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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殺戮之都

小舞的米兔衝擊波呼嘯而出,卻被“弗蘭德”映象以一個極其刁鑽詭異的空中轉折輕鬆避過。

後者鷹翼一扇,第一魂環閃耀,數十道凝鍊的風刃如同驟雨般射向寧榮榮和奧斯卡!

“不好!”

戴沐白想要支援兩人,卻苦於被“趙無極”映象死死纏住,那勢大力沉的重掌接連轟擊在他的無相天罡力護盾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讓他根本無法脫身!

千鈞一髮之際,奧斯卡猛地將一根早已準備好的飛行蘑菇腸塞入寧榮榮手中,同時自己吞下一根。

兩人背後瞬間生出透明雙翼,險之又險地拔地而起,避開了風刃的覆蓋範圍。

但“弗蘭德”映象的攻擊連綿不絕,如同附骨之疽般追擊而上,速度快得令人窒息!

“胖子!”朱竹清清冷的聲音響起。

馬紅俊心領神會,不再試圖用闇火陰人,而是咆哮一聲,第二魂環亮起——浴火鳳凰!

緊接著,他張口噴出的不再是射線,而是大片大片的紫紅色鳳凰邪火,如同火雲般鋪天蓋地地卷向“弗蘭德”映象,不求傷敵,只求大面積封鎖其行動空間!

“弗蘭德”映象速度雖快,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火雲阻礙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

朱竹清的身影彷彿徹底融入了陰影,幽冥步催發到極致,不再是直線追擊,而是如同閃爍般連續幾個折躍,精準地預判了“弗蘭德”映象的躲避軌跡,驟然出現在其斜上方!

第二魂技,幽冥百爪!

無數道帶著強烈穿透力的爪影傾瀉而下,並非攻擊要害,而是專門撕扯那對虛幻的鷹翼!

嗤啦!

鷹翼被撕裂部分,“弗蘭德”映象的身形一個趔趄,速度驟減!

“小舞!”朱竹清一擊即退,毫不停留。

“看我的!米兔——衝擊波!”

小舞早已蓄勢待發,腰弓拉到極致,身體如同旋風般高速旋轉,雙腿幻化出無數殘影,一道道凝練的月白色衝擊波如同孔雀開屏般爆發,覆蓋了“弗蘭德”映象所有可能的閃避路線!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氣刃轟炸終於擊中了目標,“弗蘭德”映象被轟得在空中連連翻滾,氣息一陣紊亂。

另一邊,戴沐白麵對“趙無極”映象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將無相天罡力運轉到極致,每一次格擋都巧妙地將部分衝擊力匯入地下,雖然狼狽,卻死死釘在原地,寸步不讓!

“老子就不信,防不住你!”

他怒吼著,邪眸中白光熾盛,對無相天罡力的感悟在壓力下飛速提升,那無形力場越發凝實。

“七寶有名,二曰:速!”寧榮榮一邊飛行,一邊全力給小舞和朱竹清輔助,奧斯卡則拼命製作香腸。

七寶琉璃塔光芒大放,兩道璀璨流光瞬間注入朱竹清和小舞體內。

但她並未停止,眼神專注無比,嘗試著運用“微調”之術,不是干擾對手,而是細微地增強戴沐白無相天罡力特定區域的強度,使其在承受重擊時更加堅韌!

“就是現在!”

戴沐白和朱竹清抓住“弗蘭德”映象受挫、“趙無極”映象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瞬間。

白虎咆哮,利爪上不僅覆蓋著撕裂罡氣,更隱隱流動著一層極其凝練的暗紅色火焰——那是馬紅俊悄然附加的一絲“闇火”!

一爪拍向“趙無極”映象!

“趙無極”映象怒吼一聲,不動明王身催動到極致,一拳迎上!

轟——!!!

恐怖的巨響震得整個操場都在顫抖!

