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
黃蓋齜牙咧嘴道:“我們何時設計!”
“越快越好!”
陸遜眯著眼說道!
周瑜搖了搖頭,沉聲道:“在等五日,派人將訊息送過去,最好是僕從之流,直接讓其留在曹操大營!”
“不可!”
陸遜臉色一僵道:“此次為黃柄,下次一僕從,必然讓曹操生疑!”
黃蓋臉色變化不定,忍不住問道:“大都督,伯言先生,你們意思此次去了人只能留在曹營?”
“是!”
二人異口同聲道!
黃蓋眼中滿是悲涼,苦澀一笑道:“我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
周瑜,陸遜眼中滿是愧疚。
他們也沒想到,黃蓋竟然派了黃柄過去。
這也是當初周瑜質問陸遜的原因,因為必有人要留在曹營啊!
“無妨!”
黃蓋咬牙道:“如果此計若成了,黃柄必然無恙,若是不成,不過是早死與晚死的區別,都是為孫氏出力,我們父子也算是盡忠了!”
無錯書吧“老將軍大義!”
周瑜躬身以大禮相拜!
五日之後。
黃柄再度踏上了前往華容大營的孤舟。
這一次,他帶著書信,帶著赤壁,長沙兩地的佈防圖還有糧道,甚至有擬定好的攻伐日期。
一座矮丘之上。
周瑜,陸遜,黃蓋三人駐足而望。
“大都督!”
“那可是真的佈防圖啊!”
陸遜眼中滿是震驚以駭然……
周瑜眯著眼說道:“你說過,本都督心不夠狠!”
“可這!”
陸遜抿了抿嘴!
周瑜搖了搖頭,嘶啞道:“梅念笙用將出神入化,善戰者為五營主將,善軍者為副將磨礪,時機一至便開闢軍府,從而都督兩萬地方兵馬,更別說霸府軍師了,佈防圖與糧道的真假,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不管做什麼都涇渭分明,軍便是軍,政便是政,將便是將,帥便是率,繁瑣之中為至簡!”
“嗯!”
陸遜點了點頭。
黃蓋眼中滿是落寞,眺望著黃柄的身影一路過江。
周瑜,陸遜的連環計他不知道能不能行,但他知道不管江東勝敗,黃柄或許都能走出一條活路!
孤舟入雲夢澤。
黃柄再度被斥候捕捉起來。
在於禁的帶領下朝著帥帳而去。
短短片刻。
偌大的帥帳之中匯聚了一眾文武。
連魯肅這個荊州刺史都被傳訊了過來!
“魯子敬?”
黃柄微微一怔。
魯肅眉頭狂跳道:“黃柄?”
“呼!”
黃柄深吸了口氣,將信件與文書呈上,恭敬道:“魏王,這是我父的書信與赤壁,長沙兩地的佈防,還有糧道運輸!”
曹操敲打著桌案,沉聲道:“公達,長卿還有多久班師?”
“王上!”
荀攸恭敬道:“梅帥昨日來報,於十五日後從成都啟程!”
曹操拆開書信,目光掃過方塊大小的字型,沉聲道:“黃公覆約定,二十日後他會領部將攻伐長沙大營,江東糧道走了通山,通城兩地!”
“這糧道!”
賈詡踏步行至地圖旁,沉聲道:“這兩座城都在山道,西臨無名丘陵,東臨幕阜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軍營佈防無疑!”
荀攸翻看了佈防圖道!
魯肅臉色發冷道:“黃柄,你們父子販賣江東?”
“我.….!”
黃柄臉色悽苦無比。
他也是父命難為啊,而且還是為了孫權!
曹操收起書信,沉聲道:“你可以回去了,就言十日之後孤一定派出興師府與宣武府攻伐長沙與赤壁大營,希望他能左輔宣武府,孤會調集鷹揚府輔助!”
“魏王!”
黃柄恭敬道:“我父說了,讓我與魏王一統攻伐,故而不需要折返了!”
“哦?”
曹操瞳孔一凝!
荀攸,賈詡二人心中狂跳。
這般兇橫歹毒的計策,若非有梅念笙,別說是曹操了,連他們都會上當!
