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章 山下來人
看著山下一派熱鬧的景象，無問發了一句牢騷：“一群無聊的凡人那，燒水喝茶去嘍！”
然後拍了拍屁股回洞繼續燒水沏茶。
剛泡不到一壺水的功夫，洞外傳來腳步聲。
只見一名小童，氣喘吁吁來到洞外喊道：“有人在嗎？”
無問不做搭理，只將水壺放到火爐上給水加熱，而後慢悠悠端起茶杯，悠閒地喝著。
“有人嗎？”洞外又傳來一句。
無問還是不搭理。
“奇怪，師尊說這裡有人，怎麼都沒人答應？”洞外的小童疑惑，又不敢進洞。
於是又大喊道：“請問有人嗎？”
停了一會兒，腳步聲漸漸遠去。
無問端著茶杯，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如此呆子，豈能有什麼機緣？不知是誰門下弟子，真該叫來訓他一頓。”
無問喝完茶，就躺到石床上，繼續他的日常三件事。
“師祖，您的午膳到了！”洞外走進一名小童提著食盒。
小童小心地把午膳端出放在石桌上，然後說道：“剛剛我那小師弟不懂事，耽擱了師祖用膳時間，我代小師弟過來賠罪，還請您責罰！”
說完，小童走到石床跟前“撲通”跪地，磕起了響頭。
無問微微睜開眼眸，淡淡道：“嗯，無礙，你回去吧！”
“謝師祖，但弟子還是不敢，請師祖責罰！”那小童磕得額頭通紅，眼神卻依然堅定。
“你這小娃倒是機靈！”說著無問扔出一顆丹藥，道：“拿著吧，回去交於你師尊，定不會怪罪於你。”
“是，謝師祖！弟子告退。”說完起身緩緩後退至洞口。
“晚膳記得帶壺酒上來。”那小童聽到這聲音，腳步一頓，趕忙轉身對著洞內欣喜道：“是，師祖！”
無問聽著那無比歡快的腳步聲，羨慕道：“年輕真好啊！”
辛夷是丹玄宗外門現任長老，平日負責外門一些雜事分配，在門中算是極為普通的一名女弟子，今天剛好輪到她門下弟子給靈山上那位送膳
；
原本靈山上那位的膳食，都是內門長老才有資格安排。她作為內門弟子時，也曾給山上那位送過膳，後來一直沒有機會，平日裡也不敢上去
，她也聽過很多關於靈山上那位的事蹟，心裡很同情，苦修了那麼多年修為一點進步都沒有。
本來是想讓小弟子上去送膳，結果連人都沒見到就直接下來，氣得她直接罰這名小弟子面壁思過一週。
不得已只能換一名弟子重新給靈山上那位送去。
此時她心裡很忐忑，真怕靈山上那位一不高興把膳食給退回來，到時上面怪罪下來，自己連同門下弟子都要受到責罰。
“師父，師父~師祖晚膳也讓弟子送去，”只見那名小小童興奮得遠遠就開始大喊：“還有，還有，師祖要喝酒，讓弟子送晚膳時一起給他
老人家帶去。”
辛夷開心地摸了摸這名小小童的頭：“好好！我這就去拿酒；不對，我應該去取那壇‘南燭酒’。”
“師祖，晚膳給您送來了。”說著，那名小小童乖巧地把中午的碗筷收拾起來，端出晚膳，擺好新碗筷，再拿出酒碗，小心翼翼地倒滿了酒
，然後抱著酒壺恭敬道：“師祖，請用膳！”
無問這才緩緩起身，慢悠悠走到石桌前坐下，端起酒一飲而盡。
邊上小童忙上前添上，猶豫了一會兒，欲言又止，抱著酒壺乖巧站在一旁。
無問再次一飲而盡。
小童又上前填滿，這次他鼓起勇氣道：“師祖，您慢點喝，師父說了‘喝急酒容易醉，還傷身’，讓弟子跟您說一聲。”
無問聽了舉起的酒碗又放下，淡淡問道：“你一個小娃能懂啥？你師父叫什麼名字，還跟你交代啥沒有？”
