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5章 105:新的開始,新的收穫

縣衙班子中有主官縣令,也有縣丞、縣尉、主薄等副官。

只不過趙縣令太過於強勢,新官上任三把火,很快就把那些副官們整得沒脾氣,紛紛靠邊站,毫無存在感可言。

直到現在。

趙縣令突然暴斃於床上,其麾下得力的心腹供奉馬老不知所蹤,剩下的書童、侍衛、長隨、門子等人頓時失去了主心骨,惶惶然如沒頭蒼蠅。

主家遇害,作為身邊人,他們肯定會遭受趙家問責,甚至可能會被處死。

但當下首要的,自是要緝兇。

全城戒嚴、封鎖、緝捕等工作都需要行使政令,書童等人猛地發現:

沒有發號施令的人了……

一直以來,他們圍繞趙縣令而存在,如同攀爬在大樹樹幹上的藤蔓。

當大樹枯萎,當大樹倒下,他們便失去了靠山依仗,再無法頤指氣使,差遣別人。

畢竟他們皆為白身。

趙縣令不得民心,也不得人心。

高壓之下,衙門的一眾官吏皂役奔波忙碌,累得像狗,可到頭來絕大部分的收益都被上峰攫取了去,他們這些幹活的人非但沒有好處,還要遭受老百姓們唾罵,戳脊背骨。

心中早憋著一股憤懣意氣,無從發洩出來。

趙縣令的意外身亡,很快便形成了一個宣洩口:

有人如釋重負、有人幸災樂禍、甚至還有人拍手叫好……

依照慣例,在縣令失能的情況下,縣丞就得頂上來,代理權職。

茂縣的縣丞和縣尉屬於“老人”,在這裡幹了不少個年頭,服侍過三、四任縣令,可謂經驗豐富。

兩人很快通完氣,隨即下達第一道命令,封城搜捕;

第二道命令,卻是派人將趙縣令的手下全部關押起來,分別進行審訊。

縣衙重地,趙縣令在後宅遇害,其身邊人恰有最大的嫌疑。

沒毛病。

第三道命令,封鎖衙門後宅現場,搜查證據痕跡,又找仵作來進行驗屍。

這一搜不打緊,竟有驚天發現,除了大量金銀財寶外,還搜出累累白骨……

事情的性質變得複雜了。

隨後仵作驗明,趙縣令全身上下並無外傷,應該是中了某種左道邪法。

而趙縣令的書童提供線索,說此法有點像《點相攝魂術》,掌握此術的人叫古先生。

無錯書吧

古先生曾為趙縣令的幕僚門客,可失聯已久。

書童又說,此前自家大人與新科解元陳晉結怨,陳晉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但經過查詢,多方口供表明,陳晉一行早離開縣城,回了大塘鄉,有著充分的不在場證據。

況且,趙縣令身中神法而死,不管怎麼看,都扯不上這趟衣錦還鄉的陳晉。

太不合理了。

隨著案情展開,縣丞知道此事已經遠遠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便命人詳細地記錄下案卷,然後派遣快馬出城,前往府城報案。

一位七品縣令死在任上,死在縣衙裡,此事性質惡劣,非同小可,最後肯定會驚動朝廷。

信州趙家那邊,更是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等趙家來人,估計已是兩三個月後的事了。

考慮再三,縣丞還是決定派遣一位捕快帶人去往大塘鄉,登門找陳晉問些話。

例行程式,方方面面都能有個交代。

……

石奇峰趕著馬車,送王復回到妻兒所在的村鎮。

夫妻再見,恍若隔世,立刻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一番場面不提。

最後石奇峰來問王復:“你已經決定了不跟我們去往州城?”

王復態度堅決地點頭:“我決意留下,蒐集證據,並聯合其他遭受禍害的人,一起去衙門告狀,打官司,勢要打到底。”

擺在他眼前的,有兩個路子選擇,一個是跟隨陳晉,遷徙到州城定居生活。

以他和陳晉之間的關係,到了大塘巷,總有一席之地。

第二個選擇卻是留在茂縣擊鼓鳴冤,若能沉冤得雪,便可以恢復秀才功名。

相比之下,選擇後一條路無疑要艱難得多,但也要堂正得多。

經歷諸多苦難後,王復變得堅強,他要憑著意志,重頭再來,為自己正名。

此舉不僅是為了自己,還能揭露趙縣令的諸多惡行,將水攪渾,間接幫上陳晉的忙。

石奇峰讚賞地道:“不錯。這裡有一包銀子,你先拿著用。”

王複本要推卻,就聽石奇峰道:“你要養家餬口,要遞狀子,要打官司,方方面面都得用錢。沒錢寸步難行,沒錢就只能寄人籬下,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

聽到這話,王復收下了,說道:“當是我借的。”

石奇峰哂笑道:“這就是你與公子的差距,扭扭捏捏,不夠灑脫。”

王復忙道:“陳兄乃奇男子,我哪能與之相比?”