畢竟,誰會懷疑一個受到周瑜苛責刑罰,不惜用子嗣來傳遞信件,只求保住自己和孫權,而且還讓自己的獨子留在曹營的人。
黃蓋之狠,周瑜之謀。
這種級別的謀略,實在殺人誅心啊!
當真是為了江東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只求換回苟活幾年的時間!
“呼!”
曹操壓住心底的悸動,說道:“子敬,你帶他下去休息,這段時間就與你住在一切!
“喏!”
魯肅躬身應允!
于禁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蹙眉道:“王上,固然如此,可末將依舊有種不安,黃公覆可是孫氏三代家臣,縱然為保孫權,也不至於如此投降,武將生性剛烈,除非到了必要時刻才會請降啊!”
“嗯!”
曹操將所有信件遞給滿寵,沉聲道:“立刻發給裴茂!”
“喏!”
滿寵躬身走出帥帳。
曹操鬆了口氣,咬牙道:“若非長卿錦囊,孤此次必定率領而伐,可現在還是以穩為主吧,黃公覆到底是假降還是真降,實在參不透!”
“這.…..!”
賈詡,荀攸苦澀無比。
若非梅念笙留計,他們也會進言曹操動兵!
饒是現在,他們都在懷疑黃蓋投降的真假,想要派出兵馬試探!
“不對!”
“不對!”
荀攸猛然一震!
曹操眯著眼問道:“什麼不對!”
荀攸翻看著兩座大營的佈防,行至地圖一側道:“長沙大營在羅縣,其統帥是蔣欽,如果江東這是要設伏四地,兩座大營,兩座糧草營寨,他們謀的是我們三府兵馬,故而至少要調集過來十五萬兵馬,可是兩座兵力大營將糧草大營護在山丘之後,他們至多會調集不超過十萬的兵馬!”
“不錯!”
賈詡捋了捋鬍子道:“建業,丹徒,銅陵渡至少還有十萬兵馬!”
“噠!”
“噠!”
“噠!”
曹操敲打著桌案,沉聲道:“也就是說,周瑜之所以敢定計,就是要讓我們明白,兵營不破,糧草不失,幾地的兵力部署不會出什麼問題?”
“恐怕是了!”
荀攸點了點頭。
賈詡眼中滿是茫然,說道:“不過縱然如此,我軍在廬江,廣陵也有八萬兵馬,想要拿下九江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利益能否擴大,比如龍捷府,中領府殺入吳郡?”
“難於上青天!”
荀攸搖了搖頭道:“如果周瑜調集的兵力夠多,或許可以殺入吳郡,現在很難!”
“銅陵渡是凌操!”
“丹徒渡是徐盛!”
“長沙是蔣欽”
“赤壁是周公瑾與一眾老將!”
曹操面色陰沉道:“不得不說,周公瑾排兵佈陣確實是奇才,縱然想要設伏,還是能保證大勢不崩,此次我們若是能拿下九江,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只期望裴茂給殺出奇效!”
荀攸臉色極為陰沉,道:“周瑜這是保幾地大營不失!”
“等吧!”
曹操沉聲道:“我們就看一看被長卿給予厚望的鎮南大將軍能拿出什麼手段!”
“喏!”
荀攸,賈詡應道。
于禁眼中滿是茫然與無措!
曹昂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曹丕,低聲道:“老師的錦囊!”
曹丕點了點頭。
梅念笙如天人,這是賈詡的口頭禪。
可是此刻,他也想高呼一聲,老師真乃天人也.….
江東調兵。
曹操也給高覽發去了文書。
不管如何,零陵郡的兵馬要動,至少要做出攻伐姿態。
十五日後,宣武府大營遷徙至湘鄉境內,其兵鋒直指臨湘一帶。
與此同時。
廬江境內。
驍騎府大營,帥帳之中。
裴茂矗立在地圖一側,沉聲道:“妙才,快要動兵了!”
“嗯!”
