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我現在,也是魂師了。武魂殿的大人,您還覺得,沒有魂力的人,就一定成不了魂師嗎?”
“沒有魂力的人也能成為魂師註冊,這怎麼可能?”
齊天明只覺心頭劇震,過往十年如一日堅守的信條,彷彿在這一刻被劈得粉碎,連帶著四肢百骸都泛起一陣麻意。
嬴姒本就不是斗羅大陸的人,對這無魂力者能成魂師的事,遠沒他那般驚惶,尚能穩住心神。
他見齊天明臉色煞白,手掌不自覺地收緊,輕輕拉了拉齊天明的衣袖說道:“齊大哥,先冷靜些。”
齊天明被嬴姒這一碰,也是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說道:“裘克村長,我不管你是怎麼成為魂師的,你把我們騙到這裡到底寓意何為?”
“騙?”裘克搖了搖頭,“我已經說了,我沒有騙你們,孩子今晚就會回來,石娘娘會帶他們回來!到時候,你要為他們覺醒武魂!”
“呵!”齊天明發出一聲冷笑,眼中滿是譏諷:“照你這麼說,你口中的石娘娘既然如此神通廣大,又何必需要我們來幫你們進行武魂覺醒?”
裘克呵呵一笑,“因為只有你才是真正的魂師啊!”
齊天明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裘克語氣暗含威脅:“沒什麼意思,只需要魂師大人乖乖呆在這裡到明天就好了!”
“留在這裡?”齊天明冷笑一聲:“裘克村長,我想我們還是恕不奉陪了,嬴姒、小舞,我們走!”
幾人剛想動手,就聽裘克一聲冷哼,“想走?石娘娘沒發話前,你們可走不了!”
“怎麼,憑你也想攔我們不成?”說話間,齊天明已經完成武魂附體,一對山羊角從他的額頭長出,腳下也升起一白一黃兩個魂環。
裘克卻像沒看見他的武魂似的,慢悠悠撫著袖口褶皺,嘴角那抹詭異笑意又深了幾分:“我一個人是攔不住,那我們呢?”
話音剛落,四周本來灰暗的陳舊房屋內突然亮起油燈,油燈上竄起的火苗,映得牆壁上影影綽綽,彷彿有無數人影在晃動。
“這是……?”嬴姒心中一動,王權劍已悄然握在掌心,劍身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冷冽鋒芒。
小舞往嬴姒身後縮了縮,髮間兔耳般的武魂微微顫動,聲音帶著怯意:“嬴姒,我總覺得……有好多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嬴姒橫劍護在小舞身前沉聲道:“別怕。他就算是被人變成了魂師,底子終究只是些普通人。”
齊天明也已將魂力提至巔峰,周身一白一黃兩環流轉不息:“裝神弄鬼的把戲,對魂師可沒用。”
說著,他飛快朝嬴姒遞去一個眼色,示意他先帶小舞原路撤離,自己斷後。
嬴姒瞬間會意,一手緊握王權劍戒備,另一手拉住小舞,轉身便朝來時的路疾奔。
就在此時,齊天明身上第二魂環驟然亮起,掌心瞬間凝聚出一道凝實的黃色魂力蹄印,光影間隱有紋路流轉。
“第二魂技,裂石印!”
喝聲未落,他猛地將黃色魂力凝聚的蹄印擲出。
只聽“轟”的一聲,爆炸聲也隨之響起。
而齊天明則是絲毫沒看自己魂技所造成的效果,立即頭也不回地轉身,快步追向嬴姒與小舞的背影。
可三人還沒衝出多遠,便發現前路已被死死堵住。
攔路的,正是方才屋內那些灰影。他們男女老少各異,雙眼空洞無神,身上衣衫破舊得如同風中殘燭,整個人透著一股久死不腐的僵硬感。
最令人心悸的是,每個人影的面板表面,都覆蓋著一層淡淡的、佈滿裂紋的石殼,彷彿被岩石硬生生裹住了軀體。
小舞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石皮人,只覺頭皮陣陣發麻,聲音發顫:“這……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嬴姒緊握王權劍,劍刃寒光更盛,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管他是什麼東西!我們直接殺出去!齊大哥、小舞,不必留手,這些絕不是正常人!”
話音未落,他已一馬當先,身形如電般衝向正前方的石皮人。
劍光乍起,只聽“噗嗤”一聲,擋在最前的石皮人瞬間被斬為兩半,斷裂處露出的並非血肉,而是類似風化岩石的碎屑。
這些石皮人身上雖有魂力波動,但基本連十級都遠遠不到。
以嬴姒王權劍的鋒利,斬這些石皮,就如砍瓜切菜般乾脆利落。
齊天明與小舞此時也反應過來,緊隨嬴姒身後,各自催動魂技清掃前方的石皮人。
身為獸武魂戰魂師,兩人的身體素質本就遠非這些僵硬的石皮人可比。
武魂附體狀態下,齊天明額頭山羊角泛著銳光,手掌之上的蹄印虛影,每一次攻擊都帶著破石之力,石皮人完全抵擋不住他攻擊。
小舞則是身形矯捷如電,拳腳落處總能精準擊碎石皮人的薄弱關節,雖然她的力氣不大,但藉著腰弓增強的攻擊力,也能夠對石皮人造成有效的傷害。
兩人配合默契,不過數招之間,便有好幾個石皮人在兩人合力下崩裂成碎塊,石屑飛濺。
三人此時且戰且走,石皮人根本攔不住他們的腳步。
衝殺間,嬴姒甚至還瞥見了之前那個與裘克對話的老杆的身影,他也成了石皮人中的一員,被贏姒毫不猶豫地一劍斬碎。
極速突進之下,三人很快衝到村口,正是齊天明最初問路的地方。
奇怪的是,黑石村一路走來遍地都是石皮人,唯獨他們最先去過的那間屋子周圍乾乾淨淨,連半分石屑都沒有。
三人立刻察覺到異常,迅速殺到那間屋前。
果然,追來的石皮人到了屋前幾步遠便停住了,彷彿被無形的界限阻隔,再不敢上前。
這時,那扇幾人曾敲過的木門再次“吱呀”一聲被推開,先前的老婦探出頭來,語氣篤定對著他們說道:“幾位快進來吧,那些東西不會闖到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