闇火順著碰撞點悄然侵入“趙無極”映象體內,雖然無法真正重創這能量體,卻讓其魂力執行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滯澀!

就在這滯澀產生的剎那!

“無相——破罡!”

戴沐白福至心靈,將無相天罡力的部分特性極致凝聚於白虎利爪尖端,猛然爆發!

咔嚓!

彷彿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響起,“趙無極”映象那堅固無比的防禦竟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龐大的身軀第一次被擊得踉蹌後退!

與此同時,小舞和速度暴增的朱竹清如同兩道流星,同時撞向了剛剛穩住身形的“弗蘭德”映象!

腰弓·捨身擊!

小舞將自己作為炮彈射出。

幽冥·穿刺!

朱竹清人爪合一,將全部攻擊凝於一點。

砰!嗤!

兩道攻擊同時命中!“弗蘭德”映象終於承受不住,身影一陣劇烈扭曲,變得虛幻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恰好到點。

兩道映象緩緩消散。

場上,戴沐白六人幾乎全部脫力,癱倒在地,大口喘息,人人帶傷,狼狽不堪,但他們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他們頂住了!

在兩位院長映象的全力攻擊下,他們不僅支撐了下來,甚至最後時刻還隱約佔據了上風!

並且,他們在實戰中進一步磨礪、融合了各自的新能力!

秦逸緩緩走來,看著橫七豎八卻眼神興奮的眾人,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堪稱燦爛的笑容。

“幹得不錯。”

他屈指一彈,數道柔和的魂力注入眾人體內,幫他們穩定傷勢和魂力。

“無相天罡力開始觸及‘攻防一體’的門檻;米兔衝擊波懂得了範圍壓制與精準點殺的結合;幽冥步初步擁有了干擾預判的‘幽冥’特性;闇火能用於輔助破防;綿綿勁在實戰中維持了供應;微調之術甚至能作用於隊友增幅……”

他精準地點評著每個人的進步。

“你們,勉強擁有了在不依賴我的情況下,與強者周旋的資格。”

他的目光望向遠方,語氣變得深沉。

“那麼,我也能稍微放心一些,去進行我自己的修行了。”

“等我回來時,希望你們已經將這些能力,徹底化為己用。”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他背後風神翼展開,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夜空之中。

史萊克六人看著秦逸消失的方向,緊緊握住了拳頭。

秦逸化作的流光,朝著北方疾馳而去。

他的目標清晰而明確——尋找那傳說中充斥著無盡殺戮與死亡,亦是獲得“殺神領域”的終極試煉場:殺戮之都。

風神翼撕開雲層,秦逸日夜兼程。

下方的地貌從繁華城鎮逐漸變為天鬥帝國的邊陲荒地,最終進入了一片人煙愈發稀少、環境愈發惡劣的苦寒之地。

凜冽的寒風如同刀子般刮過,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荒蕪與死寂的氣息,尋常人絕不願在此多待片刻。

秦逸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探針,細緻地掃描著下方每一寸土地,感應著任何異常的能量波動或空間褶皺。

他知道,殺戮之都的入口必定隱藏在極隱秘之處,被強大的力量所籠罩。

如此飛行了約莫半個月,入目所及皆是一片蒼涼的灰白與土黃。

就在他飛越一片被狂風侵蝕得千溝萬壑的荒原時,他的精神力忽然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陰冷氣息。

他降低高度,緩緩降落。只見荒原的盡頭,背靠著一片漆黑猙獰的山脈,坐落著一個小鎮。

這小鎮極其破敗,房屋低矮歪斜,大多由粗糙的岩石和木頭搭建,彷彿隨時會被呼嘯的狂風吹垮。

鎮子裡幾乎看不到什麼行人,偶爾有身影閃過,也是裹著厚厚的骯髒袍子,眼神麻木而警惕,帶著一種長期生活在壓抑和危險環境中特有的狠戾。

小鎮的上空彷彿籠罩著一層無形的陰霾,連陽光照射到這裡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雖然極其微弱,卻瞞不過秦逸敏銳的感知。

