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瑾低頭，拉著人來回看了幾圈。

喬為初回神，伸手壓住他的手，安撫。

“沒傷到我，你彆著急。你現在的身體，忌情緒波動太大。”

霍懷瑾呼吸哽了哽，眼下波光流轉。

“真的沒事嗎？”

喬為初點頭，柔柔“嗯”了一聲。

霍懷瑾還是不放心，又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傷到，才略略鬆了點手，扭頭去看謝煜。

謝煜擔心，也一直看著他們。

霍懷瑾一轉頭，就和他的眼對上了。

一眼。

謝煜呼吸驟的一緊，慌張的連連擺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聲音弱下，可憐巴巴的。

霍懷瑾眉間拂過一抹淡淡的不耐，但還是擺擺手說了句“算了”，轉了目光看喬為初。

喬為初正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片。

霍懷瑾目光隨之一轉。

燈摔的稀碎，看著大抵是拼不起來了。

忽的……

喬為初掙開霍懷瑾的手，走碎渣前，蹲下翻找了一圈，然後動手將底座給拆開了。

果然……

她找到了一粒藥丸。

卡在底座內的。

還有……

在摔碎的燈面碎片裡，夾了一張紙。

她起身，將找到的東西遞給霍懷瑾。

霍懷瑾看了眼，轉手將藥丸遞給謝煜。

謝煜接過藥丸時，還有點懵，睜著個大眼看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問是什麼。

喬為初聳聳肩。

“不知道。你拿去和謝安檢查下吧。”

至於另外的……

霍懷瑾接到她的目光，微微頷首，動手展開紙條，低眸檢視，再抬首，面上多了點難言的情緒。

喬為初看著，星眸淺淺一顫。

“怎麼了？”

霍懷瑾轉手，將紙條又遞迴給她。

“看著，像是藥方。”

喬為初接過，還沒看，就聽謝煜一驚一乍的叫起來。

“藥方？我看看我看看！”

他湊到喬為初身邊，伸手想去拿。

喬為初本能的側身躲開的同時，後退了兩步。

謝煜手一空，轉頭看她。

“我不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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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為初沒答，只是將紙條展開，看過後，揚手，直接將紙條丟給了謝煜。

謝煜意外，急的手忙腳亂的去接，還是沒接住。

他無語的看了喬為初一眼，嘟囔了兩句，蹲下身將紙條撿起，展開看過後，他神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

喬為初乜見。

“怎麼，這藥方你認識？”

謝煜不自覺嚥了口口水。

“不能說是認識。”

而是很熟……

這玩意，就是他研製出來的。

喬為初見他神色愈發不對勁，好奇拂過。

“是什麼？”

謝煜手一抖，紙條差點掉地。

“沒……沒什麼！”

他急忙抬手，抓著紙條和藥丸，轉身，

“那什麼……驗藥要緊，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見！”

說罷，不等喬為初反應，他就像陣風般跑走了。

喬為初凝眸，盯著他之前所站的位置看了會。

霍懷瑾走到她身側，伸手握住她的手。

“看出什麼了？”

喬為初反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那藥方，不對。謝煜，也不對。”

他的反應，一點沒收斂，一言一行，就差直接將“我有隱瞞”，刻在腦門上了。

霍懷瑾自然也看出。

“我讓人盯著了。”

喬為初心尖兒一顫，默默轉身對他豎了豎大拇指。

霍懷瑾抬手，攥住她的拇指。

“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喬為初白了他一眼，掙開他手，走到桌邊坐下，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低頭淺啄一口。

霍懷瑾走到她身側坐下，伸手拿過她手中的茶杯。

“茶涼了，別喝了，我讓給你換。”

喬為初隨他動作。

待熱茶上來，還帶了盤點心。

霍懷瑾將東西推到她的面前。

“你守了我一夜，吃點東西再休息吧。”

喬為初也沒推辭，隨意吃了兩口後，就拉著霍懷瑾休息了。

一夜靜謐，卻有人一夜難寐。

次日清晨。

喬為初醒來時，床邊已經沒人了。

她懵了會，起身。

剛洗漱完，就有丫鬟來報，說謝煜在外等她多事了。

喬為初奇怪。

“有說什麼事嗎？”

丫鬟搖頭。

“但看謝公子的樣子，事好像不小。”

喬為初低眸，淺淺含了一下嘴角，點頭。

“讓他進來吧。”

須臾。

謝煜行色匆匆的跑了進來，一張雋秀的臉白的好似刷了一層膩子，眼尾泛紅，看著，倒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他跑到喬為初面前，伸手就要抓她：

“出事了！”

喬為初側身，躲開他的手。

“怎麼了？”

謝煜：“老霍……老霍毒發了，就剩一口氣了。”

喬為初心“咚”的一下墜到谷底，蹭的站起身，揚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你說什麼？”

謝煜面更白了，聲音發哽。

“他吃錯藥了，這會快不行了！”

喬為初眸色一凜，手下一緊，幾乎快要揪著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人在哪？帶我去！”

衣領一緊，差點給謝煜勒斷氣。

他眼控不住連連外翻，急的一把抓住她的手，用最後的力氣不停地拍她。

“要……要死……要死了。”

喬為初一激靈回神，手一頓，刷的鬆開。

謝煜腿軟，蹭的跌坐在地上，低著頭，跟個狗似的張著嘴，“呼哧呼哧”的大喘粗氣。

喬為初看的心焦，一把揪住他的後脖領，將人提溜起來。

“好了，快帶我去見人！”

謝煜被扯的一踉蹌，身子顛顛的往前倒。

喬為初手快，反手扶了一把，見他稍稍站住了一點，就又拽著人出門。

謝煜跟個狗似得被她拉著，踉踉蹌蹌的走了好大一截，他才緩過來，著急的大聲說：

“走錯了，人在謝安的院子裡。”

今兒一早，謝安就說他研究出了可以壓制毒性的藥，派人去請了霍懷瑾過去。

因天色尚早，霍懷瑾便沒叫醒喬為初，獨自一人去的。

謝煜也是在霍懷瑾吃過藥後，才得到訊息趕過去。

他剛到時，霍懷瑾的狀態看著還行。

變故出現在謝安給的第二幅藥上。

霍懷瑾喝了第二幅藥後，突然出現毒發時的症狀，甚至還要更疼。

謝煜就看著他疼的暈過去，又被疼醒。

短短几息間，他就被折磨的沒了個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