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江口洋助,”
“年齡!”
“18,”
“家庭地址!”
“.拜託、兩位警官,我不是罪犯、我才是受害者!”
警視廳的審訊室中,飛機頭的男高生一拍桌子就想站起身來;在兩名警察的逼視下,又尷尬的坐回去。
“警官,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是來追搶了我朋友機車的傢伙,我是無辜的啊,你們要相信我。”
飛機頭男高中‘江口’一臉悲憤,他說的的確是事實;但警察們想聽的不是這個:
“老實交代!”
“你是怎麼從戰鬥餘波中活下來的?”
“我運氣好——”
飛機頭的江口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當然也知道這些警察想要問什麼:那個救了他的‘忍者’!
但是江口不會說的!他可是堂堂暴走族,自然要講義氣;而且島國的法律20歲才算成年,就算不配合警方調查,也不會遭受任何懲罰。
當然,這只是一般情況下。
“江口先生,根據四年前新修訂的《少年法》;”
其中一名警察手中的筆,敲打在桌面上,如同鼓點般令人心煩意亂。
“我們可以將你指定為‘特定少年’,與年滿20歲人群採取同樣的刑事程式”
威脅之味,溢於言表。
“你們真的是警察嗎?!”
飛機頭的江口都驚呆了,怎麼一股子極道恐嚇的味道?
“我是不會說的,有什麼招就來吧!”
好歹也從生死線上走了一遭,飛機頭少年一咬牙,一跺腳,往審訊椅上一靠。
賭上暴走族的榮耀,他絕不會出賣救命恩人!
事已至此,兩名警察對視一眼。
“抱歉,江口先生。”
另一名警察站起身來,主動向飛機頭男高生伸出右手。
“耽誤了您寶貴的時間,還請原諒。”
“啊?不、沒關係”
下意識也伸出右手,名為江口的飛機頭暴走族表情呆滯,沒等他再說什麼,對方就率先開口。
“您可以走了,需要我們送你出去嗎?”
“不、不需要,等等——”
同樣站起身來的男高生,更是一腦子漿糊了。
“我可以走了?”
“是的。”
這就完了?
迷迷糊糊的走出警視廳大樓,
風一吹,大頭小頭同時一冷的江口洋助,這才稍微清醒些。
不想了,自己本來就沒有錯:島國的法律,也沒有規定平民一定要配合警察辦案。
“江口!”
“江口大哥!”
沒走幾步,旁邊就傳來一陣歡呼聲。
飛機頭男高生轉頭,看到一群丟下機車,呼啦啦衝來的少年少女。
“你們這些傢伙.”
毫無疑問,正是他的暴走同伴。
張開雙臂的江口迎上,卻換來對方齊齊嫌棄後退。
“這是什麼臭味——”
“喂,江口,你不會被嚇尿了吧?”
“哈哈哈,只是進警視廳而已,竟然這麼膽小!”
“滾!”
“本大爺比你們所有人都勇敢!”
在吵吵鬧鬧的少年少女離開的同時,警視廳大樓高層的窗戶後面,幾個人正在觀察著他們。
“美谷警警視長,就這麼任由他離開?”
“不然呢?”
已經‘連升三級’,瞬間跨越別人十幾年、幾十年升遷時間;坐到了‘警視長’這個位置的美谷花奈,瞥了一眼身旁的同僚。
不對,是下屬。
“將對方抓起來反覆審訊,甚至使用‘自白劑’?”
他們是警察,不是極道。
再說了,
“這個傢伙,只是個被捲入‘超自然事件’中的倒黴蛋。”
頂多也就是個暴走族,還犯不著刑訊伺候,何況美谷花奈早就有了安排。
“想要獲取情報,並非只有審訊這條途徑。”
對付普通人,
警視廳有的是手段,獲得想要的一切。
難得是那些神出鬼沒、毫無情報的‘超自然存在’。
“那些擊毀無人機的苦無,有調查出什麼嗎?”
“沒有,”
另一位警察立刻回答,
“上面沒有任何指紋、以及任何可以追查來源的線索。”
可以理解,超自然存在都不是什麼簡單的存在——在打掃戰場後,警視廳早就發現了被‘苦無’貫穿的無人機,以及被整齊分開的建築殘骸:這都表明在之前的亂戰中,還有未知的超凡存在,曾在戰場邊緣觀戰。
“如果你在家中發現一隻蟑螂,那麼黑暗裡就有無數只蟑螂。”
新上任的和服美女‘警視長’嘆了口氣,
“我們的世界”
未來會怎麼樣?
“警視長,”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名文員行禮。
“總監讓你去他的辦公室。”
?
