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柳希染三人還碰上同樣跑步回來的楚誠雪。
顯然這兩位心裡不舒服，但沒想過要遷怒其他隊友，而是默不作聲的提升自己。
孟玉正來晚兩分鐘，找到柳希染三人在的位置，喝著粥，吃玉米。
其他學員要麼是還沒睡夠，要麼是心情忐忑不安。
每次公演舞臺結束的第二天就是新排名公佈。
其他學員們對自己的排名要求，都不知道應該希望排名越高越好，還是排名更低的好。
尤其是從第一次排名就是十幾的學員們，幾次公演過去，還是十二三四五。
這些名次是最讓人感到絕望的，似乎每一次都距離出道位很近很近，抬手可觸控。
實際上，就是下次仍然在這個位置徘徊。
外人眼中的臨門一腳，也就成了無法跨越的鴻溝。
一次次的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還會有機會，一次次的失望。
尤其是周暮涵，他已經沒有心思維持什麼淡然的人設，只想把心裡的憋屈發洩出來。
本來以為自己早晚能穩住，成為前三出道，結果別說前三，能卡死十一名出道都算是好的。
“這次排名要是再卡在十七，估計我就要和你們說再見了。”
“我的排名比你還慘，上次的排名公佈是二十一...”
“昨晚公演結束後，我就沒睡好，還夢到自己淘汰了，哭得不行。”
“...快別說了，你們這麼唸叨，還沒到公佈排名的時候，就要被嚇死了。”
對面四個學員都是和周暮涵關係不錯，在節目裡認識的。
周暮涵清楚綜藝也是要看錶現的，自己身邊並無特別要好的朋友，容易讓人懷疑他人緣不好，私下人品不行。
所以，他從沒想過要當獨行俠，一進到節目，就展現出前輩的溫和態度。
只是今天他們幾人的打岔，讓他心裡就像是打了一個又一個死結，煩得很。
心情不好，吃東西的動作難免會受到影響。
從開始的安靜吃早餐，牴觸交談，到身邊的人都在唉聲嘆氣，感嘆著節目組隨時可能淘汰人的機制可怕...
這下別說吃早飯了，能忍著不發脾氣，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耐性和力氣。
“吃飯吧，淘不淘汰，也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周暮涵攥緊手裡的筷子，竭力壓制著心裡的不耐煩。
他不想聽別人吐露心裡的不安，因為他心裡也是不安的，並且拒絕面對這個事實。
“周哥說得對，先吃飯吧。”
幾人都看出周暮涵心情不好，但他們沒多想。
只是以為周暮涵和他們一樣在心煩排名的問題。
一旦排名跌出十一名，就要把成團位讓出去，再次和機遇擦肩而過。
他們心裡悶悶不樂，周暮涵作為前輩，已經失敗過一次，肯定會更心煩！
柳希染幾人坐在一起，吃飯聊天的氣氛，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輕鬆。
“今天早上差點就睡過頭了。”孟玉正頭髮都是抓幾下就搞定，不需要另外做髮型。
他們正是最好的年紀，大部分學員就連化妝都不需要，面板白皙。
就算偶爾會因為加練的緣故，早出晚歸，但是臉上最多就是長一兩個痘痘。
“挺好的，再晚點來，早餐都沒得吃。”白飛宇致力於毒死孟玉正。
他最防著的就是林清簡，其次就是孟玉正。
前者是太腹黑，後者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孟玉正會不會突然心血來潮表白。
雖然...
他覺得還早，十八歲不談性別，也還是早戀。
孟玉正皮笑肉不笑，“我這不是來了嘛。”
白飛宇，“......”
看到孟玉正這張臉，突然靈光一閃，想起自己還有件事沒做的。
照片，簽名。
“染染，我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白飛宇突然放下手裡的饅頭，抓住柳希染的手指。
柳希染正好想喝豆漿，手剛伸出去，兩根手指就被白飛宇一手握住。
“？”(⊙_⊙)?
“什麼事？”
孟玉正捏了捏手指，手指關節發出來咯吱咯吱的聲音，恨不得把白飛宇那隻礙眼的手給捏碎。
“我是受人之託，家裡有人想問你要簽名，她們都是你的粉絲。”白飛宇想起昨天堂姐和親媽的狀態，唇角就忍不住的上揚。
柳希染沒有太驚訝，孟玉正和林清簡兩人表情更顯眼，“？？”
粉絲？
是他們聽錯，還是白飛宇的家人和他一樣太活潑了？
白飛宇親媽這個年紀還在追星，阿姨還真是心態年輕啊！
“簽名，沒問題。”柳希染點頭答應，答應的很爽快。
“...謝謝。”白飛宇還在想著怎麼說服染染，結果染染答應的太爽快。
他目光轉向孟玉正，林清簡兩人，“還有...你們的照片，找你們簽名的。”
孟玉正，林清簡，“......”
“阿姨這愛好還挺廣泛的啊。”柳希染是真憋不住了，笑容燦爛。
心情最苦逼的當屬白飛宇，找誰簽名不好，非得是孟玉正，林清簡，這可是親兒子的情敵啊！
白飛宇以前就知道親媽是顏控晚期，現在更是把自己坑了。
“我沒問題。”孟玉正雖然意外，但還不至於拿這件事來炫耀。
林清簡也點頭答應。
無錯書吧在成為情敵之前，他們先是朋友，這層朋友的關係一直都在。
前提是，只要不牽扯到染染，關於染染的問題上，三人態度一致，寸土必爭。
“阿姨這個心態是真的好。”柳希染愈發認可自己先前覺得白飛宇性子可愛的來源是白飛宇媽媽的原因了。
足夠溫暖的家庭，才能培養出同樣溫暖的人。
比起難得可貴的白飛宇，白飛宇的媽媽才是更加難得的。
長輩們似乎都有一個通病，容易把教育兒女的時候，代入自己的視角，或者別人的。
白飛宇哭笑不得，“是啊，她確實...”心態年輕。
任誰都不敢相信同時追幾個牆頭的白緋，四十多歲還有一顆純真的心。
*
第四次排名公佈。
比起前幾次的排名淘汰，二十幾個人站在操場上，顯得格外空蕩蕩。
這份變化，就是來源於一次又一次的淘汰。
學員們再次收拾好所有的行囊，放到揹包裡，站在操場。
梁嶼白和柏宣城這次缺席了，導師只有兩個在場，蘇靜姝一一公佈完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