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集會？
羅恩立刻提起了興趣。
其實之前在糊弄查理斯時，伊德莉拉就提過集會。
只不過當時沒有細講，羅恩並不清楚集會到底是什麼，自然也不太在意。
但現在清楚了集會是一個屬於晚鐘城超凡者們的隱秘聚會後，羅恩就不可能再將其忽視了。
不論是將米諾陶諾斯的心臟變現成金錢，還是購入【死亡】序列七的魔藥，這些目標全都能在這個隱秘集會之中解決！
不過，可不能呆頭呆腦地就一個人衝進這個集會……
用腳想也能想到，在“魔藥時代”，這種超凡者的隱秘集會一定有很多特殊的規矩。
畢竟，這些超凡者們飽受失控困擾，還要想方設法攫取隱秘知識，嘗試晉升序列——羅恩可不覺得這都是些遵紀守法的好人。
在這種時刻被汙染與失控威脅的狀態下，他們能夠保持表面上的平和恐怕都已經用盡全力……
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規矩管束著集會上的超凡者們，恐怕這就不是什麼超凡者的隱秘集會，而是土匪的火拼現場了！
所有人都會為了自己看上的，想要取得的超凡物品訴諸武力……羅恩並不太想走到這一步。
雖然他並不介意為了自己晉升的機會動用一定的暴力手段，但那絕對是最後的選擇。
心底劃過這些想法，他朝伊德莉拉打探道：
“集會……伊德莉拉小姐，我如果要參與這個‘學術沙龍’的話，是不是有那麼一些需要了解的、來自學會的‘規矩’？”
“倒是的確有一些……”
伊德莉拉道：“在法蘭帝國，因為《保密法》的緣故，其實並不允許超凡者聚集的隱秘集會出現。”
“不過，《保密法》只在‘門’外擁有敏銳的感知——在斷絕神秘與凡俗的‘門’內，像是這樣的隱秘集會屢見不鮮。”
“許多超凡組織都會定期舉辦類似的隱秘集會，而學會的學術沙龍就是其中的一種。”
“只要明面上，我們是在進行學術研討，那麼軍情七處就懶得多管——
所以在學會的沙龍上，每個人都需要以【學術積分】作為交易貨幣，用來將‘隱秘交易’在神秘學概念上改變成‘學術交流’。”
“只有在交易結束後，他們才能將【學術積分】兌換回金鎊……”
【學術積分】？就是剛剛伊德莉拉用來從秘典裡兌換超凡物品使用的貨幣？
只是用這個就能被當做學術研討嗎？怎麼感覺單純是學會想要抽一成水……
羅恩撇撇嘴，沒直接吐槽學會這種明顯的抽成手段。
畢竟是集會的舉辦方，抽水也很正常，不然學會憑什麼來提供這樣一個被“門”隔絕的交易場地？
“除了貨幣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要在意的規矩？”
他思索了片刻，試探性地問道：“比如……售後方面的？”
“售後？”伊德莉拉愣了愣，好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羅恩到底是什麼意思。
“您的意思是交易後的保障嗎……這個確實是要擔心一些。”
伊德莉拉嘆了口氣：
“的確，有很多人會在交易後，因為財物或是其他問題襲擊另一位超凡者……”
“這件事情學會也無法杜絕，只能限制他們不許在學會內下手，但是在離開學會之後，誰也沒辦法控制他們。”
“不過您倒是不必在意這個。”
她說著，指了指腳下的地面：
“學會估計就是您未來一段時間要住的地方了——”
“在解決掉蘇爾的問題之前，我想您自己也不會想著去找個旅店，獨自居住吧？”
倒也的確如此……
沒想到還能在學會白嫖個安全屋住，那仔細想來倒是沒什麼可在意的了。
畢竟，總不可能有人敢在學會的學術研討會上直接對羅恩下手。
不過，考慮到在集會的交易上，剛好就要用【學術積分】作為貨幣交易……
想來，那些來自其他組織的超凡者客人，恐怕不太會有多少人，能比伊德莉拉這個和真理學會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聖女還富有了吧？
