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鬧這麼大一出,自然是瞞不過去明秋霽的耳朵。
明秋霽並未有太大的反應,只淡淡的感嘆了一句“若非顧淳兒小時候便是趾高氣昂,不予任何人臉面,更是借陛下皇后外出將他留養宮中之事多番羞辱於明永玞,也不至於如此尷尬。”
聽到這話,白蘆月一臉好奇:“側妃還有如此‘風光’的過去?明永玞那個脾氣竟然也容的了她折辱?”
“自然是容不下的。兩人不知道為著這事兒吵了多少次,有一段時間更是見面就動起手來,好幾個宮人拉都拉不住。”
“和明永玞動手?”白蘆月驚了,只感嘆一句“側妃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
“若非皇后和顧丞相護著,顧大小姐確實難活。”
說話間明秋霽已經更了衣,看著還呆坐在床榻上的白蘆月笑了“今兒廚房做了甜糕,再不起可就要涼了。”
聽到這話,白蘆月眼睛一亮,立刻下了床,吩咐芫兒和巧兒洗臉梳妝更衣。
明秋霽只無奈的撫了撫額頭“唉,也只有吃的治得了你。”
早飯上了桌,白蘆月還是摁捺不住自己的好奇的心思,再次問起了關於顧淳兒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明秋霽實在無法忽視她那好奇的樣兒,只得據實說了。
那時,明秋霽將回京就被皇帝下了名為習文,實為軟禁的旨意留在宮中。
如今皇帝繼位時可並不太平,朝中與邊境勾結朋黨,攪動百姓,擁護明秋霽等人的不在少數。
為了這個皇位坐的安穩,皇帝只得先做出成績讓人信服。邊境不安則朝不安,故而決定親征先平邊境。
皇后與皇帝相互掛念,最後兩人便一起出徵,只丟下了年幼的明永玞在宮中。
甚至離宮前夕,二人都沒有同明永玞打個招呼。
還是宮人談論時,明永玞才知道二人出征。至於誰來照顧他,不好意思,帝后兩人真的忘記吩咐了。
明永玞就這麼東家太妃那裡吃一頓,太后宮裡蹭一頓,自己宮裡湊活一頓的過著日子。
終於是熬到了帝后二人到達邊境,才想起來傳信回宮,一讓顧丞相多多關照明永玞,二便是監視明秋霽。
顧丞相要處理政事,便帶了年紀相仿的顧淳兒進宮與明永玞作伴。
誰知兩人的脾氣都衝,壓根玩不到一起。
一日同在一桌用餐,兩人不知說了什麼吵了起來,顧淳兒一句:沒人要的孩子。卻戳了明永玞的痛處,當即哭著跑了出去。
自此以後,顧淳兒便時時在他面前提起諸如此類之言語。
也不是沒被明永玞打過。最狠的一次也將顧淳兒嚇得不輕,躲進了軟禁明秋霽的常華殿,才算避過一劫。
可事後,顧丞相卻進宮打著替皇帝訓誡的旗號好好收拾了明永玞一頓。
若不是明秋霽趕去叫了太后,怕是真的要被打死。
不知顧丞相是否有意,還是有一兩個不知輕重的侍衛打折了明永玞一條胳膊。生生疼了好幾日,一直養到了帝后還朝前。
可明永玞卻並未在帝后還朝後提及此事。十五歲生辰時,顧淳兒在幾個好友面前又提及此事,當日夜裡,明永玞便帶著幾個內侍去找到了當年的侍衛,無一倖免全部被賜了仗刑。
打斷他胳膊的兩個侍衛,被卸了一隻胳膊,淨了身子做最下等的內侍伺候他。
明永玞也是因為這一戰,聲名遠揚。
“側妃當年不過是臣女,如此欺負明永玞確實過分。”白蘆月順手給明秋霽添了碗粥“不過帝后也是心寬,放心將幼小的明永玞一個人留在宮裡。就不怕餵了狼嗎?”
“當年帝后膝下只有一子,顧丞相又是皇后母家,朝中動盪不安,顧丞相就是有不臣之心,也不會選在那個時候動手。”
“顧丞相是不會動手,好歹也是他侄子。但是宮裡又不是隻有他一頭狼,常華殿……”白蘆月突然意識到說錯話,忙笑著給黑著臉的明秋霽夾了菜“嚐嚐這個,鹿鳴最拿手的菜之一。”
“為夫在夫人心裡眼裡就是頭狼?”明秋霽饒有興致的看著白蘆月尷尬的樣子。
無錯書吧“是啊,頭狼!最有頭腦最威猛的!”白蘆月諂媚的笑著。
明秋霽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威猛?”
“是啊,夫君每次出戰,都打的敵人潰散而逃,不威猛嗎?”白蘆月眨了眨眼,極力掩飾著拍馬屁的尷尬。
“只是在戰場上?”明秋霽突然湊近白蘆月的臉,貼在她耳邊道:“可為夫覺得,其他方面也很威猛。”
白蘆月的臉刷的一下紅成了大蘋果,直愣愣的坐在凳子上如同石化了一樣。
她現在真切的明白了什麼叫做:坊間流言不可輕信。
什麼霸氣攝政王,簡直就是地痞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