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這種平凡，讓她們感到了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窒息。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這才是真正的至高境界！
“不知尊駕降臨，有失遠迎。”
生命女神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微微欠身。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所有神祇都驚呆了。
生命女神竟然在行禮？
而且是面對一個下界之人？
顧年停下腳步，目光落在生命女神身上。
“你身上的氣息，倒是比那個紅毛怪好聞些。”
顧年淡淡地說道。
“花花草草養得不錯，只可惜被這死板的規則束縛住了。”
生命女神心頭一跳。
對方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本源。
“尊駕……可是顧年先生？”
善良女神也走了上來，她的態度更加恭敬，甚至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
“正是。”
顧年目光掃過躲在角落裡的波塞冬。
波塞冬感受到顧年的目光，整個人瞬間僵住，連呼吸都忘了。
“我剛才讓這傢伙帶話，說七日後算賬。”
顧年指了指波塞冬。
“但我這人急性子，想著擇日不如撞日，吃完飯便過來了。”
“怎麼，不歡迎？”
這輕飄飄的一句反問，卻讓整個大殿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
生命女神和善良女神臉色大變。
她們哪裡敢說不歡迎？
修羅神的前車之鑑就在那裡擺著呢！
“先生說笑了。”
善良女神連忙解釋道，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神界一直敬仰強者，先生能以自然入道，成就無上果位，實乃蒼生之幸。”
“我等之前受修羅矇蔽，未能及時拜會，還請先生恕罪。”
這番話，說得極其卑微。
但卻是此時此刻最明智的選擇。
顧年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徑直走向大殿最上方的那張原本屬於神界執法者的王座。
眾神看著他的動作，無人敢攔，也無人敢言。
顧年走到王座前，並沒有坐下，而是伸手摸了摸那冰冷的椅背。
“這椅子太硬，坐著不舒服。”
說罷，他手指輕輕一點。
原本由神金打造的王座，竟然瞬間軟化，生長出了無數藤蔓與鮮花。
眨眼間，那象徵著權力的王座，便變成了一張充滿了生機的藤椅。
顧年這才滿意地坐了下來。
“還是自家的東西用著順手。”
他靠在藤椅上，目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的兩位女神和眾神。
雪珂、獨孤雁、葉泠泠和古月娜四人，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一刻，畫面彷彿定格。
一個青衫男子，坐於神界之巔。
兩位神王，躬身於階下。
“都別站著了。”
顧年擺了擺手。
“我這次來，不是為了殺人。”
聽到這話，眾神明顯鬆了一口氣。
“當然，前提是你們聽話。”
眾神的心又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生命女神與善良女神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齊齊上前一步，單膝跪地。
這一跪，徹底擊碎了神界最後的驕傲。
也徹底宣告了舊時代的終結。
“我等，願尊先生法旨。”
兩位女神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
其餘神祇見狀，哪裡還敢猶豫，紛紛跪倒在地。
“願尊先生法旨！”
浩大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神界。
顧年看著跪成一片的眾神，臉上的表情依舊平淡。
他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古月娜。
“看清楚了嗎？”
古月娜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曾幾何時，這些高高在上的神祇，是龍族不可逾越的天塹。
他們屠戮龍族，封印金龍王，將魂獸一族逼入絕境。
可現在，他們在顧年面前，卻如同最卑微的螻蟻。
“看清楚了。”
古月娜的聲音有些顫抖。
“所謂的的神，也不過是強大一點的生物。”
顧年說道。
“他們也會怕，也會跪，也會死。”
“只要你站得夠高，他們就只能仰望你。”
顧年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生命女神。
“起來說話。”
生命女神和善良女神這才敢站起身，但依然低垂著頭，不敢直視顧年。
“我聽說，神界有個規矩，魂獸不能成神？”
顧年漫不經心地問道。
生命女神心中一驚，連忙答道：“這是……這是當年龍神之亂後定下的鐵律……”
“那是以前。”
顧年打斷了她的話。
“從今天起，這規矩改了。”
“萬物生靈，皆屬自然。”
“既在自然之中，便有問道的資格。”
“魂獸也好，人類也罷，甚至是路邊的一塊石頭，只要能悟道，便可成神。”
“誰贊成，誰反對？”
顧年語氣平淡，但每一個字都如同天道敕令，深深烙印在神界的中樞法則之上。
大殿內一片死寂。
誰敢反對？
反對的下場就是變成肥料。
“先生所言極是。”
善良女神反應極快，立刻附和道。
“眾生平等，確該如此。”
“以前是神界狹隘了。”
顧年滿意地點了點頭。
“還有，那個修羅的位置空出來了。”
顧年的目光在弟子們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葉泠泠身上。
“泠泠。”
葉泠泠上前一步，神色恭敬。
“師尊。”
“我看這神界戾氣太重，需要淨化一下。”
“那生命之位，雖有人坐了，但格局太小。”
生命女神聞言，身體微微一顫，卻不敢反駁。
顧年抬手一揮，一道翠綠色的光芒直接沒入葉泠泠的眉心。
那是純粹的世界本源之力。
“今日起，你便在此界開闢一方淨土。”
“不修生命，修造化。”
“我要這神界的花草，都聽你的號令。”
葉泠泠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充斥全身，原本的九心海棠武魂竟然在這一刻發生了蛻變。
花瓣之上，多了九道金色的紋路。
那是造化神紋。
“弟子領命。”
葉泠泠躬身行禮。
生命女神看著這一幕，心中除了苦澀，更多的卻是震撼。
言出法隨。
一言封神。
而且是直接賦予了比生命神格更加高階的造化之力。
這就是此界之主的手段嗎？
無錯書吧顧年處理完葉泠泠的事，又看向雪珂和獨孤雁。
“至於你們兩個。”
“先把這神界逛一逛，看看有什麼順眼的。”
“若是看上了哪座宮殿，讓他們騰出來便是。”
這話一出，下方的眾神頓時一陣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