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們就找到了？”

向臨淵也想不到，藤漪菡居然這麼淡定，而且居然也懷疑他不懂，所以一開始就沒有尋求他的幫助……

好生氣，可是又捨不得說她的不是。

藤漪菡似乎察覺到了向臨淵內心的糾結，溫柔的，淡淡的笑著：“嗯。史書上有記載，曾經也有人的殘魂佔據妖身的例子。因為妖的魂魄，是聚天下之靈氣，我當初也不過是一縷遊魂，又是突然闖入這個世界，元氣傷，得到軀體養精蓄銳，自然就依賴了它，也沒有辦法離開。”

讓自己的靈魂脫離這種事情，她還是沒有方法的，太勉強了。

雖然她具體說了事情的經過，也印證了冥禹城的說法，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問：“為何不跟為夫說，難道現在看著你越來越虛弱，我就會開心嗎？我就不擔心了？”

“明明給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

最後這句話，說得都有些哽咽了。

藤漪菡靠近他，像是安慰孩子一般的，把若顯得無力的，高大的他抱到懷裡：“夫君，對不起。”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還以為一切都跟書上說得一樣，穿越了，你就過完這一生，她也以為自己從此長生不老，只有到了年紀以後，才會需要化為靈氣，清洗自然的怨氣，然後重新凝聚轉世。

“我……”

向臨淵是真的無力，也被看出來了。

想要說什麼，可是卻也沒有辦法保證，一時間頓住，害怕自己給她希望了，最後落空，該是怎樣的難受。

過了一會兒，他才略微有些激動的說：“我會想辦法的，無論到哪裡，你都要等我，好不好？”

藤漪菡害怕這種傷感的情況，所以只好想辦法轉移話題，活躍氣氛的說：“難道我不是應該去冥界，投胎轉世？夫君這話？是要跟臣妾做鬼夫妻嗎？”

鬼夫妻嗎？

“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

這是向臨淵條件反射下說的話，反應過來之後，有點眼前一亮的感覺：“不過，也不是不可。”

要是能在冥界繼續在一起一段時間，那不也是很長一段時間了嗎？如果可以……

藤漪菡打斷了他的設想：“夫君，我看的很開的，你就不要多想了！你要是跟我去做鬼夫妻，孩子們怎麼辦？他們就是沒爹沒孃的孩子了。”

“……”

對啊，還有孩子。就算是做鬼夫妻，妖界的事情也不是說撒手就能撒手的。

藤漪菡小心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說：“你的愛，還有我們可愛的孩子，其實都是個不屬於我的，就讓我在這最後的時間，貪戀一會兒吧，你就不要罵臣妾了，好不？”

向臨淵是想哭的，可能是因為這種傷感的環境，也可能是因為藤漪菡從來沒有這麼愛撒嬌的說話，除了之前他們還沒有互相坦白，她為了騙自己的果子的時候……

向臨淵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我是認真的，夫人，我不知道你原來是誰，叫什麼名字，告訴我好不好？等我安頓好了一切，就去找你。”

他不敢再叫她“菡菡”，因為冥禹城都已經告訴他了，這個名字不是她的原名，只是這個身軀本來有的姓名。

他也真的是粗心，一直以來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藤漪菡抱著他說：“我叫騰漪涵，騰飛的騰，還是現在這個名字，漣漪的漪，涵養的涵。”

向臨淵溫柔的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膛，心裡默默唸了好幾遍她的名字……

原來，也叫騰漪涵，只不過字不一樣，這大概就是靈魂能共用一個本體的原因吧。

“本君記住了。”

向臨淵最後再沒忍住，眼淚偷偷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