石奇峰說:“若那狗官還在位,你這官司打到天上去都無用。可他不在後,你就能翻身了。”

王復忍不住問:“趙縣令真的死了嗎?”

石奇峰看他一眼,慢慢道:“現在我也不知道,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這麼久以來,公子從未讓人失望過。”

說罷,駕馭馬車走了。

目送著馬車離開,王復捧著沉甸甸的包袱,目光堅毅地喃喃道:“等恢復功名,我必去州城赴考。陳兄說得對,只要人活著,便有著希望……”

……

捕快差役的到來,已經是下午時分。

睡過一覺,陳晉恢復精神,從容面對問詢,對於很多的事情,要麼回答“不知道”,要麼說“不清楚”。

身份擺在這,捕快等人俱是客客氣氣的。

他們受命而來,只不過例行公事,縱然察覺到可疑之處,也不會尋根問底。

畢竟不是審問。

接著陳晉說到明天啟程出發州城,開始準備明年會試的事,等於報備。

捕快自不會阻攔,連忙拱手做禮,恭維地說“一路順風,預祝金榜題名”。

最後各人領到一份紅包,笑眯眯地回城覆命去了。

而後石奇峰趕車回到,向陳晉稟告關於王復的抉擇。

對此,陳晉自沒有意見。作為自主個體,各人本都有著各自的主意和去向。

該幫的都幫了,該做的也做了,後面的路,該由王復自己走下去。

石奇峰又神神秘秘地請陳晉到一邊,然後拿出一口灰撲撲的小袋子,低聲道:“公子,這是我昨夜善後,處理對方屍體時搜身所得,瞧著頗有些奇妙,便不敢妄動,如今上交給你。”

陳晉一看,立刻認出來了,可不是一口壺天袋嗎?

除了個別紋飾有所不同外,其他方面,與自己早前從古先生那裡繳獲的那個幾乎一樣。

當即接過,不急著開啟,笑道:“老石,你做得很好。”

石奇峰忙道:“分內之事。”

陳晉目光一閃,拿出一卷紙來:“我這有一份粗淺的養生功法,修煉之,倒有幾分修身去病,延年益壽的功用。你且拿去,看能否修煉。”

聞言,石奇峰頓時睜大了眼睛,掩飾不住的激動之意,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公子,這……”

其年輕時闖蕩江湖,爭鬥不休,身子骨多有暗傷隱疾,而今隨著年紀上來了,不時發作,頗為痛苦,正需要一份正宗的養生功法來進行溫養調理。

那麼多年來,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在市面上蒐購,然而買到的都是殘本,而或偽作,根本沒辦法來練,就算能練,也是練岔的,走火入魔的機率很高。

正宗完善的功法都是秘傳,外人哪裡能得到?

正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說的便是這麼個道理。

現在陳晉願意傳他法門,代表意義不言而喻,怎不心潮澎湃?

陳晉笑道:“老石,不必客氣,這是你該得的。修煉之際,若有疑難處,再來問我。”

“多謝公子。”

石奇峰恭敬做禮,接過秘籍,鄭而重之地收起:“那我先出去幫忙收拾了。”

“好。”

等其出去,房內安靜下來,陳晉坐好,拿著新得的壺天袋,準備開啟來看,看裡頭裝納著什麼好東西。

從身份地位上看,馬老顯然高於古先生一籌,是趙縣令身邊當仁不讓的心腹,充當著多重角色。

那麼,此人的壺天袋成色,應該比古先生的更好。

金銀財寶之類,倒在其次,陳晉更渴望獲得適用的修行資源,比如術法之類。

藝多不壓身。

譬如這次襲殺趙縣令,如果沒有掌握《點相攝魂術》,做起事來,就不可能那麼幹脆利索。

甚至不一定做得成。

很多時候,有嫌疑是一個局面;被抓個現行,又是一個局面。

至於旁門左道的副作用,他有《六氣正位法》為根本法,坐鎮神魄,穩定心性,不會受到多少影響。

自從突破到第三境,臟腑強化,氣血渾厚,隨之法念意識也得到不少增強。

當下來看,正見到壺天袋口處黑氣繚繞,凝聚成一條蟒蛇盤踞在那兒,受到激發,登時昂首撲來。

兩口袋子,禁制的表現形式俱為蛇類,這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皆因蛇類形態較為容易煉製,並且類似於麻繩,用來捆綁口子,再合適不過。

這一次,陳晉有心試煉,不需要再勞煩魁星神君開眼,自己就來破開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