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郭嘉與趙雲等人亦是一臉茫然。
張郃踏入帥帳,恭敬道:“梅帥,營外有人叫陣!”
無錯書吧“誰?”
梅念笙眼中滿是疑惑。
從未想到,霸府還有被叫陣的這一天啊!
“鏗!”
馬超,趙雲皆是擎戈起身。
“哈哈!”
許褚激動道:“終於被人叫陣了,以前都是我們叫陣別人!”
張郃面色古怪無比,說道:“來人不似漢人,衣著奢華瑰麗,頭頂紫金冠,身批紅錦袍,騎一匹捲毛赤兔馬,說著半生不熟的漢話,而且要梅帥出戰!”
“南蠻兒?”
郭嘉眉頭一挑,說道:“能夠如此浮誇,並且直接叫戰梅帥,必然在南蠻軍中地位也不低!”
“去看看!”
梅念笙起身朝著營柵而行。
他之所以定計在十五日後,就是為了等漢中大軍與子午奇兵攻伐廣漢,未曾想剛剛定下了計策,就有人前來叫陣,而且還是南蠻兒。
而且,他心中有猜想是誰了。
時間不長。
眾人登頂營柵。
只見,兵營之外,已經有人列陣。
無數披著獸皮的南蠻將士,驅趕著虎豹大象,殺氣騰騰的呼喝!
孟獲手提寶劍,駕馭捲毛赤兔,大喝道:“北烈侯,世人都稱你天下無敵,快出來與本王一戰!”
“梅帥!”
許褚出列道:“末將出營與他鬥一鬥!”
“額!”
梅念笙揉了揉眉心,眼中滿是無奈道:“這廝怕不是南蠻兒的孟獲大王吧,竟然如此魯莽前來叫陣,本侯敢保證張任,李嚴等人不清楚!”
“梅帥!”
馬超鏗鏘有力道:“仲康新野之戰累了,還是末將出戰吧!”
“某不累!”
許褚眸子大瞪道。
“末將請戰!”
趙雲亦是出列道!
梅念笙招了招手,淡漠道:“不必出戰了,芸鳶取一張強弓。
“幾石?”
馬芸鳶挑眉道。
梅念笙眯著眼說道:“兩石!”
“梅帥!”
趙雲凝望道:“我們相距近二百步,兩石弓需要耗費巨大的氣力,連末將都不一定能發出幾次!”
“無妨!”
梅念笙擺了擺手!
養由基能射百步之外的樹葉。
他雖然沒有達到其領軍衝陣的地步,但箭術卻完美的繼承了下來,開兩石弓對於他來說並不難!
“梅念笙!”
“快出來一戰!”
孟獲縱馬怒吼,眼中滿是譏嘲道:“什麼大魏北烈侯,為何要藏頭露尾!”
望樓之上。
馬芸鳶將強弓遞上,還有一袋子箭羽!
梅念笙扯了扯弓弩,沉聲道:“芸鳶,你退開一點!”
“好!”
馬芸鳶退後兩步。
梅念笙眸子宛若縮成一條線,探手抓出三隻箭羽。
咻!
咻!
咻!
三隻箭羽崩弦而出。
一支速度快過一支,三隻箭羽如同黑光一般連成一條線。
雷鳴一般的聲音炸裂在望樓,捲起的勁風,宛若刀鋒劈斬在眾人面頰之上!
“弓如霹靂!”
趙雲瞳孔中滿是驚駭!
弓弦發出雷鳴虎豹般的聲音,這是將一柄強弓開到了極致。
然而,讓他更加驚駭的事情發生了,第三支箭羽撞在了第二支箭羽尾部,而第二支則是撞擊在第一支箭羽尾部。
三支箭羽。
彷彿融為一體,鏗的一聲沒入捲毛赤兔的顱腔之中!
遠處。
孟獲也停止了叫陣。
眉宇之中滿是驚悚與恐懼。
剛才,他彷彿被箭矢鎖死,無法移動半寸,眼睜睜看著三支箭羽沒入自己的坐騎。
如果,那三箭瞄準的是他的身體,恐怕就要喋血在此地了!
“大王!”
一個南蠻小將驚恐大吼!
轟的一聲。
捲毛赤兔傾倒在地。
孟獲翻身狂奔,大喝道:“全部退回猇亭!”
“撤!”
“全部撤回猇亭!”
無數南蠻強兵朝著遠處後撤。
三支箭矢射殺捲毛赤兔,驚得孟獲不敢在叫陣了!
望樓之上。
馬超,許褚,趙雲,樂進等人也是面面相覷。
梅念笙箭術很強他們知道,可未曾想到竟然強至這種地步。
“退了!”
郭嘉眯著眼驚訝道!
梅念笙淡笑道:“此戰以西川大將為主,張任,李嚴必然警告過這些蠻兒,孟獲前來挑釁,只是心中不服我霸府罷了,展露一下手段自然就退了!”
郭嘉苦笑道:“若剛才射殺敵軍,豈不是能直接滅了這支蠻夷兵馬?”
“不行!”
“人焉能與獸鬥!”
梅念笙搖了搖頭,沉聲道:“剛才你也見到了,孟獲此次帶了不少獸兵,他們的部落在南地邊境,沒有充足的物資,只能與野獸爭雄,故而有自己的驅獸之法,若是我們現在出戰,必然會死傷慘重,除非把第三營調過來,以弩車強攻!”