那枚米諾陶諾斯的心臟和【戰爭】序列七的“督戰官”魔藥配方……
估計，在伊德莉拉這裡才能拿到最多的溢價！
那就不必再等到明天了。
得思考一下，該用什麼辦法才能在伊德莉拉這裡做成一個收益最高的交易……
羅恩心底思索片刻，手指敲了敲桌面，忽地露出了一副極為嚴肅的表情。
他忽地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喃喃自語起了連自己都聽不懂的呢喃。
但是在旁人看起來，羅恩就是忽然之間開始了對於高位存在的祈禱，甚至說起了更為古老的、沒有被記載過的古老密語！
他就這樣呢喃著，仰起了頭，臉色虔誠而鄭重，就如同在他仰面面對的虛無之中，正有著一位古老的神靈正在側耳傾聽……
伊德莉拉頓時坐直了身體。
她看著羅恩，一時之間竟是有些坐立難安。
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開始祈禱了，不是剛剛還在討論集會的事情嗎……難道是那位大人召見了羅恩先生？
怎麼會一點預兆都沒有，不都說如果一位隱秘存在要召見凡人，都會下賜下各種異象嗎？
難道是因為羅恩先生作為隱秘存在的眷者，根本不必走這種繁瑣的召見流程……
那位隱秘存在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
還是說……
伊德莉拉雖然緊張，但心底不免還是生出了一絲疑惑。
但很快，她的這份疑惑就被羅恩徹底打消了。
她看到羅恩在虔誠地用那無法理解的語言祈禱完之後，忽地從懷裡取出了一顆被鐵砂包裹的、冰冷冷的球狀物體。
他將其放在桌上，這枚球狀物體上的鐵砂忽地散開，露出了其中的內容物——
一顆虛幻的、鮮紅色的心臟正在奮力跳動著，似乎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在這心臟之上，能夠隱約嗅到一股屬於戰爭的血腥味——那是一種好似熱血混染泥土，被烈火灼幹後透出的焦糊味。
這是……超凡材料？
伊德莉拉看著面前桌上的這顆夾雜在虛幻與真實之間的心臟，一時之間有種難言的渴望感在心底浮現。
那種灼熱的渴望自她的血液之中流淌而出，如同火焰一般灼燒著她的心口。
咦……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感覺……
她看著桌上的那顆心臟，眼睛逐漸睜大，忽地感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雖然它有著難以理解的、半虛幻的模樣，好似卡在存在與不存在之間，但伊德莉拉清楚地認得這東西的樣子。
難道說，這是……
她愕然開口道：“這是……米諾陶諾斯的心臟？！”
看著伊德莉拉那震撼的表情，羅恩微微勾起嘴角，又變回那副嚴肅的模樣，認真道：
“沒錯，米諾陶諾斯的心臟，【戰爭】序列七的魔藥主材……”
他拉長了聲音，著重強調道：
“這是那位大人賜予我的、讓我獨自支配的一份‘獎勵’。”
他說著，朝著伊德莉拉露出一副友善的笑容：
“伊德莉拉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巧是【戰爭】的序列八，對吧？”
“我能在那位大人的試煉中走到現在，你的幫助功不可沒，或許那位大人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所以，他才會賜下這份魔藥材料，再告訴我【戰爭】序列七的魔藥配方。”
他把這顆米諾陶諾斯的心臟朝著伊德莉拉那裡推了推，做出一副極為慷慨的表情：
“那位大人賜予的榮光，我不會一人獨享！”
果然，這米諾陶諾斯的心臟是一位隱秘存在用超凡能力直接構造出來的，不然不會有著這種半虛幻的模樣！
