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謝意外的是,首先打破沉默的,反倒是陳巧倩。
陳巧倩神情冷淡,用淡漠的語氣:“我是不是……該稱你一聲‘師叔’?”
王謝連忙擺手,用態度誠懇:“那倒不必,我不過也是剛剛築基而已,你我平輩相稱就好。”
陳巧倩唇角微揚,眼神中卻多了幾分譏諷,語氣還中帶著一絲埋怨:“那王道友可想知道,你那位七師姐,方才悄悄和我說了些什麼?”
“她……說了什麼?”王謝一愣,眉頭一挑,心中打起鼓來:“難不成……連和我雙修過的事,她也告訴你了?”
“哼!”陳巧倩冷哼一聲,眼神從冰冷變得凌厲如刃,“她說你是什麼無上‘雙修體質’,可助雙修之人擺脫瓶頸困擾,可有此事?”
“這話……倒也不假,陳道友為何……”
王謝被陳巧倩的態度,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他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把藍色長劍,一看就是一件頂階法器。
“陳道友,你這是何意?”
王謝眉頭緊蹙,連忙後退了半步,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心裡嘀咕:“不愧是修仙大族,出手就是頂階法器,讓散修出身的韓跑跑看到,還不得鬱悶死!”
“何意?”陳巧倩手腕一抖,用手中長劍頂住王謝咽喉,怒道:“你七師姐說你是什麼修煉奇才,要介紹我們認識。弄了半天,不過是無恥下流之徒罷了。今天我就要用手中長劍,了卻你性命!”
王謝連忙後退幾步,他沒想到陳巧倩這麼偏激,動不動就要取人性命。
他一抬手,將寶扇握在掌中,正色道:“陳道友,出手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雖然剛剛築基,但僅憑你煉氣期十二層的修為,可佔不到絲毫便宜!”
陳巧倩步步緊逼,劍鋒寸步不讓,冷哼:“哼!那又如何!在黃楓谷,我們陳家,還沒有怕過誰!”
聽她將家族都搬出來了,王謝眉頭微皺,知道這一場打鬥再所難免,無奈道:“既然陳道友不講道理,把所遇男修都看成,和你那陸師兄一樣的無恥之徒,那我王謝……也只能陪你走上幾招了!”
陳巧倩聽到這話,手中長劍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她看王謝的眼神由冰冷轉為詫異,彷彿沒聽清楚似的問道:“你……你說什麼?”
王謝一愣,挑了挑眉,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本不該知道的事情。
無錯書吧於是,他假裝疑惑地回應:“我說‘陪你過幾招’?”
陳巧倩收起長劍,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急切地反駁:“不是這句!”
“哦。”王謝眨了眨眼,裝作回想狀,緩緩說道:“我說的是……陪你……走幾招?”
陳巧倩生氣地小腳一跺,抓狂般地大喊:“我說的是前面那一句!”
王謝收起寶扇,撓了撓後腦勺,隨即拍手笑道:“我說‘你不講道理’,這回對了吧!”
說完,他側過身去,不再面對陳巧倩,生怕她繼續追問。
但陳巧倩並沒有放過王謝的意思,跑到他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發問:“進血色禁地之前,你是不是來過黃楓谷?”
王謝一本正經,斷然地答道:“沒有,這個真的沒有!”
“沒有?”陳巧倩疑惑地打量著王謝,一臉的不相信:“那你怎麼會和我們黃楓谷的弟子向之禮那麼熟悉,回來的路上你們倆形影不離,關係也太好了一點吧?”
王謝搖了搖頭,感到有些頭大,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但救你的確實不是我!”
陳巧倩見王謝不肯承認,不以為然地問:“那你怎麼知道的?除了我族裡的大哥外,我沒告訴過任何人!”
王謝仰起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裡暗自嘀咕:“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我總不能告訴你,其實我是穿越過來的吧?”
陳巧倩見王謝不再反駁,臉上漸漸升起了一絲紅暈,眼神中也露出了幾分欣喜之色,低頭羞澀地低語:“怎麼?沒話說了?”
王謝看著她那變得楚楚動人的面容,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一抬手,掌中憑空出現一隻白色玉瓶。
他把玉瓶遞向陳巧倩,心裡暗暗嘀咕:“韓跑跑,我這可是在替你背鍋啊!”
陳巧倩抬頭看了一眼王謝,接過玉瓶,開啟一看,隨即皺了皺眉,疑惑地問:“築基丹?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謝聳了聳肩,用輕快地語氣解釋:“你之前不是丟了一顆嗎?我補償你四顆,那件事就算過去了,你看怎麼樣?”
陳巧倩聽罷,狠狠踩了王謝一腳,氣沖沖地轉身就要離去。
她轉身的同時,裙襬帶起一縷淡淡幽香,令王謝一時間忍不住浮想聯翩。
王謝下意識地瞅了一眼,她那曲線玲瓏的身姿,頓覺臉上發熱,趕緊收回目光,強作鎮定地慢慢背過身去。
然而,正當王謝試圖平復心緒之時,身後忽然一暖,陳巧倩竟突然從後面抱住了他。
陳巧倩那起伏不定的胸膛,緊貼在王謝後背,讓王謝只覺心頭如被貓爪輕撓,一時難以自持。
王謝情不自禁回頭一望,一個嬌豔秀麗的面容便貼了上來,王謝端詳著眼前這副誘人的嬌容,忍不住慢慢低下頭去,親吻上了她那嬌豔欲滴的香唇。
陳巧倩略顯拙笨的給予王謝回應,她的回應更激發了王謝的慾望,吻意加深的同時,轉身將她深深地摟入懷中。接著,將她橫抱而起,穩步朝石床走去……
次日清晨,陳巧倩緩緩睜開眼,睫毛微顫,眼神尚有些迷離。
她動了動身子,只覺周身輕盈,氣息流轉間竟無一絲滯礙。
她微怔,隨即盤膝凝神,只見丹田之中,原本飄忽不定的靈氣旋渦,已經徹底凝聚成液,形成了如水銀般沉穩的真元。
“這是……築基了?”她低聲喃喃,指尖不自覺地貼在丹田處,心頭泛起難以置信的波瀾,彷彿尚無法相信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原本為了築基丹,她甘願冒險加入血色試煉,而如今卻在一夜之間悄然築基,甚至……沒有一絲痛苦,彷彿一切都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