“就是這裡了。”秦逸心中篤定。

這種絕望、墮落、卻又暗藏鋒芒的氣息,與他記憶中關於殺戮之都外圍小鎮的描述一般無二。

這個小鎮,無疑是進入那片殺戮國度的前哨站,也是篩選者的聚集地。

他收斂起風神翼和一身強大的魂力波動,換上一身不起眼的灰色斗篷,將面容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下,如同一個普通的流浪魂師,步入了這座小鎮。

小鎮的街道坑窪不平,佈滿塵土。

兩側的房屋門窗緊閉,偶爾有幾間開著門的,裡面也是燈光昏暗,隱約傳出粗野的喧譁和杯盞碰撞聲,像是酒館,卻又透著一股子戾氣。

秦逸能感覺到,自他踏入小鎮的那一刻起,暗處就有無數道目光掃了過來,如同打量獵物的毒蛇,充滿了審視、貪婪和惡意。

在這裡,弱者就是肥羊。

他沒走幾步,三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魂力波動大約在魂尊級別的壯漢便堵在了他的面前,攔住了去路。

為首一人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新來的?懂不懂規矩?想在這裡落腳,先把孝敬交出來!”

刀疤男聲音沙啞,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他們顯然是慣犯,專門勒索初來乍到、看似好欺負的人。

秦逸腳步未停,彷彿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

“媽的,找死!”

刀疤男見狀,怒罵一聲,魂環亮起,拔出腰刀就朝著秦逸的肩膀砍來,力道狠辣,顯然打算先卸掉他一條胳膊立威。

然而,他的刀才剛剛舉起,動作便猛地僵住。

因為他看到,兜帽陰影下,那個灰袍人抬起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平靜得如同萬古寒冰,深邃得如同無底深淵,沒有一絲波瀾,卻蘊含著令人靈魂戰慄的極致冰冷與殺意!

那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神!

那是屬於真正獵食者的凝視!

刀疤男的血液彷彿瞬間被凍結,揮刀的動作硬生生卡在半空,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他旁邊的兩個同夥更是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秦逸沒有動用任何魂力,也沒有出手,只是看了他們一眼。

然後,他如同繞過幾塊攔路的石頭般,從僵硬的三人中間平靜地走了過去,自始至終,腳步都沒有絲毫停頓或紊亂。

直到秦逸走出十幾米遠,那三個壯漢才如同虛脫般喘過氣來,癱坐在地,臉上寫滿了驚恐和後怕,再也不敢朝那個方向看上一眼。

小鎮暗處的那些目光也瞬間收斂了許多,多了幾分忌憚。

在這裡,眼神往往比刀劍更能說明問題。

秦逸沒有理會這些螻蟻,他的目光投向了小鎮盡頭,那背靠著的漆黑山脈。

他的精神力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陰冷、邪惡、吸引著他的空間波動,正是從山脈的某個方向傳來。

他穿過小鎮,朝著山脈的方向走去,步伐堅定。

破敗的小鎮只是表象,他知道,真正的入口,就在前方。

殺戮之都,那血腥的試煉場,已經近在咫尺。

秦逸穿過死寂的街道,目光鎖定在小鎮中心一棟相對最“完整”的建築——一間歪歪斜斜、掛著半截朽木招牌的酒館。

招牌上模糊地刻著一隻滴血的酒杯圖案。

這裡的氣息最為混雜,也最為濃烈,顯然是資訊匯聚之地。

他推開那扇吱呀作響、彷彿隨時會散架的木門,一股混合著劣質麥酒、汗臭、血腥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腐敗氣味的渾濁熱浪撲面而來。