沒想到，那位大人也把視線放在我身上了？
我竟然受到了一位隱秘存在的關注……
甚至、甚至……甚至還有祂賜下的恩賜！
這一連串的衝擊在理想城或許還比較稚嫩，但在“魔藥時代”嘛……
至少伊德莉拉現在已經被忽悠得有點迷糊了。
“這、這怎麼行……”
伊德莉拉下意識往後縮了縮，連連擺手道：
“我哪做了什麼？要不是羅恩先生救我一命，我現在還被鎖在聖所的高塔上呢……”
她何德何能啊！
看到伊德莉拉這種表現，羅恩不免勾起嘴角。
果然……上鉤了。
他看著伊德莉拉，卻露出了不像剛剛那樣友善的表情，而是變得嚴肅起來，輕輕地用指尖敲了敲桌子：
“伊德莉拉小姐……你的意思是，想要拒絕那位大人嗎？”
他輕輕地敲著桌子，聲音拉的很長：
“‘她不需要您的賜福’——你確定，想要我這樣回覆那位大人嗎？”
那、那當然不行！
就算被忽悠得再怎麼迷糊，伊德莉拉在神秘學領域的警惕也讓她瞬間回過神來。
只是一瞬間，她的腦海之中便閃過了各種危險的結局，冷汗瞬間浸溼了她的脊背。
這可是一位隱秘存在……
拒絕祂的賜福？
那之後降下的，到底是賜福還是詛咒，可就說不清楚了……
至少在學會的典籍裡，因為反對隱秘存在而被盛怒的祂們賜下詛咒的倒黴蛋可不算少！
而且，這位大人給出的這份賜福，很顯然並不是衝著她來的……
米諾陶諾斯的心臟與【戰爭】序列七的魔藥配方，顯然都是給予羅恩先生的獎勵。
而為什麼要給這種獎勵，其用意顯然值得深思。
……也許，在那位大人劃定的試煉裡，她真的佔據了一定的位置。
這樣看來，她可不能在這裡無腦地反駁，導致一位隱秘存在賜下的試煉受到影響……
“不……當然不是這樣。”
她清醒了過來，謹慎地思忖片刻，斟酌道：
“我只是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資格得到這份賜福……”
“但這不代表我真的要反對那位大人的意志——羅恩先生，那位大人的賜福我就誠惶誠恐的收下了。”
她說著，但雙眼緊緊地盯著羅恩，緊張道：
“不過……讓我白白得到這一切，實在是心中難安……”
“羅恩先生，我會以市場價格購買你手中的材料……”
她說著，語速慢了下來，思索片刻，立刻又改口道：
“不、不對。羅恩先生，明天集會開啟的時候，只要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幫您買到【死亡】序列七的魔藥配方和主材料……”
如果直接幫羅恩先生買下魔藥的話，想來也更能推進他的試煉吧？
這樣的話，應該也更能取悅那位大人……
伊德莉拉心中如此想著，而羅恩看著她這種表現，差點壓抑不住自己勾起的嘴角。
他的預料果然不錯。
像是伊德莉拉這樣，明顯對什麼事情都比較認真，並且比較正直的人，就該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付出最多的代價……
如果換個人在這裡，羅恩都不會裝得那麼慷慨。
畢竟，如果對方真的就那麼理所應當的收下了，反倒是羅恩自己要心疼了。
就是像伊德莉拉這樣，根本不可能白白收下這份饋贈，還完全相信羅恩是隱秘存在眷者的傢伙，羅恩才會表現得如此大方。
……這樣，連明天購買【死亡】序列七魔藥的事情，也不用羅恩自己出面了。
伊德莉拉作為真理學會的半個會員，顯然更熟悉其中門道，肯定比他自己一個人去找要簡單得多。
心中抱著這種安逸的想法，羅恩仔細地和伊德莉拉講清楚了【戰爭】序列七“督戰官”的魔藥配方，看著她認認真真地記了下來。
“真是感謝……羅恩先生，如果我能夠趁最近的機會成為序列七的話，也許之後面對蘇爾時，也會有多一分把握。”
伊德莉拉誠懇地感激著羅恩，把那顆米諾陶諾斯的心臟和記有魔藥配方的紙張都放進一個小鐵盒裡，而後便朝羅恩說道：
“時候不早了，我想埃爾維斯老會長應該也已經回來了，剛好去找他為您安排個房間，等待明天的學術沙龍……”