夏侯淵點了點頭。
裴茂沉聲道:“我已經給廣陵發去了訊息,兩日日後龍捷府水師出戰丹徒,而中領府將軍會以靖江為渡口,殺入江陰境內,以攻佔毗陵,吳縣為目的,不出三日大軍便能圍攻丹徒,那時建業大軍必然增援吳郡,而我們的目的就是拿下九江,你攜決雲府攻伐全椒阜陵,我領兵馬攻伐歷陽,截斷江東退路,如果處理得當,我們可以清除江東在江北的轄地,而把中領府,龍捷府送入江東!”
“好!”
夏侯惇起身道:“我們有多少時間?”
“很久!”
裴茂眯著眼說道:“渡口被截斷,你在全椒圍城足矣,主要戰場還是在吳郡境內,周瑜想要調兵回援,至少需要二十日時間,那時梅帥就班師了,只要他敢全部兵力回援,江東南半洲便是我們掌中之物!”
“好!”
夏侯淵點了點頭。
他不善戰,但是擅長排布布陣。
可是他與裴茂的區別很大,不會賭上一座府門來拿捏九江,甚至將史渙一軍置於險地!
不過,裴茂為鎮南大將軍,一切軍師要務皆在其手,南征之前梅念笙便有嚴令,必要時刻四府都要聽從調遣,故而他這個決雲都督也不能反駁!
一日。
兩日。
江東,荊州的氣氛愈發凜洌。
周瑜,陸遜,黃蓋等人在擔憂連環計成不成。
而曹操,賈詡,荀攸等人在擔心裴茂能不能拿下九江。
然而。
此時的丹徒卻陷入了鏖戰。
龍捷府兩萬水師橫亙江面,一艘艘比江東水師更加龐大的艦體直面丹徒。
主艦甲板。
曹洪扶劍而立,凝望江東水師的戰艦。
“都督!”
甘寧目光猙獰道:“從早上到現在,我們已經交戰十餘次了!”
“繼續!”
曹洪凝眸道:“工部不是已經將連弩車裝在戰船了嗎?不惜一切代價牽扯徐盛的大軍,只要等到史公劉殺入吳郡,我們便能進行登陸戰,他一座軍府無法在江東抗衡周公瑾,我們必須要將龍捷府駐停在丹徒,籍此來抗衡江東水師!”
“喏!”
甘寧應喝道!
曹洪轉頭下令道:“責令後勤軍,乘坐猛衝給戰艦運送連弩戰車的弩匣!”
“喏!”
一個小將應喝道。
“徐盛!”
“江東水師?”
曹洪眼眸中滿是戲謔。
他以前是第三營的主將,瞭解連弩戰車的恐怖之處。
現在,龍捷府橫亙江面,就是不與江東水師正面碰撞,也足矣將其牽扯擊潰!
丹徒渡口。
徐盛手中握著一根弩矢,眼中滿是驚駭道:“這是與霸府第三營一樣的戰車,未曾想他們竟然將這種殺器裝在的戰艦之上,相隔數百步的江域,竟然將樓船擊穿!”
“將軍!”
一個小將面色蒼白道:“短短半日,我軍損失了千餘將士,戰艦都被擊穿十餘,已經無法在入江了!”
“霸府!”
“為什麼要突然攻擊丹徒!”
徐盛眼中滿是陰霾,責令道:“立刻從曲阿抽調將士,速度一定要快!”
“喏!”
小將應喝一聲。
大軍交戰不停。
相隔數百步的弩矢交伐。
讓龍捷府佔盡了上風,連一個將士都沒損傷,便讓徐盛的大軍一潰千里。
與此同時。
中領府也殺入了江陰境內。
水戰,他們不是很擅長,但是渡船足矣。
北伐歸來之後,梅念笙便讓南地駐守的大軍訓練水性。
固然無法做到在江面上保持戰力,渡船登陸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一日時間。
中領府便攻破江陰城。
史渙眉頭飛揚,沉聲道:“公明,你立刻領軍一萬前往毗陵,以無錫,吳縣,由拳一帶為戰場,進行收復,我現在領軍一萬殺往曲阿,爭取用最短的時間破開丹徒,接應龍捷府登陸!”
“喏!”
徐晃應喝道。
史渙再度說道:“收復之後,領軍坐鎮烏程,周瑜若是回援吳郡,大軍必入天目山,偷襲我軍後方,你守住烏程,便是護住我軍後方!”
“喏!”
徐晃再度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