“嗯!”
眾將點了點頭!
梅念笙轉頭道:“猇亭在長江南岸,即日三營開赴虎牙山屯兵,鑄造木舟與竹筏,十五日後第五營駕馭木筏攻伐猇亭,行至江中若是有南蠻兒箭矢相阻就退回來,過一段時間在殺過去,一定要將其注意力牽扯,第一營,第二營以虎牙山為中心,上下十里處渡河,只要殺過去便放火燒了兵寨,那時野獸,大象遇火而亂,就算我們不殺,南蠻大軍也會自潰!”
“喏!”
樂進,馬超,許褚應喝道!
梅念笙收起長弓,沉聲道:“本侯坐鎮大營,等你們得勝之後,開赴巫山,入巴郡!”
“喏!”
四將應喝道!
梅念笙轉身道:“記住,本侯要的是肅清南地!”
“是!”
馬超,趙雲等人心中一沉。
夷陵之戰,又是一場類似北伐的戰爭。
只要敢踏入諸夏大地,不管是東胡,還是南蠻,亦或者西夷,北狄,面對他們的只有霸府最鋒銳的刀鋒!
翌日!
三營發往虎牙山。
偌大的營地,只剩下第四營的一萬鐵騎。
霸府行軍,自然驚動了坐鎮夷陵的張任與李嚴。
西川大營。
帥帳之中。
張任眼中滿是怒氣,說道:“蠻子就是蠻子,本將已經告誡他們不要貿然出兵,孟獲那廝還去挑釁梅念笙,被人射殺了坐騎也就罷了,若是那箭矢瞄準的是他,我們豈不是斷了一臂?”
“張將軍!”
李嚴無奈道:“南蠻對我諸夏王朝向來不怎麼友好,孟獲雖然受到邊地蠻人與漢人的尊敬,可僅僅也是尊敬而已,兩族從骨子裡面便有排斥,孟獲自然無法接受我們畏懼霸府!”
“可惡!”
張任無奈一嘆!
李嚴悵然道:“宣武府去了零陵郡,名義上目的是為了掃平荊南,可荊南的外敵勢力不過是一些山越還有五溪蠻,恐怕沙摩柯現在也受到的限制,而今三營發往虎牙山,必然是限制屯兵猇亭的南蠻兒,留下一萬大軍在當陽遏制我們!”
“不錯!”
張任點了點頭。
李嚴蹙眉道:“以我對梅念笙的瞭解,他不是那種坐以待斃之人,之所以不動兵必然有更加恐怖的謀劃,或者早已布好大局,等候戰機到來!”
“等吧!”
張任眼中滿是複雜,說道:“主公讓我們屯兵夷陵,黃權屯兵廣漢,就是為了遏制漢中與南郡,希望能夠守住夷陵,只要此地不失,廣漢不敗,西川還是那個西川!”
“希望吧!”
李嚴神情憔悴無比。
劉璋是庸主,這是所有西川文武的共識。
早些年,他們不是沒有諫言出兵過,可都被一一否決了!
只有這次,曹操都打下荊州了,劉璋才感覺到了唇亡齒寒。
可現在曹魏大勢已成,霸府兵馬鋒銳無匹,天下無人可與之一戰!
他們能拿下夷陵還是藉著荊州空虛,與五溪蠻的兩路共擊之法。
現在應對梅念笙,他們心中都在打鼓,沒有把握與其抗衡一二。
一日!
兩日!
三日!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三路兵馬被壓迫到了極致。
夷陵的張任,猇亭的孟獲,突兀骨,零陽一帶的沙摩柯。
數日的沉寂,帶給他們的不是放鬆,而是一場風雨欲來的戰前蓄勢。
十五日後。
樂進立足虎牙山下的渡口。
長江之水自西川而來,經過夷陵的緩解,在此地已經變得溫順許多。
無數木筏與船隻停靠在渡口,準備開始渡江,而馬超,許褚二人也暗中率人在上下十里處開始渡河!
“將軍!”
“準備好了!”
一個小將上前恭敬道!
樂進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開始渡江,遇到南蠻兒的箭矢立刻往回撤!”
“喏!”
眾將士應喝一聲。
樂進卸下連弩,裝上弩匣,與將士踏上船隻。
能不能殺入西川,全看今日這一戰,如果他能拖住南蠻兵鋒,馬超與許褚就能城大勢。
“渡江!”
一聲長嘯。
數千將士開始滑動船槳。
一艘艘竹筏,一葉葉孤舟開始朝著猇亭逼近。
片刻之後,猇亭地帶,南蠻斥候第一時間偵查到了第五營動向。
一座木質營寨中。
孟獲,突兀骨二人匯聚在一處。
“大王!”
朵思踏步而來,驚悚道:“霸府開始動兵了,數千將士造船橫行江裡,如果讓他們打出一片登陸地,恐怕就會接引其他大軍渡江!”
“我知道!”
孟獲臉色鐵青道:“召集弓弩手,務必將其阻擊在外!”
“喏!”
朵思大王應喝道!
孟獲看向突兀骨道:“你烏戈國還不動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