她說著帶著羅恩再一次去往埃爾維斯的辦公室，但是結果卻是和之前沒什麼不同。
埃爾維斯辦公室的門依舊緊鎖，顯然沒人回來過。
伊德莉拉微微一怔，顯然有些迷茫。
“埃爾維斯會長怎麼還沒回來……”
她喃喃自語道，而後立刻快步跑開，繞著旋轉樓梯回到書店。
查爾斯老先生仍舊在那裡用羽毛筆記錄著什麼，伊德莉拉急匆匆跑到他的身邊，問道：
“查爾斯老師……埃爾維斯老會長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但得到的答覆卻讓她極為迷茫——
“離開？噢，那倒是有段時間了……”
查爾斯慢吞吞地道：
“埃爾維斯說他要出門半個月，現在已經走了十三天了，估計很快就要回來。”
“怎麼了，你找埃爾維斯有事嗎？可不要說是還想繼續之前你們吵架的那個話題哦……”
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情吵架？
伊德莉拉垂頭喪氣地回到地下大廳，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羅恩不免安慰道：
“倒是不用太過著急……畢竟查爾斯都說了，埃爾維斯只是要出門半個月而已。”
“你現在都已經離開了焦土聖所，只要待在學會就沒有多麼危險——不如就安心等一等好了。”
“也只能這樣了。”
伊德莉拉悶聲道：“距離逐火儀典開幕還剩半個月的時間，在那之前如果埃爾維斯會長不回來的話，我們甚至沒辦法去把那位學會的信使救出來……”
她的眉眼之中滿是憂慮，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又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真不好意思，羅恩先生……因為埃爾維斯會長還沒回來，甚至連給你找個空房間都做不到。”
她解釋道：“在學會，這些房間每一個都屬於一個單獨的學會會員。”
“所有的房間都被魔法鎖鎖住，只有埃爾維斯會長的金鑰匙和房間的主人能夠開啟。”
“這兩天只能委屈您也和我一起住在這個房間了……”
她說著，從房間的櫃子裡翻出兩套被褥：
“雖然我以前從沒在這兒住過，但還好埃爾維斯會長把每個會員的房間都進行過擴建，擺下兩張床鋪綽綽有餘……”
那還蠻不錯的……
真理學會這樣不就相當於給自己的每一位會員都安排了一個空間不小的安全屋？
這樣想來，還真是個對成員不錯的好組織……
羅恩看著伊德莉拉幫他鋪好的床鋪，聳了聳肩，一倒頭就躺在了床上，時不時幻想起明天在學術沙龍上買到【死亡】序列七的魔藥，直接一口喝下成為lv.3的美好未來。
伊德莉拉同樣也躺倒在了床上，整理著自己那混亂的思緒，腦海裡滿是逐火儀典和隱秘存在的事情……
一夜無話。
第二天。
兩人頂著睏倦的黑眼圈起身，伊德莉拉帶著羅恩回到書店，和查爾斯一起吃了早午餐。
他們陪著小老頭絮絮叨叨地聊了大半天，直到夕陽西下，皎白的明月初升，整個學會才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形形色色的超凡者走進書店，熟練地跨過書架構成的“門”，來到最下層的學會大廳。
查爾斯此刻也坐在了大廳的中央，作為學會在這次“學術沙龍”中的觀察者與維護者存在。
而此刻，羅恩與伊德莉拉早已換上了一身黑袍，戴好兜帽，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容。
雖然他們並不會離開學會，不太會受到什麼襲擊，但是保護自己的隱私還是必要的。
不然，如果真被什麼極度貪婪的超凡者盯上，遲早有一天他們離開學會，也會被這種鬣狗一樣的傢伙襲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羅恩對這種遮掩自己的小手段沒有半分排斥。