酒館內光線極其昏暗,只有幾盞油燈搖曳著昏黃的光芒,勉強照亮幾張粗糙的木桌。

稀稀拉拉坐著十幾個人,個個氣息陰戾,身上帶著或多或少的傷疤和血腥氣。

他們有的獨自悶頭喝酒,眼神兇狠地打量著每一個進來的人;有的則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

秦逸的進入,讓所有的交談聲瞬間停止。

十幾道如同餓狼般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這個陌生的、裹得嚴嚴實實的新面孔上。

惡意、審視、好奇、貪婪……各種負面情緒在空氣中交織。

秦逸彷彿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他徑直走到吧檯前。

吧檯後站著一個身材幹瘦、眼神渾濁、正在擦拭酒杯的老者,他擦拭杯子的布油膩不堪,甚至帶著暗紅色的汙漬。

“一杯清水。”秦逸的聲音平靜無波,透過兜帽傳出,帶著一絲冷冽。

老者抬了抬眼皮,渾濁的眼睛掃了秦逸一眼,沒說話,只是拿起一個同樣不算乾淨的杯子,從旁邊的大桶裡舀了一杯渾濁的水,重重地放在秦逸面前,水花濺出。

秦逸看都沒看那杯水,直接開門見山,聲音清晰地傳入酒館每一個角落:“怎麼才能進入殺戮之都?”

話音落下,酒館內陷入了極短暫的死寂。

隨即——

“噗——哈哈哈!”

“哈哈哈哈!這小子說什麼?殺戮之都?”

“又一個想進去送死的蠢貨!”

“毛長齊了嗎?就想去殺戮之都?”

“喂,小子,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那可是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的地獄!”

鬨堂大笑瞬間爆發,充滿了嘲諷、鄙夷和幸災樂禍。

酒客們拍著桌子,笑得前仰後合,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一個看起來如此“年輕”(儘管看不清臉,但聲音和身形騙不了人)的傢伙,居然敢直接開口問殺戮之都的入口?

在他們看來,這無異於一隻羔羊在問如何去狼窩做客。

一個臉上有著蜈蚣般猙獰刀疤的壯漢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拎著一個酒瓶走到秦逸身邊,滿嘴酒氣地噴向他:“小子,想進殺戮之都?簡單啊!先讓爺爺我開心開心,說不定……呃!”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秦逸轉過了頭,兜帽的陰影下,那雙平靜到令人心悸的眼睛再次顯露。

沒有怒火,沒有殺意,只有一種彷彿在看一件死物般的極致冷漠。

刀疤壯漢的笑音效卡在喉嚨裡,舉著酒瓶的手僵在半空,酒意瞬間被嚇醒了大半,冷汗唰地流了下來。

他感覺自己彷彿被一條巨龍盯住,下一刻就會被吞噬得連渣都不剩。

整個酒館的笑聲也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般,驟然停止。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力。

秦逸沒有理會僵硬的刀疤男,目光重新投向吧檯後的老者,再次平靜地開口,一字一句:“如何進入殺戮之都。”

老者擦拭杯子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渾濁的眼睛仔細地打量著秦逸,這一次,眼神裡多了幾分凝重和別的什麼東西。

他沉默了幾秒,沙啞地開口:“那裡,只能進,不能出。進去的人,要麼成為殺戮之王腳下的枯骨,要麼……成為新的傳說。你確定要去?”

“告訴我方法。”秦逸的語氣沒有絲毫動搖。

老者盯著他,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和抹布。

他慢慢彎下腰,從吧檯下面摸索著,似乎拿出了什麼東西。

酒館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屏息看著吧檯。

就在這時,秦逸身後右側,一個一直沉默獨飲、臉上帶著一道從額頭劃到下巴的可怕傷疤的獨眼男人,猛地暴起發難!

他顯然是個亡命徒,敏銳地感覺到秦逸是個威脅,想要先下手為強!

一柄漆黑的短劍如同毒蛇出洞,悄無聲息卻又狠辣無比地直刺秦逸的後心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