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哐噹一聲,玻璃花瓶跌碎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啊。”
花瓶被溫胡“無意”弄碎,她一個勁地道歉。
那個問題她省得回答,且又把這象徵著罪惡的花瓶毀掉了。
“沒事沒事,你別碰。”
見溫胡要伸手撿,朱清立馬攔住。
溫胡不聽,偏去碰玻璃碴,弄傷了自己的手。
“別動,我給你包紮。”
朱清憐香惜玉一般,緊鎖眉頭,小心翼翼捧著溫胡的手擦碘酒貼創口貼。
“謝謝醫生叔叔,你真好。”
溫胡眨巴著大眼睛,面懷感激地笑了,眼睛直勾勾看著朱清,妥妥一個純情少女。
“沒比你大多少,叫什麼叔叔。”
溫胡再一次想吐,你TM年近四十,我才11歲半,不叫叔叔叫哥哥嗎?噁心不噁心。
“那謝謝醫生哥哥!”溫胡脆生生地改口。
一走出醫務室她就將那張創口貼撕掉,在水龍頭前不住地衝水,血絲順著水注一直流瀉,她卻絲毫不在意,只是瞅著對面的花壇沉思,裡面的玫瑰花依然嬌豔欲滴,可是秋風已經開始掃落葉,很快就會凋零枯萎了。
“你這是幹嘛?”
林什一把將溫胡的手拉過來,池子裡的水鮮紅一片。
“你少跟著我。”
林什掏出潔淨的絲帕塞到溫胡的手裡。
“擦擦手。”
溫胡冷著臉看著手中潔白的帕子,不禁暗笑:什麼家庭啊,用絲綢擦手。
“擦擦!”林什催促道。
白色的帕子已經染上了血水,溫胡只好用了,不然也是浪費。
“你平白無故獻什麼殷勤,可別學周袁枚啊,搞什麼暗戀。”
林什噗嗤一笑:“我把你當朋友,你想多了!”
溫胡冷笑:你們這些小屁孩,我還不懂?分明是對我有想法。
她用擦過手的絲帕又擦了擦嘴,將上面粉色的唇釉抹掉,又撤掉了頭上的髮箍。
“帕子,你洗乾淨之後記得還我。”林什說道。
切,開什麼玩笑,誰想和你多來往。
溫胡揉作一團,丟進了垃圾桶。她的狠厲和身上溫婉的綠色棉質連衣裙實在是格格不入。
“多少錢買的,我還給你,洗不乾淨了。”
“你,你這是浪費啊。”林什嘖舌,“三百塊。”
什麼?三百?!你明明可以直接動手搶!
溫胡有點懊悔,一個月零花錢100,這一擦,三個月零花錢泡湯。
真該和你們這群有錢人拼了。
“拿去。”
溫胡肉疼地從錢包裡扯出紅色鈔票,沒想只有兩張,其餘的加在一起,也不夠三百。
“我開玩笑的。”林什咯咯笑了起來。
“我認真的。”
溫胡將276塊錢塞進林什的手裡,錢包一下子空了。
“你那帕子舊了,九折不虧。兩清,從今以後,少跟著我,少管我,少暗戀我。”
林什把玩著有零有整的錢大笑:“誰暗戀你了,周袁枚喜歡你,他我兄弟,怎麼可能挖牆腳!”
行吧,你就嘴硬吧,小屁孩,希望你說到做到。
“那就好。”
溫胡作勢要走,敷衍地說道。
“你不關心關心他嗎?”既然說到了周袁枚,林什便覺得有必要告知溫胡,“他轉學了,去了質文,也在南京路。”
“哦。”
周袁枚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見溫胡漠不關心,林什不得不識趣一點,將“我們去找他聚聚”的提議嚥進肚子裡。
無錯書吧“他讓我給你帶句話,說那天對不起,不應該質問你。”
“我都忘了。”
溫胡趕著要走,沒空再和周袁枚廢話。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女孩,未來星河的扛把子一姐唐根根,她已經想到了和她結識的好主意。
“你好像有什麼事情。”
“少管我。”溫胡面有慍怒,“這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她的語氣很冷漠,像冰塊一樣,不容置喙。
“要是真有什麼事,記得招呼我!”林什聳聳肩,“誰讓你是我未來嫂子呢。”
未來嫂子?沒睡醒的話趕緊去洗把臉。
“你再說一句?”
林什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準確地說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未來嫂子啊,周袁枚我兄弟,你不就是我未來嫂子嘛!”
溫胡懶得廢話,一把抓過林什的頭往盥洗池裡一橫,開啟水龍頭讓他清醒清醒。
“再敢胡說八道就是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