非常:左半邊是項羽的怒容,右半邊竟是劉邦的笑臉!當它抬腳踏向洛陽皇城時,劉宏手中的青銅鐘突然自動鳴響,聲波在河面激起無數細小的旋渦...

孫權被抬入船艙時,後背的血洞已凝成九枚赤紅符咒。荀彧以星盤壓住他眉心,盤中磁針竟逆旋如飛:“陛下,白蛇殘魂雖被劍氣逼退,卻在權公子靈臺種下鏡蠱!“他掀開少年衣襟,只見心口處浮現出青銅紋路——正是那十二面銅鏡的微縮圖景。

劉宏指尖劃過紋路,鏡紋忽明忽暗地閃爍:“鏡紋鎖心,這是太平道的奪舍秘術。“他忽然捏碎腰間玉佩,玉粉灑在孫權傷口上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張寧臨死前說的'十二鏡',當是白蛇復生的最後一步。“

艙外忽然傳來夏侯淵的驚呼。眾人衝出甲板,只見淮河水面浮起無數死魚,魚腹中皆裹著青銅碎屑。魏延撈起一塊對著日光細看,碎屑上的紋路與孫權心口鏡紋如出一轍!

“報——下游出現浮屍!“瞭望兵聲音發顫。順著指引望去,河面上漂來十餘具身著交州服飾的屍首。最詭異的是,這些屍身雖被泡得腫脹,面部卻都帶著詭異的微笑,彷彿死亡是莫大的喜悅。

荀彧的龜甲突然裂開一道縫:“不好!這是'鏡奴',太平道用活人養鏡的邪術!“他急令軍士焚燬屍首,卻在火把觸及的剎那,所有屍體齊睜雙眼,瞳孔裡映出同一幅畫面——交州合浦郡的珊瑚礁群中,十二面銅鏡正圍著一口青銅井緩緩旋轉。

劉宏的赤霄劍突然自行出鞘三寸。劍脊上“赤霄“二字滲出鮮血,在甲板畫出交州海岸線。“傳國玉璽感應到了。“他踩了踩圖中閃著紅光的一處礁洞,“這裡就是張寧所說的第十二面鏡所在。“

正待細看,孫權所在的船艙突然爆出青光。眾人趕回時,少年已懸浮半空,周身纏繞著從血洞裡延伸出的金線。這些金線在艙頂交織成交州地形圖,而十二個鏡紋節點正與屍首瞳孔所映畫面完全重合!

“權兒!“孫堅獨臂揮刀欲斬金線,刀刃卻被猛地彈回。劉宏按住他肩膀:“別急,這是鏡蠱在顯形。“說著突然割破手腕,將血灑在金線網上。血珠順著線路流淌,最終全部匯向圖中合浦郡方位——那裡有團人形黑影正在青銅井邊舉行儀式。

黑影似有所感,抬頭“看“向虛空。雖無五官,眾人卻覺被毒蛇盯上般毛骨悚然。劉宏的赤霄劍驟然劈下,金線網應聲斷裂,但最後一刻黑影已抬手按向井沿——孫權隨即慘叫墜落,心口鏡紋滲出了黑血!

“他們在用鏡蠱抽離權公子的魂魄!“荀彧急以星盤接住滴落的黑血,盤中頓時浮現卦象:“澤火革,虎變龍——白蛇要借孫權肉身完成最後蛻變!“

戰船突然劇烈搖晃。河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那六尊沉入水底的銅人竟自行解體,青銅碎片逆流而上,在船尾拼合成一面巨大的銅鏡。鏡中映出的不是眾人倒影,而是交州那口青銅井——井水已變成粘稠的黑漿,正咕嘟咕嘟冒著氣泡。

“開船!全速南下!“劉宏厲喝。赤兔馬忽然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碎鏡面。詭異的是,碎裂的銅鏡每一片都繼續映照交州景象,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監視著他們。

第272章鬼雨澆熄番禺火,巫音唱徹伏波祠

三日後,交州合浦郡海岸。

暴雨中的礁石群泛著青銅光澤,浪濤拍擊聲裡夾雜著詭異的銅磬音。劉宏的戰艦在離岸三里處便再難前進——水下佈滿掛著銅鏡的珊瑚樹,鏡面折射的光線竟在船底烙出焦痕。

“是'鏡礁陣'。“荀彧展開被血浸透的龜甲,“《淮南子》載,秦始皇曾以銅鏡佈陣困蛟龍...“話音未落,孫權突然掙脫束縛衝到船舷,對著海岸發出非人的嘶吼。他後背的血洞瘋狂蠕動,噴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細小的青銅沙!

