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顧慕言眉頭微挑，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好說話。
雖然他給對方遞名片的“策反行為”只是無意之舉，就相當於隨意布了一手閒棋。
看中對方的工作能力確實是一方面，可也沒有想過真的能夠策反對方，錢秘書畢竟是顧家集團的核心人物。
結果現在看來，對方這個態度很微妙啊……
難道說錢秘書這種位置的人，在顧家內部的境況有這麼糟？以至於都有了跳槽的想法？
顧慕言拉著柳黛的手，打算跟在錢秘書身後朝裡面的房間走去。
無錯書吧錢秘書見此，打算稍微提醒一下。
顧慕言卻直接擺了擺手。
“放心，她是我最信任的人。”
聞言的錢秘書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雖然也認得這位柳家大小姐，可彼此之間並沒有多相熟。
反而是柳黛在聽到這句話後，心頭陡然泛起了一絲絲甜意，握住顧淮安的手用力了些，回應著對方的心意。
進入房間後，錢秘書非常小心地把房門反鎖了起來，甚至還取出了隨身的干擾儀，放在一旁的桌上。
“顧……先生。”
錢秘書緩緩開口。
“前段時間風雲食品的事情，正是出自您的手筆吧？”
顧慕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對方，算是預設。
“呼……”錢秘書見此一幕，覺得自己內心的猜想得到了驗證。
這哪裡是什麼雲譎波詭的商戰？這分明就是顧家兩個少爺爭奪家產的大戲！
自己居然一不小心捲進了這種東西？！
要知道古時候皇子奪嫡，不論最後是誰坐上了皇位，又或者是誰被髮配邊疆。
皇子不一定會死，但是下屬死的可太多了……
錢秘書自視為精英，沒想到居然一不小心犯了這種低階錯誤。
於是他打算趁機彌補一番，也算是留條退路。
“顧少爺，既然如此，那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暫時我不太可能去您手下工作，這點我很抱歉，不過您既然有心和懷安少爺競爭，那就不得不小心一些暗處的手段。”
顧慕言輕笑了一聲，正打算開口回應，卻又突然反應過來。
不太對勁。
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停住。
如果只是普通的暗算，對方不會如此小心謹慎地專門提醒，難道……
顧慕言看向了對方。
“他要殺我？”
前秘書沒有否認，卻也沒有任何肯定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說了一句。
“小心些，總歸是沒錯的……”
最後便自顧自的關上了干擾儀，推了一下自己的金絲眼鏡，快步離開了此處。
他在這裡已經耽誤了有一會兒，如果不快點回去，顧懷安恐怕會懷疑自己。
而且對方和那個叫蘇傾城的女人，看樣子估計又會鬧矛盾……他得回去加班了……
錢秘書走後，房間內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柳黛突然間站了起來。
“他！他怎麼敢的！”
柳黛被氣得渾身發抖。
“你好歹也是他的兄長！他居然要殺你！為什麼？！就因為一些顧家的產業？！”
顧慕言此刻也在低著頭思考。
自己目前和顧淮安的交集就數次，見面也才堪堪兩次。
第一次是在柳黛公司樓下，自己當眾拂了他的面子，第二次則是剛剛。
如果說有什麼得罪對方的地方，當眾打臉確實算一次。
風雲食品……
對方真的有這麼看重家產？顧慕言有些摸不著頭腦，覺得對方和自己印象中的形象有些出入。
“他不是一個會為了女人放棄家業的人嗎？現在居然要為了家產殺我？”
“奇怪……”
“總不會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想殺我了吧，那這也太敏感了點……”
顧慕言一時間摸不著頭，腦海中同時也在思考著應對辦法。
“慕言！”柳黛突然間抓住了他的手。
“你跟我去柳家吧！我會和我父親說明白的！我會讓他們保護你！”
“顧懷安就是個瘋子！他為了蘇傾城那個女人什麼都做得出來，肯定是那個女人的問題！”
“讓我幫你……”
顧慕言依舊在思考。
柳黛的建議其實非常務實，自己也確實可以去柳家暫時避禍，畢竟敵暗我明，沒有人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只不過有一點。
“不太對呀……”
“嗯？怎麼了？”柳黛不明所以，只是心中有些焦急。
“我想了想，我得罪顧懷安一共就那麼幾次，對方既然要找人幹掉我，那肯定也是在那些時間點。”
顧慕言一邊思考一邊輕聲訴說。
“雖然有些難以理解，但是仔細想想，顧懷安並不是一個會為了家業多麼上心的人，畢竟他早就擁有了一輩子花不完的財富。”
“這樣看來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上次我去你公司接你的時候，他在那個時候便下定了決心要殺掉我！”
“是因為我？！”柳黛大驚失色，緊接著突然間眼角就滑落一絲清淚。
“對不起，慕言……都怪我……”
“怎麼能怪你呢？”顧慕輕聲安慰對方，“這不是最重要的，而且顧懷安這種人，指不定哪天就得罪了，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為什麼對方的人一直沒有動手？”
“啊？”柳黛眼眶微紅，帶著些許疑惑抬起頭來。
“如果真的是那個時候，他就下定了決心要殺我，那事到如今也將近一個月過去了。”
“過去的一個月裡，我基本處於不設防狀態，如果有人要對我下手，機會簡直是太多了！”
“可我到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
“顧懷安肯定是不可能大發善心收手了，所以要麼是手下的人沒有執行他的命令，要麼就是……他找的殺手叛變了。”
雖然這個結果聽起來有點荒謬，但是排除掉所有不符合邏輯和不可能的結果之後，這個荒謬的東西反而顯得異常合理。
柳黛也懵了。
“為什麼？難不成有人在暗中保護你？”
“我也不知道……”
二人各懷心思，靜靜地返回了柳黛家中，一路上平安無事，顯得再平常不過了。
可這樣的平常反而顯得不正常。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暗中幫我？”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顧慕言一夜未睡，等到他第二天進入公司時，卻在前臺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