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是嗎?”
“是的,隨便。”
聽到連麥網友的話,魏宇的神色略有些古怪,似乎是被這道題目難住了……
直播即興創作,出師不利。
其他網友也沒想到,小姐姐一上來就下狠手,搞創作不怕題目偏,就怕題目怪,世界上最難做的就是隨便二字。
這怎麼寫歌?
“等我一個小時。”魏宇頓了頓,閉關前還是不忘給她打分,“你這題目我給8.6,因為我有一點四了。”】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文娛主角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別說一小時了,主角即興創作一分鐘都費不了,都是張嘴就來的,寫一個小時純削弱。
主要餘惟怕自己寫的太裝讀者真信了,下次也讓他即興創作咋整,反正他是沒那本事,即興寫小說倒可以試試。
《誰家營銷號營銷自己?》
主角穿越成文娛世界的營銷號,因為黑頂流被髮了律師函,被逼急了直接原地出道做劣質小影片營銷自己。
“又一個撲街的點子誕生了……”
隨便這個題目,餘惟是打算把《有何不可》寫出來,畢竟在上架時答應給讀者一首歌。
明星寫給粉絲的歌很多,但餘惟還是挺喜歡這首的,如果真要給讀者一首歌,他也會覺得風格不重要,能帶給大家快樂就好。
碼完新章節後,餘惟順手在後面加了個“點贊主角解鎖隱藏福利”,屬於是將初心貫徹到底了。
刷資料嘛,不寒磣。
他發完新章節一看,《有何不可》兌換要求5000訂閱。
抽象資料看久了訂閱都眉清目秀。
餘惟之前當撲街時哪敢想五千追定啊,都是寫到一百多萬字的時候,上架第一章才能達到這個數……
雖然現在看書的人不少,但5000追定一時半會也不容易,他索性點開自己的章評區,打算邊看邊等。
“點贊主角,這什麼鬼?狗作者又換套路了是吧。”
“就是小說詳情介面的角色卡,沒什麼用,也不知道餘惟是圖啥。”
“不圖啥,就是想折磨大家。”
“可能他已經不滿足自己紅了,想把自己的小說主角也捧成三線明星,這是對於娛樂圈赤裸裸的羞辱,寇可往吾亦可往。”
這是真敢想,三線明星哪有那麼容易,餘惟現階段認識的一大批藝人都是這個範疇,比如章凌燁和佟予鹿。
人家發篇帖子隨便就能幾萬點讚的,哪像魏宇一樣,到現在人氣值還是隻有七千出頭。
唉,主角不爭氣啊。
“才七更,別人都是上架十更的。”
餘惟上架的這兩天,祁洛桉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女生搬家全是衣服,能抽空找他聊天也是難得。
本想回兩句盡力,結果祁洛桉的下一條訊息給他嚇一跳。
“你什麼時候石更給我看看?”
什麼女色魔,那能看嗎……
餘惟的問號還沒發出去訊息就被撤回了,或許是為了掩飾尷尬祁洛桉一連發了四個咳咳表情包。
“語音輸入哈,抱歉。”
“以後也別嘲諷我錯別字多了,我看你也是不遑多讓。”
螢幕那頭的祁洛桉已經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了,該死的輸入法,她的一世英名啊!
逐漸回過味來之後,她用微涼的指尖捂住發燙的臉頰,任那份混合著羞赧的雀躍在胸腔裡噼啪作響。
給漢語言文學專業丟人了……
她悶頭自我批判了半天,又感覺自己這樣似乎不太對。
有句話說得好,大大方方是友情,不就是單純的筆誤嘛,自己有必要這麼不好意思嗎?
“安置妥當了?”
在祁洛桉即將裝死前,餘惟非常識趣的換了個話題,權當剛才的誤會從未發生。
“差不多了,開學得填個表。”
其實祁洛桉租的房子跟餘惟離得不遠,不過人家是豪華小區,她只是普通居民樓。
他們之間已經有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好了好了,我要斷網了,今晚不要給我發訊息。”
祁洛桉的心情已經平復,她想斷網可不是害羞裝死,《音樂盲盒》今晚正式開播,她要逃難。
當初她可是信誓旦旦跟爸媽說自己是回學校學習的,結果學著學著跟餘惟唱上歌了,這種事不好解釋,只能暫避鋒芒。
學習,學個屁!
“溜得真快啊。”
閒聊過後餘惟發現章節訂閱正好達到了兌換標準,索性換了身衣服起身去公司錄歌。
夕陽熔金時分,餘惟壓低了鴨舌帽簷,混在晚高峰的人潮裡穿過時代廣場。
結束手忙腳亂的爆更後,他難得享受片刻的閒散,無債一身輕的時候連呼吸都帶著自由的味道。
餘惟安逸地散著步,直到他抬頭的時候恰好在廣場的巨幅led屏上看到了自己的巨幅海報……
“艹。”
餘惟以前只在廣場大屏上看到過其他明星的照片,沒想到有一天他也能上去,這種被“巨大化”自己俯瞰的感覺莫名有些詭異。
這是《音樂盲盒》節目組在為今晚節目的首播預熱,他們很清楚這一期的主角是誰。
餘惟平時很少拍照,但這一幕確實難得一見,他順手和巨大化的自己合了張影,然後同時發了個微博和書友圈。
“這很餘神。”
“小夥挺帥。”
“大家記得看節目。”
他的微博不怎麼經營,基本沒什麼飯圈粉絲,歌迷也都是心平氣和隨口閒聊,看起來挺舒心。
要真來幾個喊他寶寶崽崽我們家的,他肯定受不了,畫面太美不敢想。
書友圈就完全是另一種畫風了,不是女裝的作者照就不用發了,大家的時間都有限。
“起猛了,看見大號餘惟了。”
“震驚,餘惟隨地大號。”
“這帽子男誰啊,擋著我看餘惟了。”
“我嘞個葉公好餘。”
餘惟也不敢耽擱,在跟大屏裡的自己對視一眼後轉身向公司走去。
先錄個歌曲demo把彩蛋發了。
……
“還挺自戀。”
斷網之前,祁洛桉正好看到了餘惟新鮮的照片,發自拍當彩蛋是吧,真把讀者當顏粉了?
她略帶調侃地儲存了原圖,結果退出來一看彩蛋章剛好更新,只得後知後覺地把剛才的話嚥了回去。
好嘛誤會了,還以為剛剛就是彩蛋呢……
影片裡的餘惟坐在圓凳上,懷裡抱著一把原木色吉他,白襯衫的袖口隨意挽至小臂,露出一截清瘦的腕骨。
“天空好想下雨
我好想住你隔壁
傻站在你家樓下
抬起頭數烏雲。”
指尖撥動琴絃的瞬間,前奏如溪水淌出。
他沒有看鏡頭,眼簾低垂著,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弧形的陰影,彷彿所有的注意力都沉進了弦與弦共振的縫隙裡。
祁洛桉心頭微震,她下午還想著自己的房子距離餘惟不遠,結果這歌跟會讀心一樣。
“為你唱這首歌沒有什麼風格
它僅僅代表著我想給你快樂
為你解凍冰河為你做一隻撲火的飛蛾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值得。”
唱到這句時餘惟才抬起了眼,沒有任何表情,但祁洛桉分明看到了他唇角極淡的弧度。
原來劇情裡的“隨便”二字型現在這。
吉他聲與人聲纏繞著,旋律線跳躍明快,卻被他演繹出別樣的沉靜。
祁洛桉認真聽著,心情像石子投入湖心漾開的最後一圈漣漪。
她還是決定把剛才的話撿起來,這小子確實有自戀的資本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