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芙蕖有些不忍心道。
“若是留著這段回憶，他們下半輩子都會生活在痛苦中。”
“事情已經這樣，再也無法挽回，掌教真人已經做出最好的選擇了。”
屠蘇看著沉浸在幻術中的三人，嘆了口氣道。
芙蕖扭頭看向屠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涵素真人扭頭看著兩人，眼中閃過異樣的色彩。
“好了，我已經將他們的記憶清洗了。”
“他們只會認為，是有妖物偶然路過，你們三人在這裡和妖物戰鬥，才造成這樣的局面。”
做完這一切，涵素真人來到三人面前。
他將目光放在陵越身上。
“陵越，你身為大師兄，可知道天墉城弟子私自下山的後果是什麼？”
陵越聞言，低著頭惴惴不安。
“天墉城弟子不能私自下山，不然的話，視情節處罰。”
“輕則關禁閉，重則逐出天墉城。”
.......
陵越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宛若蚊子嗡嗡聲。
芙蕖更是低頭盯著自己腳尖，完全不敢看涵素真人。
兩人說到底現在也只是孩子，本身就是自己犯錯在先。
現在還被抓了個正著，一個個心虛到不行。
“回稟掌教真人。”
“此事皆因我一人而起。”
“是我實在饞的受不了，才硬拉著陵越師兄幫我下山的。”
“還有芙蕖師妹原本也不想下山，也是被我用美食誘惑下來的。”
陵越見狀，往前走了一步，將兩人護至身後。
一開口，將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屠蘇，你才剛剛拜入紫胤真人門下，不知道天墉城的規矩，你可以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素涵真人看著獨自承擔起所有責任的屠蘇，眼中綻放出異樣的光芒，但他還是佯裝嗔怒，故意擺出一副嚴厲的表情。
“弟子知道。”
屠蘇面容平靜，語氣中沒有絲毫負面情緒。
見狀，涵素真人臉上的驚詫更濃了。
“掌教真人，這件事和屠蘇沒關係，都是我這幾天肚子太餓，想要下山來開開葷，硬拉著屠蘇下來的。”
“爹爹，這件事和屠蘇師弟沒關係，是我拖著他們倆來的。”
陵越和芙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屠蘇竟然想要一個人把這個大口黑鍋背下來，兩人連忙過來，異口同聲將所有罪責攬到自己身上。
看見三人如此互相庇護，紛紛將所有過錯歸咎於自己。
涵素真人眼裡閃過欣慰。
身為天墉城弟子，自然要為天下正道做好表率。
修為境界可以不高，但是做人的品質一定不能差。
不過，他還是裝出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看向屠蘇。
“陵越是天墉城大師兄，芙蕖是我的女兒，他二人我會帶回山上關禁閉。”
“屠蘇，如果我要將你逐出天墉城，你有怨言嗎？”
涵素真人死死地盯著屠蘇。
觀察他的表情，以及體內的焚寂煞氣。
話音落下。
旁邊的陵越和芙蕖，臉色大變。
他們萬萬沒想到，涵素真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兩人一時間都慌了神，完全沒注意到，涵素真人此刻的做法，和平日裡的他完全不一樣。
他二人當即就想要開口為屠蘇求饒，可被一股靈力壓制住，連嘴巴都張不開。
“我觸犯了天墉城規定，掌教真人有此責罰也是應該的。”
“只是，還請不要關陵越師兄和芙蕖師姐禁閉。”
聞言，屠蘇臉上浮動出一抹憾色。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明擺著受到不公待遇，卻沒有任何負面情緒。
直到這種時刻，都還想著替陵越芙蕖開脫。
聽到這話。
涵素真人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了。
以他的修為，屠蘇要是說謊，是絕對不可能瞞得過他。
他剛才故意這樣說。
是想要看看，屠蘇體內的焚寂煞氣會不會被激發出來。
畢竟這個孩子實在是太特殊了。
若是被焚寂煞氣吞噬心智，就連他恐怕都制服不了對方。
對整個天下來說，都是一場浩劫。
按照常理來說，屠蘇學習了以氣御劍，體內的焚寂煞氣日益變強，空明幻虛劍劍印的作用也相應變弱了。
現在若是產生任何負面情緒，都有很大機率讓焚寂煞氣突破封印，侵蝕屠蘇的心智。
涵素真人看著屠蘇，從對方稚嫩的面容中，他竟然沒有看到任何負面情緒，也沒有任何煞氣溢位的痕跡。
即便是普通人。
經歷了被滅族，自己現在又受到不公平待遇，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負面情緒吧？
更何況，屠蘇體內還有足以毀天滅地的煞氣。
可屠蘇現在的表現，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極限。
莫非是，正氣伴生？
相傳，上古之時，有人出生之時，體內伴生一口先天正氣。
原本有妖魔想要搶奪這剛出生的孩子生吃血肉，可剛剛接近，就被這口先天正氣擊殺。
伴生先天正氣的人，心智堅定不會被妖魔侵蝕，天生邪祟無法近身，修行正道功法也會一日千里。
屠蘇現在的情況，莫不是先天正氣伴生？
若是這樣的話，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涵素真人低頭喃喃自語了幾句。
再次看向屠蘇後，眼中爆發出精芒。
天墉當興！
正道當興！
.......
旁邊的陵越和芙蕖，原本心中急得不行。
無數想要替屠蘇說情的話被堵在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
更像每一寸面板都有螞蟻在爬。
可現在忽然看到涵素真人一改剛才的惱怒，失去表情管理的出現狂笑的興奮表情。
二人瞬間大腦宕機。
剛才不是發火遷怒屠蘇，想要將他逐出天墉城嗎？
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兩人被定住完全無法移動。
只能儘可能的將瞳孔偏移，觀察旁邊的屠蘇。
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行了！”
“你們三人都起來吧！”
涵素真人猛的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失了態。
他轉過身去，揹著手語氣平靜道。
“你們三人雖然犯了錯。”
“但看在你們三人都勇於承擔責任，替其他人開脫，而且下山來還替老百姓除了妖，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