小童急促道：“辛夷長老是弟子的師父；她讓我跟您說‘喝酒時一定要記得吃菜，只喝酒不好。’”
無問被逗樂了，微笑道：“你過來跟師祖一起喝，師祖就聽你跟你師父的話，怎麼樣？”
小童聽後急忙道：“不可，不可！師祖莫要開玩笑，弟子不到喝酒年紀，而且師父平日裡一直教導我們要尊師重道，長幼有序不可逾越！”
“哈哈~~”無問看到這麼懂事乖巧的小娃，開心得哈哈大笑，然後對著洞口道：“洞外的女娃，你們一起進來吧！”
只見洞外走進一大一小兩人，正是辛夷帶著早上那名沒送成午膳的小童。
辛夷來到跟前對著無問款款道：“拜見師祖，謝師祖不怪之恩！”
無問打量著辛夷，眯著眼睛搓著下巴，一臉疑惑道：“女娃，老夫瞧你面熟…哦，想起來了，難怪晚膳這酒聞起來這麼香，喝起來這麼順。
”
“那師祖可還記得這酒名？”辛夷有些意外，靈山上的這位居然還能記得她，於是想確認下。
“哈哈~”無問大笑一聲，接著道：“飽聞南燭酒，仍及撥醅時；開瓶瀉尊中，玉液黃金脂。持玩已可悅，歡賞有餘滋。”
辛夷捂著輕輕一笑：“師祖好記性，這酒方還是您當年給弟子的，想想這都有三十個春秋了，本以為無緣給您送來，不曾想今日門下弟子還
有幸得您抬愛。”
“來，都坐下，都坐下；今日高興老夫也去炒幾個菜填填彩頭。”無問不知道自己多久沒這麼高興，決定露一手。
辛夷聽後，著實嚇一跳，趕忙道：“師祖，這使不得，使不得！”
“坐下，坐下，難道還要老夫動手不成？”無問故作生氣道。
看到三人坐下，這才點頭接著說：“昨日剛好收到一份上等靈肉，今晚就做成烤肉一起嚐嚐。兩個小娃娃，這有瓶果釀你們分著喝。”
說著便取出一瓶果汁，又取出燒烤架和食材放在桌邊，起了火，做起燒烤。
不一會兒，香氣散開，無問再灑上調料，這個摩崖洞飄滿了烤肉的香味；辛夷還好，兩個小童卻早已口水直流，不停用手摸嘴。
“來，一人一塊先吃。”
三人趕忙道謝，接過烤肉不敢下嘴。
無問看出三人的拘謹，催促道：“吃啊，老夫這還有，快吃快吃。”
兩名小童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辛夷微微一笑：“吃吧！”
說完自己先放嘴裡輕輕咬了一口，邊上兩名小童看師傅都動了，也迫不及待大口地咬了下去。
“嗯~~好吃好吃”兩名小童禁不住大聲誇讚；辛夷卻還是保持著矜持，瞪了兩人一眼：“吃東西不要說話。”
無問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暗暗點了點頭，對辛夷這做師父的作為很是滿意。
“來，再來一份！”無問又給三人一人夾了一塊，然後自己也抓起一塊：“來，一起滿上，好酒配好肉，生活頂呱呱。”
無問見三人還是那麼拘謹，於是開口問道：“辛夷，你師父是哪位？”
“回師祖，家師法號：白蘇子。”
“嗯？那你不是跟小安仔同門同輩。”無問意外道。
“小安仔？哦，師祖指的是弟子的師兄妙勇安。”辛夷恍然大悟，心想：原來師兄經常來這裡，有好事也不叫上我，回頭找他去。
“唷！來了，說小安仔，小安仔就到。”無問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三人心中正納悶，就聽見洞外傳來喊聲：“師祖，弟子在山下都能聞到您
這烤肉香，您老做好吃的也不叫弟子一聲。”
真的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