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婉清已經將萬氏的年輕一輩安置好,去海外的去海外,隱居的隱居。
家族出了萬婉清這樣的天才,而且還有《五行經》作為家族底蘊,他們就算是死,也可以昂首挺胸的去見地下的祖宗了。
“對,要是一個不留,那些官兵怕是沒法交待,到時候只會窮追不捨……”
“而且我們都這麼大的年紀了,也該做點貢獻了……”
“哈哈~只是可惜,不能看到家族中出個陸地神仙……”
“以婉兒的天賦,遲早的事……”
其他族老也紛紛發聲,他們沒有面對死亡的悲壯,反而一個個非常坦然。
用一時的苟且換後人的太平,他們都覺得很值,哪怕為此需要他們這些人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好,那我先去……你們放心,族人只要到了海外,我定能護其周全。”
萬婉清的視線從這些族老身上一一掃過,然後給出承諾。
其實從三天前,她將官兵還有寺廟人員斬殺之後,她一回到萬氏家族,就開始了家族的轉移。
只不過他們家族雖然算不上大,卻又有不少祖產,也多虧了她剛回的時候,家族就有意要將一批家族年輕子弟送出海外,所以也算是做了準備。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萬婉清早就聯絡了遠洋船隻。
萬婉清在海外這麼多年,而且還是華人代表的領袖,這點能量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在時間上還是差上了一點,讓朝廷的人過來攔截到了。
而過來攔截的人,則是從京城過來的一位將領,同時,這位將領還是一位武狀元,是已經突破進入到了朝元境界的高手。
朝元境界的武者極其稀少,哪怕是在這個有靈氣的武道世界也同樣如此,這樣的高手,已經可以被稱呼為陸地神仙了。
也是有些倒黴,正巧這位就在當地,而且還是專門負責搜刮秘籍的負責人。
萬婉清說完,手持雙刀,頭也不回的往宗祠大門處而去。
此時的萬婉清已經重新換回了黑衣,手持雙刀,儘管知道門外的是高她一個境界的武者,她也沒有絲毫懼怕之意。
“朝元境武者,這麼快就要面對了嗎?”
而已經穿好鎖子甲,同樣拿上雙刀的林安卻在皺眉。
他遠沒有萬婉清那樣純粹的武道之心,也沒有那樣純粹的心性。
無錯書吧在面對高自己一個境界的敵人都能無所畏懼。
他還是有些怕的,畢竟到了現在這個層次,高一個境界,那麼戰力就是天差地別了。
就算他和萬婉清兩人聯手,怕是都沒那麼容易抗衡。
而此時的萬婉清,已經來到祠堂大門處,看著木質大門的門栓,萬婉清還是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算了,拼一把吧,我和婉清本身就算是半步朝元境了,而且我們都還有額外的勁力修煉,還有合擊刀法,兩人聯手的話,護住婉清活命完全沒問題。”
就在萬婉清打算伸手去觸碰門栓的時候。
林安也給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設。
若是讓萬婉清自己獨自一人去面對,怕是真正的凶多吉少。
若是萬婉清出了事情,那麼他的武道之路也絕對會中斷。
沒有萬婉清的天賦為他破開瓶頸,沒有藍星的靈氣用作修煉,沒有藍星未來可能存在的碧綠寶石用做修煉資源,林安未來的武道修煉絕對會停滯不前。
所以……林安只要是還想要繼續走這條武道之路,那麼就不得不去隨著萬婉清一起拼上一把了。
想到這些,林安啟用了螢幕之上的按鈕,眼前視線轉變,身體已經從房間消失。
“嗯?”