而抱有這種想法的不止他們，羅恩能看到在學會大廳中，絕大多數人都用各種方式遮掩了自己本身的容貌。
只有極少數的人坦然露出了自己的樣貌，但是隻是看著他們，羅恩便能感受到隱隱約約的威脅感……
他們願意露出自己的面容，或許並不是因為莽撞，而是對實力的純粹自信。
羅恩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些人，卻發現自己沒能看到任何人拿出什麼超凡材料，亦或是什麼記錄隱秘知識的魔法書……
“他們……會怎麼進行交易？”
羅恩有些好奇地問道，伊德莉拉指了指圓桌中心的秘典，以及圓桌旁擺著的羽毛筆與白紙：
“在非凡者的隱秘集會里，交易向來是匿名進行的……”
“畢竟，沒有人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擁有什麼，又求取了什麼。”
“他們會把自己所求之物或售賣物寫在白紙上，然後秘典就會記錄它們，分門別類地一條條擺放在秘典之中。”
“只要利用靈性觸碰秘典，就能夠看到那些條目了。”
那可真是丟失了一個白嫖魔藥配方的機會……
羅恩稍稍有些失落，他本來還想如果有機會的話，看看能不能只看不買摸一摸這些超凡者們售賣的超凡材料。
說不定，魔法書就會像是之前一樣，因為那些超凡材料生成對應的魔藥配方，那羅恩就是白得了一筆錢……
但現在大夥兒都用這麼先進的手段匿名交易了，羅恩想象中在菜市場裡對各種超凡材料摸來摸去的幻想自然也就破滅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
只要能夠找到【死亡】序列七的魔藥配方，白嫖不白嫖其他的配方並不重要……
抱著這個想法，羅恩用靈性觸碰秘典，看到一個個條目在面前跳了出來：
【一截冤死者的指骨，100積分。】
【夜影草25g，70積分。】
【[生命]序列九‘藥師’魔藥配方，300積分。】
……
沒有【死亡】序列七的魔藥配方……
仔細翻了一圈，羅恩不免有些失落。
不過，這倒也算正常，這種比較高階的交易物品，顯然是不會直接被人明碼標價地放出來的……
羅恩看了一眼一旁的伊德莉拉，伊德莉拉立刻明白了羅恩的意思，拿起羽毛筆很快就在白紙上寫上了需求：
【求取[死亡]序列七的魔藥配方或魔藥本身，價格不限。——伊德莉拉】
寫完這些，她才湊到羅恩耳邊，小聲道：
“像是序列七魔藥配方這種東西，如果沒有一個夠格的身份的話，其實就算有人持有，也不會考慮賣出……”
“不過，我作為焦土聖所的修女，並且還是真理學會的名譽會員，在晚鐘城還算有些名氣，估計很快就會有人找上來的。”
“畢竟……迷途教會的那些傢伙，一般情況下錢包都比較緊迫，而能來沙龍的，也比較‘開放’。”
果然，這種東西如果沒有一個夠格的身份，甚至賣家都不願意與你交流……
不過，迷途教會的人錢包都比較緊迫？
看來這個信奉【死亡】的教會不是很安逸嘛……
羅恩若有所思地想著，過了沒多久，他便感受到一股寒意忽地在不遠處襲來。
他抬頭望去，就看到一名穿著黑袍，看起來高高瘦瘦的黑衣人走了過來。
羅恩微微一怔，立刻認出了他到底是誰。
這不是那個一直靠在鑄鐵暖氣管旁邊取暖的黑衣人麼？
他走到羅恩二人面前，羅恩這才透過那兜帽的陰影，看到了一張枯瘦的蒼白麵頰。
“你們……想要【死亡】序列七的魔藥配方？”
他說著，聲音像是被刀鋒割過般刺耳嘶啞：
“我可以給你們，但你們要幫我辦一件事……”
“完成一件……嗯，一件來自迷途教會的‘調查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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