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為初略略鬆了點手。
“說說吧。”
謝煜歪了歪身子，想抽出身，奈何她的手就跟個鐵鉗似得，恰的死死的。
他實在沒招了，抬頭衝喬為初傻笑。
“那個，不然你先放開我？”
喬為初冷眼以看。
謝煜心頭一寒，一激靈連忙抬手做投降狀。
“行行行，我說我說。”
就如之前謝安說的，霍懷瑾這次的中的毒，又烈又棘手，再加一次判斷失誤，導致他現在毒上加毒。
常規手段根本用不了。
謝安那劍走偏鋒的法子也用不了。
無錯書吧解毒是一籌莫展，而毒卻蔓延的極快。
這才第三天，毒已經侵到肺腑。
在他看來，用不了六日，人就得嘎。
他們手頭的辦法，甚至沒辦法遏制毒性蔓延。
就剛才把脈時，霍懷瑾脈還虛了好幾次。
喬為初手驀的沒了力氣，從他肩頭垂下。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謝煜抿唇。
“最好是找到解藥。”
喬為初眼瞳一顫，緩緩轉頭看向不遠處桌上的琉璃燈。
“你照看好他，去出去一趟。”
謝煜跟著她轉眸看了眼，聞言愣住，等回神，眼前人已經跑沒影了。
謝煜一下急了。
“祖宗誒，你就這麼跑了，沒出事還好，要是出點事，老霍不得扒了我的皮。
快來人啊！
你們家姑娘跑了！”
喬為初出門，叫上羽落，徑直去街上尋燈籠攤。
而這次，她一去，就看到擺在角落的燈籠攤。
只是與之前不同的，那攤位上，只零星放了幾個燈籠，看著破破敗敗的。
只是，攤主還是那個攤主。
靠近時，喬為初不由放慢了腳步，短短几米，她走了很久。
待到她攤位前，攤主起身，微笑的迎上她的目光。
看著……
似乎是等她很久的樣子。
喬為初眸光輕閃。
攤主一轉手腕，朝她遞來一樣東西。
喬為初低頭一看。
是一個白色的瓷瓶。
她微怔，挑眉再抬眸看攤主。
攤主只笑，將手中的東西往她面前送了送。
喬為初腦中不由閃過之前攤主送琉璃燈的畫面，心頭重了重。
“這是什麼？”
攤主還是隻笑，沒有回答。
喬為初看他那架勢，就是非要自己拿下那玩意不可。
她擰眉，盯著他手裡瓷瓶看了會，思緒翻轉，最後還是抬手拿起了瓷瓶。
攤主笑意不變，低頭開始收攤。
喬為初後退半步，看看攤主，又低頭看手中的瓷瓶。
果然是在等自己。
她腦中思緒翻轉，一堆問題冒出。
為什麼要給她這瓷瓶？
瓷瓶裡裝的，又是什麼？
他是算準了自己肯定會來一趟嗎？
不等她想明，就聽身前動靜大了些。
喬為初跟著拉回思緒，抬眸就見他已經收拾好攤子，轉頭來對她擺擺手，無聲道了句：再見。
喬為初又是一怔，直愣愣的看著他離開，連招呼都忘了打。
待她回神，眼前已經空了。
羽落見狀，輕輕喚她一聲。
“姑娘，回嗎？”
喬為初斂眸，低頭“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回到府上，她剛下馬車，就差點和謝煜撞上。
喬為初側身後退，躲開他的動作。
謝煜腳下一趔趄，撲騰的搖晃了好幾下才穩住身形，急急的一把伸手抓住她的手。
“大晚上的，你這是去哪了？帶……怎麼就帶羽落一個就出去了？有沒有事！？”
喬為初抽出的手，搖頭。
“無事，你看看這個。”
她將手中瓷瓶遞給他。
謝煜本能的躲了一下，回神再看，疑惑的眨眨眼。
“這是什麼？”
喬為初低眸乜了眼。
“大約是解藥。”
“解藥！？”
謝煜驚的一下拔高了音調。
“你從哪搞來的！？”
喬為初被吵得耳朵疼，不由皺了一下眉，轉手將瓷瓶塞到他手裡。
“你別管，驗驗。”
謝煜急忙接住，連連點頭。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
說著，他轉身像一陣煙般飛快跑走。
喬為初看著他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才收回目光，抬腳回屋。
她推開門，剛一抬眸，就與屋內人眼眸對上。
四目相對。
她怔怔。
眼前人莞爾，抬手對她招招手。
喬為初眉心抽的跳了跳，有點疼，腳下卻是加快步伐走到他身側。
“什麼時候醒的？”
霍懷瑾抬手為她斟茶。
“剛剛。”
喬為初一手接過茶杯，一手握住他的手。
很涼。
她心也跟著涼了一下。
“你身子不好，怎麼就下床了？快回去躺著。”
霍懷瑾略略用了點力了她一下。
喬為初擔心他的身體，察覺時，立馬沒了動作。
“怎麼了？”
霍懷瑾：“躺太久了，不想躺了。”
喬為初眸間無奈拂過。
“你就毒發的時候躺了會。”
霍懷瑾輕笑。
“你去哪了？”
喬為初明知他是在轉移話題，還是隨他的話答：“去找了下燈籠攤。”
霍懷瑾不解看她。
喬為初繼續道：“謝煜說你情況很不好，他們那邊也沒什麼進展，要想解毒，最大的希望，就是解藥。
我便想去再找找燈籠攤試試。
只是，沒想到，我一去，就看到了攤子。
那攤主，就像是等我一樣，我剛走到攤位前，他就給了個白瓷瓶。
他把瓷瓶給我後，就收攤走了。
我本來有一堆問題想問他的，但莫名的，就是張不開嘴，就跟個傻子似得，瞪眼看著他走了。
我就回來了。
瓷瓶給謝煜了，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她腦海裡，倒是縈繞了一個答案，但說不出口。
太荒誕。
若解藥那麼好給，那……
“砰砰——”
突兀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下意識的揚聲問了句。
“誰？”
“我，謝煜！”
喬為初疑惑，扭頭瞥了眼霍懷瑾。
目光對上時，霍懷瑾點了點頭。
喬為初眸光流轉，揚聲應下，讓人進來。
謝煜推開門，風風火火跑了進來。
“是解藥！”
喬為初一怔，轉而蹭的站起身，雙眼瞪的大大的看他。
“你說什麼！？”
謝煜激動的大叫。
“是解藥，是花變的解藥！”
喬為初一怔，眸中神色翻轉，變幻莫測，久久回不過神來。
霍懷瑾也意外，但神色還好，眸光暗斂，略略頓了頓，開口反問：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