“美谷,坐。”
等美谷花奈來到總監辦公室,看到的就是眉頭緊鎖、取下眼鏡的藤田總監。
“是阿美利加那邊的麻煩?”
能夠讓島國警察的老大如此頭痛,毫無疑問只有那些傢伙。
“沒錯,”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這也是藤田總監,第一時間將美谷花奈,越級提升到警視長的原因之一。
“就在剛才,阿美利加向我們提出‘嚴重抗議’,抗議我們干擾了他們的反恐行動。”
“意料之中的事情,”
對此,穿著傳統和服上班的美谷花奈,淡定的坐在總監辦公桌前。
這次的‘衝突’來得太突然,導致各方都沒有做足準備,結果可謂是一地雞毛:‘鐮鼬三兄妹’不知所蹤,阿美利加損失慘重,除了該死的‘細川家’外,島國內閣也吃了一頓訓斥怒罵。
沒錯,明明是阿美利加霸道的衝來搶人,結果捱罵的還是島國政府。
所謂‘盟友’的遮羞布,掩蓋不住這個事實:
島國,就是阿美利加的狗。
“不止如此,”
用力揉了揉眉心的總監,重新戴上平光眼鏡。
“阿美利加發動自民黨麻生派,逼迫現首相下臺:這是在向我們施壓!”
阿美利加的怒火,不僅僅是訓斥這麼簡單:一聲令下,自然有人為其衝鋒陷陣——直指最近不斷髮表‘強硬講話’的現首相。
“不是吧,又來?!”
美谷花奈很不淑女的扶額,
“首相已經主動辭職兩次了,現在島國這個爛攤子,誰願意來接手?”
是的,島國的首相一年內已經換了‘三屆’:每次都是早上下臺,下午又光速上臺。
很多國家,甚至都不知道島國的‘內閣’換了三批人:畢竟島國沒有隔壁棒子那麼會整活,又是戒嚴、又是直播翻牆。
究其原因,大家都知道現在的島國一團亂麻,內部經濟下滑、外部關稅高漲,可謂是誰上臺誰捱罵——權貴當官,是為了撈錢撈政治資本;而不是去鞠躬道歉的,這種爛泥坑傻瓜才跳。
至於在野黨?
只管攻擊執政黨就是了,
怎麼解決民生問題?關我屁事!
再加上最近島國首相的‘反美言論’,在阿美利加的指揮下,逼宮的浪潮此起彼伏。
“這些蟲豸,”
辦公室中就只有兩人,藤田總監也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竟在這個時候站在阿美利加一邊,都是國賊!”
應該天誅!
“我們又不是新選組,”
美谷花奈聳了聳肩,她夢想只是當個作威作福的官僚,什麼家國天下、沒興趣。
“那都是我們島國的超自然力量!我們島國的!”
藤田總監將桌子拍得邦邦響,鐮鼬三兄妹是跑掉了,但他們還是留下了一些血液、毛髮之類的組織:阿美利加政府掀起的‘倒閣’浪潮,就是在逼迫島國將這些東西吐出來。
就像哆啦a夢中,
‘孩子王’胖虎經典名言: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而阿美利加,就是這顆星球的‘孩子王’。
“要怪就怪馬場那個混蛋,還有該死的細川家——”
美谷花奈果斷甩鍋:如果沒有這些傢伙,被首相吸引注意力的阿美利加,也許到現在都不知道‘超自然’的存在。
“花奈,有信心找到新田義史他們嗎?”
藤田總監抱著萬分之一的僥倖心態,嘗試詢問部下:
“鞠躬也好、下跪也罷,只要能挽回他們,我什麼都願意做!”
藤田總監五十多歲,在島國的高層中算是‘年富力強’的那一批,對島國的未來還有些激情和認同。只是:
“總監,那可是超自然存在!”
美谷花奈雙手一攤,
我一個普通人,你讓我抓超自然存在?
如果不是總監給她升官,她都已經辭職不幹了。
“也許他們早就出了東京,甚至是離開了島國,我們去哪裡找?”
何況新田義史可是警察的臥底,真正的潛伏專家;如果不是他自己找上門來,警視廳想要抓到他的行蹤,幾乎不可能。
“哎,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
剛從吵成一團的首相官邸回來,藤田總監可謂是心神疲憊。
原本新田義史非常配合,島國完全可以從他身上,獲取‘超自然’力量的秘密;結果被那些混蛋一攪和,手中的東西,也要被阿美利加強行霸佔。
氣氣氣!