正要開門的萬婉清突然察覺到有熟悉的氣息出現在身側,這讓她連忙轉頭檢視。
“你來啦……”
還是熟悉的開口,還是熟悉的問候,只是這次在問完之後,萬婉清看著同樣一身黑衣,手持雙刀的林安,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其實…你可以不來的,這次的對手……”
“我怎麼可能看著你一個人去戰鬥?不是說好了並肩作戰的嘛。”
站在萬婉清身側的林安看著萬婉清,然後臉上露出笑容。
說完之後,林安上下看了萬婉清一眼,然後補充了一句:
“怎麼又是這身黑衣,我覺得你穿紅衣肯定會好看。”
“等戰鬥結束了,我就為你穿紅衣。”
萬婉清聽到林安的說話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笑容,同時也算是對林安的一種回應。
“哈哈~~好啊,這樣的話,我還有些迫不及待了。”
林安大笑了一句,隨後手中長刀刀背一挑,木質大門門栓被他挑開,隨後一拉門,將大門敞開。
宗祠外面,是一片寬敞的街道,而此時街道兩邊還有街道兩邊的商鋪房頂之上,是無數的火把,火光將整個街道照亮。
祠堂的正對面,是一個穿著高頭大馬,手持三米長槍,身著戰甲的一個武者。
揹著光,林安卻也能看清武者的身形。
武者身材高大壯碩,中年模樣,穿著鎧甲沒帶頭盔,半禿的髮型,腦後的小辮子梳的極為整齊。
此時對方坐在馬上,居高看著兩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迎面而來。
僅僅是面對一人,卻讓林安有一種面對千軍萬馬的壓迫感。
“這就是武道世界的武狀元嗎?果然名不虛傳啊。”
看到這人,林安忍不住心生感慨,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感慨些什麼,但是這樣的感慨似乎能降低一下對面給予的壓迫感。
“就是你們兩個了嗎?是誰給的你們勇氣敢來違抗皇家命令的。”
張甲成看到祠堂出來的萬婉清和林安,雙眼眯了眯,隨後長槍一指,口中喝道。
作為武狀元,是皇家的絕對擁護者。
皇家需要什麼,那他就會去找尋什麼,不惜一切代價,說他是狗也好,說他是鷹犬也好,至少他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一切是誰給的。
所以他和萬婉清並沒有仇怨,但是立場不同,而且今天已經碰面,那麼就絕無和解的可能。
“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其實林安是很樂意對方廢話再多點,然後兩人可以拖時間的,但是很顯然萬婉清並不那麼想,她站在林安身側,此時已經手握短刀,做好了戰鬥準備。
“嘖……看來這一戰是免不了,既然如此……”
林安在一旁嘆了口氣,見萬婉清已經拿出短刀,也不再有任何猶豫,將長刀拿在手中,雙手握刀。
雙手握住長刀之後,林安的氣質就完全變了,雙眼死死的盯著騎在馬上的武狀元張甲成,身體開始壓低,這是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哼!!不自量力!”
張甲成手中長槍一甩,也沒有策馬加速衝鋒的打算,而是就這麼斜提長槍看著已經準備動手的兩人。
他這樣輕視兩人是有道理的,抱丹境界也就是被稱呼為武道宗師而已,但是到了朝元境界,稱呼就成了陸地神仙了。
這其中不止是朝元境能調動五行所屬這麼簡單,更多的是“精氣神”的全面升階。
林安也就是剛修煉了一次《五行經》雖然他的修煉能抵得上常人至少半年,但不可否認,對於勁力的掌控,還有氣血,心神的提升是極為全面的。
“陽刀,斬!!!”
林安看著騎在馬上的張甲成,將手中長刀舉起心神集中在長刀之上,一聲暴喝之後,林安腳下氣血和勁力一齊爆發。
在喊出斬字之後,林安身影突兀的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人已經在半空之中,而他手中長刀對準張甲成的腦袋當頭劈下。
而在他一旁的萬婉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身影也是如同輕煙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難怪!!”
見到林安出手,張甲成眼前一亮,他也算是知道了兩人為何會有勇氣面對自己了。
林安這一刀不管是氣勢還是速度,都遠不是尋常的抱丹境巔峰武者所能擁有的。
而且從林安這一下劈的力道來看,就連他都不敢過於輕視,再加上眉心微微的跳動告訴他,若是被砍中腦袋,怕是也能對他造成致命的殺傷。
張甲成手中三米長槍一橫,隨後雙手託舉向上。
“鐺!!”
