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說完,看了看殿中二人的臉色,小心地問了一句:“可是那賤婢犯了什麼錯?”
華錦瑟回頭看了眼柳文茹,見她臉色昏昏沉沉的飄忽不定。只得對徐嬤嬤吩咐道:“勞煩嬤嬤將人帶來,還有那薰香,也一併取些過來。”
徐嬤嬤透過華錦瑟這一番話也意識到事情嚴重,當下忙不迭地應聲退下,趕去拿人。
徐嬤嬤剛一離開,坐在美人榻上的柳文茹就開了口:“神醫,這事你有幾分把握?”
到底事情是出自自己宮裡的人,不得不叫柳文茹上心。
華錦瑟依舊是初來時那副樣子,沒有過多的自誇,更沒有見到貴妃時的惶恐不安。
“回娘娘,這還得扶桑見了那薰香才知道。”
“王爺,云溪的事情敗露了。”寧王府內,一下人悄聲地進入書房,對著上首的人說道。
“知道了,你去處理了便是。”坐在上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蕭鈺。
此刻他正蘸著墨水,在宣紙上寫著些什麼。聽了下人的訊息,也沒有過多的驚詫,只是吩咐人處理時做的乾淨些。
永安殿內
徐嬤嬤頂著一頭的虛汗趕回殿內,唇色蒼白地從袖中掏出了一盒薰香“娘娘…那婢子不見了…老奴只來得及帶回這個…”
事到如今,柳文茹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查也用不著去查了。
“啪!”柳文茹伸手按在一旁的扶手上,顯然是氣的不輕。
“徐嬤嬤,過會請皇上到本宮這聚一聚。本宮倒要看看,這宮中,到底是誰存了天大的膽子,敢對本宮下手!”
“是,是。”徐嬤嬤磕著腦袋應了。
“神醫,這薰香就拜託神醫了,還勞煩神醫幫我查清楚這薰香的成分。”柳文茹眯著眼,視線一直停留在那盒薰香上。
華錦瑟接過那盒薰香,就先行告退了。畢竟接下來涉及到的談話,她一個外人不方便在場。更何況,這薰香的氣息竟讓她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錦瑟,你手中的是?”
剛回了住處,十一就迎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華錦瑟手中小塊膏體。
“害的柳文茹夜不能寐的病因。”華錦瑟拋下句話,就開始翻找起自己的行李。
“錦瑟,你在找些什麼?”看著華錦瑟快翻遍小半個房間,十一不由地出聲問了句。
“我的刀。”
“……”
刀……
十一呆愣了片刻,似是回憶起了什麼。
無錯書吧“錦瑟,你說的可是那把銀製的小刀?那把小刀我見著精緻就給你放到抽屜裡了。”
華錦瑟立馬甩手扔下手中的包袱,拉開抽屜。
果不其然,一柄手掌大小的小刀擺放在那裡。
“錦瑟,你要這刀子做什麼?”十一看著華錦瑟抽出把柄銀製小刀,刀面上折射的亮光看的他一陣心驚肉跳。
“分屍。”華錦瑟面無表情地取了塊布將那刀子擦了擦。
“……”十一。
華錦瑟找了個精緻的小碟子,將那淡黃色的膏體放在碟子上,緊接著,開始了“分屍”。
半晌,華錦瑟慢條斯理地放下刀子,自袖中取出塊帕子,細細地刀身擦了遍,放回抽屜內。
十一好奇地湊上前,打量著盤中數塊小小的膏體。
“你若是想像柳文茹那樣,大可再湊近些。”華錦瑟不知何時站在了十一身後,懷裡還抱著一個香爐。
十一一驚,連忙跳遠了。
“錦瑟…你莫不是要點燃這薰香吧?”十一瞪大了眼問道。
“嗯。”華錦瑟手法熟稔地開啟香爐的蓋子,拋了一把香灰進去。
“可是這薰香有問題呀!”十一皺著眉,想上前抽走那個香爐。
華錦瑟一手攔住他的動作,另一隻手依舊往香爐裡拋灑著東西。
“微量而已,你若是怕了,就去院外等我。”
十一的眉毛擰得更緊了,但身形卻是一動未動,直直地佇立在她身後。
華錦瑟微不可察地瞥了他一眼,嘴角挽起一個弧度。
幾縷淡淡的白煙從爐頂升起,華錦瑟虛眯著眼辨識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氣。
末了,唇瓣緊抿。
“錦瑟?”十一難得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些擔憂地看向她“可是哪裡不妥?”
華錦瑟搖搖頭,抽出紙和筆。沉吟片刻,刷刷寫下了一串藥名。華錦瑟將那紙張摺疊好,正欲交給十一,“十一,你且將它……”
“嘩啦!”窗戶突然被破開,一個蒙面的男子持劍直直地朝華錦瑟逼來。
十一目眥欲裂。隨著刀光的逼近,華錦瑟只來得及向後退卻。
伴著撕拉聲,華錦瑟手中的那張紙被劍刃貫穿。
十一也抽出了劍,與黑衣人戰作一團。
“錦瑟!快走!”
華錦瑟站在原地未動。門外正站著數個同樣黑布遮面的男子,神情冷肅地守著門。
華錦瑟環視了圈四周,已然沒有退路。“十一,把武器放下吧。”
十一瞥了眼周圍,咬咬牙,憤懣地將劍擲落在地。
“姑娘,我家主子有請。”此時,一直候在門外的黑衣人步履輕緩地走進來,定定地注視著華錦瑟。
十一扯了扯嘴角,插在二人中間,眼角乜斜,“你們府上的請人之道是如此?”
黑衣人不發一詞,五指成爪,朝十一逼去。見狀,華錦瑟皺起眉,說道:“我和你們走便是了。”
黑衣人輕笑一聲,收回了攻勢,“姑娘果真是個爽快的人,那便——請吧。”
華錦瑟順從地任由人將眼睛蒙上,十一恨恨地瞪著眼前幾個人,無奈之下也被蒙上了眼睛。
寧王府的書房內,蕭鈺正端著一盞茶品畫。
一名侍衛匆匆地走來,站在門外,“王爺,人帶來了。”
蕭鈺放下茶盞,嘴角勾起,“長寧的身手精進了不少。”
蕭鈺慢條斯理地起身,理了理衣裳,說道:“走吧,隨我去看看。能識出雲溪那藥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是。”侍衛低頭應了。
“吱呀。”伴著漆紅的木門被推開,一束光線射入昏暗的小房間。一抹白色映入蕭鈺眼中。
“寧王殿下,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