————
東京,文京區。
“老先生,這棟房屋租金是一月5萬,但是”
年輕的房產中介欲言又止,面對兩位白髮蒼蒼、帶著孫女的老先生和老太太,他殘留的良心終於還是佔據上風。
“這裡曾經發生過上吊案。”
文京區的房屋,月租約15~25萬円左右。
如果是近車站/學區的優質地段,月租能達到25~40萬円,可謂是真正的‘黃金地段’。
眼前這棟一戶建看起來還很新,有獨立的車位和安保系統。按照行情,月租50萬還差不多:之所以才五萬,那是因為這裡死過人,而且:
“後來租住的客戶,也出現了神經衰弱現象。所以——”
最好還是換一棟房屋。
“這樣啊?”
兩個老人還沒發表意見,他們的‘孫女’就兩眼放光。
“快帶我去看看!”
?
“小孩子不懂事,還請見諒。”
頭髮花白、面板鬆弛、但是身材還算挺拔的‘老人’向年輕中介笑了笑。
“這裡就不錯,我們租下了。”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迭塑膠口袋包裹的舊鈔票。
“.好的。”
既然對方如此堅持,而且兩個老人,帶著孫女來文京區上學,肯定有很多家庭方面的原因,他一個房屋中介也不好說什麼。
“我這就幫你們辦理入住手續。”
半個小時後:
“幽靈在哪裡?幽靈快出來~~”
這棟新式的一戶建中,小女孩跑來跑去,試圖‘尋找’幽靈的蹤跡。
“篝火,別亂跑。”
檢查完房屋後,滿頭銀髮的‘老人’開口。
“即便這棟房屋真有幽靈,看見你早就跑了。”
人,固然會怕幽靈,但如果他們不是‘人’呢?
“我的積蓄、我的青春;”
另一邊的‘老婆婆’顧鏡自憐,忍不住悽然落淚。
沒了,什麼都沒了。
“安啦,詩子”
“咳!”
在銀髮老頭咳嗽打斷中,小女孩重新組織話語。
“看開點,十美子奶奶。”
“這幅模樣只是妖術的偽裝,要我現在把你變回來嗎?”
“暫時不用,”
不久之前,擊落了好幾架阿美利加黑鷹戰鬥機的女人,無奈的擺了擺手。
“我還想活。”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外面阿美利加軍方、島國警察,絕對是瘋了一般在追尋他們的下落。
一旦被發現,這次肯定是導彈洗地、重炮轟炸:和那樣的未來相比,僅僅只是變成‘老婆婆’就算不上什麼。
再說了,小雛的能力又不是不能收回。
沒錯,
所謂‘帶著孩子來文京區上學的老兩口’,正是新田義史、詩子!
他們這幅老態龍鍾的模樣,是被小雛的能力改變的外形。
什麼?
為什麼負責‘治療’的鐮鼬三妹,會讓人變得衰老?
天知道!甚至就連小雛自己都說不清楚:她只是感覺自己能夠做到,於是就做到了。
這招被小雛稱為:
妖術·消洗顏
本質就是‘洗洗果實’將頭髮洗成白色,面板洗出皺褶模樣。
加上新田義史的化妝術,別說區區房屋中介,就算是警視廳的精英擦肩而過,都認不出他們。
超自然力量,就是這麼神奇!
“我們先在這裡住下,”
文京區隔壁就是千代田,也就是島國政府、警視廳所在之地。
新田義史如此安排,一方面是創造‘燈下黑’的場景;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就近觀察情況:既然有他們三個這樣的‘鐮鼬’覺醒,那其他的百鬼呢?
雪女、犬神、座敷童子、甚至是傳說中的三大妖王!
如果這些強大的妖覺醒歸來,只怕:
島國將永無安寧之日。
“之後再做打算。”
“我聽你的,”
“沒問題,爺爺!”
不管是詩子還是小雛,都對新田義史非常信任。
他這樣的安排,肯定不會被任何人察覺。
————
“燈下黑嗎?”
東京拘置所9527號單人監獄中,拿著書靠牆的秋月律訝然。
“該說是藝高人大膽呢,還是說另闢蹊徑。”
直接住在了警視廳附近,倒是有些出乎秋月律的意料:他還以為這三人會一路頭也不回的逃出島國,然後找個地方隱居起來。
誰知道他們居然就在東京文京區住下,還一副好準備讓小女孩去上學的樣子。
該說不說,‘上學’都快成東亞的思想鋼印了。
不過無妨,
只要他們肯努力鍛鍊、開發果實能力,那秋月律就無所謂:對於勤奮的棋子,他還是很寬容的。
“9527號犯人,秋月律。”
咚咚咚,單人牢房的大門被敲響,緊接著從外開啟。
“到c號會客廳去,有人來探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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