林安一刀斬在張甲成託舉的長槍之上,巨大的金屬交擊自身傳出老遠。
林安的這一刀算是盡了全力,心神,氣血,還有勁力齊齊爆發,再加上手中的長刀還有著遠超這個時代金屬的鋒利。
但是一刀砍下,張甲成卻輕描淡寫的接了下來。
不僅長槍沒有被壓下,就連看似脆弱的長槍槍幹在隱隱的金光閃過之後,都沒有絲毫的損傷。
“呼!!”
張甲成橫槍抵擋之後,不僅沒有損傷,還槍頭一掃,直接無視林安長刀劈下的力道,長槍掃向正在半空無處落腳的林安。
長槍破空,林安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第二刀沒法再斬出,身體就被巨力推開。
張甲成長槍橫掃,將林安兩人帶刀推開之後,就提槍欲刺。
只是他的長槍才剛剛提起,一道刀光自肋下升起,只要他不收槍,那麼這一記刀芒就絕對能將他鎧甲破開。
出刀的正是萬婉清,她就一直在林安身側,而且一直都沒有出刀,而是死死的盯著張甲成。
林安前面的暴喝,實際上就是在告訴萬婉清。
剛剛張甲成準備出槍攻擊林安,她這才一刀斬出,對準的就是張甲成出招的薄弱處。
“鐺!”
沒辦法,張甲成只能將欲刺的長槍收回,順勢槍尖下壓,同以抵擋萬婉清的這一刀。
萬婉清的短刀太過銳利,就算是他,也不敢就這麼讓萬婉清短刀近身。
只是他這一收槍,就再次給了林安機會。
林安再次腳下發力,又是一刀劈砍而下。
“鐺!!!”
張甲成剛將萬婉清的短刀壓下,還沒來得及發動攻擊,林安的長刀就來了。
於是只能再次提刀上擋林安的這一刀。
“鐺鐺鐺!!!”
林安和萬婉清兩人雖然是第一次正是的合作對敵,但兩人默契十足。
不僅如此,兩人一人正面用陽刀猛攻,一人在身側隨時用短刀策應。
一長一短,一陽一陰,一慢一快,極為默契。
一時之間,兩人不斷出刀,竟然讓張甲成只能不斷抵擋,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
“鐺鐺鐺!!!”
兵器交擊聲不斷響起,金屬交擊帶著一些心神之力,震得周圍官兵不斷後退。
這些官兵之中,除了張甲成之外還有一名副將,他也是抱丹境,但此時他卻手心全是汗,他已經一退再退了,雙眼死死的的盯著張甲成身邊的兩道殘影,冷汗不斷的從額頭冒出。
同樣是抱丹武者,他卻覺得自己可能不是萬婉清和林安的一合之敵。
他有些慶幸今天是張甲成帶隊,若是他自己來,怕是一見面就會被斬殺。
不過他也只是後怕而已,並不擔心張甲成的安危。
此時張甲成的三米長槍有些限制了他的發揮。
沒辦法,哪怕他最擅長長槍,而且自認為長槍在手就不懼任何人,但是林安和萬婉清兩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配合默契。
兩人一陰一陽,竟然讓他的長槍完全得不到施展。
但兩人的進攻也只有這樣了。
張甲成雖然一直都在防守,但兩人卻根本突破不了長槍的防守,近不到他的兩米的範圍之內。
所以此時的場中,林安和萬婉清雖然攻擊不斷,身形不斷變換,張甲成卻依然騎在馬上,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絲毫沒有移動分毫。
而隨著三人的戰鬥,張甲成腳下的戰馬卻是越發的狂躁了,不斷的踱步,腦袋也在不停的甩著。
明明這匹戰馬不管是靈感還是萬婉清都只需要一掌或者一刀就能將其斬殺。
但兩人卻極為默契,完全沒有想要讓張甲成從馬上下來的意思。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敢。
在馬上的張甲成就已經穩如泰山了,這要是讓他從馬上下來,可以施展出步法,兩人怕是會更加艱難。
只是兩人不想讓張甲成下馬,張甲成卻已經有些失去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