劉宏一把按住少年肩頭,掌心龍氣灌入。孫權痛苦蜷縮,卻從喉間擠出人言:“井...井裡有東西在叫我...“說著猛地咳出半截金線蟲,蟲屍上赫然刻著“張角“二字。

夏侯淵突然指向岸邊:“有人!“只見雨幕中走來個蓑衣老者,斗笠下露出張寶的面容,可走路姿勢卻像提線木偶。更駭人的是,他每走一步,就有銅鏡從沙中豎起,鏡中映出的全是太平道信徒被煉製成“鏡奴“的過程。

“是屍傀。“劉宏赤霄劍燃起金焰,“張寶早就死了,這是白蛇用銅鏡複製的殘影。“劍光斬出,老者化作青煙消散,但數百面銅鏡已呈八卦陣型將戰艦包圍。

鏡陣成型的剎那,海面升起十二道水龍捲。每道龍捲中心都浮著具青銅棺,棺蓋縫隙裡鑽出的金線蟲在空中織成巨網。孫權突然慘叫抱頭,他心口的鏡紋正被巨網牽引著凸出面板,漸漸形成面具形狀!

“陛下小心!“荀彧突然將星盤擲向空中。盤面迸發的青光中,可見交州內陸的番禺城燃起大火,火苗卻是詭異的青色。更可怕的是,雨雲中盤旋著無數鏡奴,他們正將燃燒的銅鏡碎片像隕石般投向城池!

劉宏咬破食指,在孫權眉心畫下血符:“白蛇這是要血祭番禺城來啟用鏡陣。“說著突然將赤霄劍刺入少年心口——沒有鮮血噴濺,劍鋒竟從鏡紋中抽出一縷黑氣,在劍尖凝成微型青銅井的模樣。

井口浮現的影像讓所有人變色:番禺伏波祠內,馬援雕像已被換成纏繞白蛇的青銅人像,而祠外跪滿了頭頂銅鏡的百姓。他們割腕將血滴入鏡中,血液匯向中央那口真正的青銅井!

“怪不得要選交州。“劉宏冷笑,“馬伏波平定交趾時斬過一條惡蛟,這是要借鎮壓之地反煉化龍陣。“他猛地捏碎劍尖黑氣,孫權隨之吐血昏迷,但眾人腳下的甲板突然浮現交州全境的微縮光影——十二個鏡紋節點正與人體經脈重合,而番禺城恰在心臟位置!

赤兔馬突然焦躁地刨蹄。劉宏撫過馬鬃,從它耳中取出一粒青銅沙——沙粒上竟刻著洛陽南宮的圖樣!“原來如此...“他瞳孔驟縮,“白蛇在交州複製的不是自己,而是...“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打斷了他的話。海岸線突然塌陷,露出個直徑千丈的青銅祭壇。十二面巨鏡環繞的中央,那口青銅井正在噴發黑漿。更駭人的是,黑漿中升起的不是白蛇,而是與劉宏長相完全相同的青銅人像!

銅像睜眼的剎那,洛陽方向傳來九龍井齊鳴的聲音。劉宏懷中的傳國玉璽突然發燙,“受命於天“四字竟開始融化。他恍然大悟:“他們要用映象取代真龍!“

第273章真龍踏碎映象陣,赤霄劈開陰陽路

暴雨中的青銅祭壇上,映象劉宏已長出白蛇鱗片。它每蛻下一片鱗,洛陽的九龍井就噴出一股黑水。真正的劉宏反而開始龍化——脖頸肉瘤紋路向臉部蔓延,握劍的手背浮現青鱗。

“陛下!“荀彧突然割腕將血灑向星盤,“臣以壽數為引,請文曲星力破此邪陣!“盤面頓時浮現北斗七星,勺柄直指青銅井。劉宏卻一掌震碎星盤:“沒用的,這映象連著大漢國運。“

他忽然扯開龍袍,露出心口處跳動的青銅光芒——那是傳國玉璽缺角嵌入的傷痕!傷口周圍爬滿金線,正與映象劉宏身上的紋路同步閃爍。

“當年朕為保玉璽完整,以心口血肉溫養缺角。“劉宏的劍尖抵住傷痕,“今日便讓白蛇嚐嚐,什麼是真正的'鏡裡摘花'!“說罷竟將赤霄劍刺入自己心臟!

劍身貫體的剎那,交州與洛陽同時地動山搖。映象劉宏發出慘叫,因為它胸口也憑空出現血洞。更可怕的是,洛陽九龍井噴出的黑水突然倒流,將南宮地底的青銅巨像腐蝕得千瘡百孔!

“你...你把自己的心煉成了玉璽缺角?“映象的聲音開始扭曲。劉宏獰笑著轉動劍柄:“不錯,朕的心頭血就是最好的'受命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