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不久。
江總身體突然不適。
唐根生閒適不久的生活被打斷。
屆時他剛剛在濟州島泡火山岩湯泉,發表未來棒子國娛樂圈資本的篩選和晉升方式方法。
唐根生對於這種事情,現在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只不過前些時日水患救災的時候,突然覺得特殊座標銀幣的數量不太夠。
為了防止以後還有這樣的窘迫狀況出現,唐根生打算再重新持槍,稍稍努力一點。
小日子那邊已經這麼安排下去了。
順便享受了新一階段的優秀女藝人們。
原本打算趁著年關將近,拐道來棒子國這裡安排安排。
結果才來第二天,就接到了特殊標記的衛星電話。
事關重大。
觸碰到了唐根生敏感的神經。
他當即放下講了一半的條款事項,以最快的速度閃現回到了京城。
甚至沒驚擾熟睡的宮雪一家,匆匆走出小院子。
江總的病情其實最近一直很穩定。
隨身軍醫也很盡心盡責。
傍晚江總晚飯過後,還和妻子在院子裡散步蹓躂了半個小時。
精氣神都不像會突然垮掉的樣子。
結果,幾個小時而已。
像是踩著十二點的鐘聲,突兀的出現了問題。
病情暴風驟雨般呼嘯而來。
以摧枯拉朽之勢。
軍醫和保健小組的同志們一下子便慌了神,看樣子實在無能為力。
是江總妻子臨危不亂,讓身邊警衛員第一時間撥通了那部衛星電話。
有且只有一個聯絡物件——唐根生。
唐根生是個廚子。
有著特殊能耐的廚子。
在很多人看來,他能解決吃喝。
藥膳,也是吃喝的一種。
所以廚子能治病,不算什麼荒唐事兒。
而唐根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
他可以治療一部分內容。
譬如讓身體突然增加的病灶病源消失。
但也僅限於此。
好在江總的問題,大部分源於血管堆砌堵塞所致。
只不過突然的堵塞過多,心臟,以及脖頸,甚至腦細胞……
也就是唐根生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探聽能力,當他摒棄一切開啟順風耳技能,加上他無與倫比的直覺和第六感。
增加的那些,堵塞的那些,清除掉並不困難。
而且用不了太久。
所以唐根生匆匆而來,看望昏迷的江總一刻鐘不到,江總便脫離了危險。
保健小隊和軍醫長舒一口氣。
對外宣稱是暫時脫離了危險,還需靜養,觀察後續。
只有唐根生清楚。
因為這次倏然爆發的病灶,江總之前岌岌可危的身體又有了明顯的緩和。
人體本來就是很深奧,很複雜的物體。
心梗和腦梗突然爆發,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哪怕原本診斷已經近乎油盡燈枯的身軀,依舊爆發出了不小的潛能。
然而潛能爆出來了,卻陡然發現沒了用武之地。
因為病灶沒了。
就像是一個站在擂臺上已經搖搖欲墜的拳擊手,鼓足渾身最後一股力氣打算拼死揮出生命的最後一擊。
結果鼓足了勁兒,還沒徹底迸發出去,正處於引而不發狀態時。
對方嘎嘣一下,翻白眼徹底昏迷。
爆發的潛力不會隨波消散,因為本就是自身潛藏的力量。
便成為遊走全身,支撐身體的新勢力,被渾身功能細胞緩緩的吸收,補充能量。
有種幹細胞抽取,培養,再重新注入體內增加活力的邏輯。
江總此刻便是如此。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精氣神比以往還要好。
彷彿回到了十年前。
“小唐,我這是迴光返照嗎?”
“江總,您多慮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們都需要您。”
“真不是?”
江總嘗試著坐起來。
據說迴光返照的病人,身體每一次動彈都會消耗為數不多的能量。
他狐疑的靠到床沿兒,眼睛卻盯著床邊站著的唐根生。
發現他的確沒有制止自己的意思。
“當然是真的,不過您這會兒大概餓了吧,我喊阿姨進來,然後去給您做個宵夜。”
“麻煩你了,小唐。”
唐根生笑了笑,轉身走出去。
他在進屋看護江總的時候,是清退了屋裡所有人的。
包括江總妻子,還有保健小隊和軍醫。
救活江總後,軍醫和保健小組的人進來檢測確認後,又退了出去。
這會兒江總醒了,沒事兒了。
唐根生打算去廚房做點可口的飯菜讓江總飽腹。
因為唐根生的治療法子特異,所以並不講究清腹少食的那些狗屁理論。
小院子的東廂房南房是廚房。
唐根生輕車熟路的進去,一頓鍋碗瓢盆交響樂,奏畢,端出來一粥、一菜,一湯。
淮揚菜口味,清淡為主,飯香為輔。
主要也是江總自從家國重擔壓在身之後的這些年,精氣神不斷地被壓榨,揮霍。
身體逐漸的不堪重負,卻又不得不強提精神。
因為他是特殊時候的最後一道周旋的防線。
很多老夥計都需要他出面協調、安撫和保全。
身體垮了,油鹽更不敢多食。
平日裡吃喝口味也只能更清淡。
如果不是唐根生能力特殊,且江總自身清正廉潔接地氣,唐根生這種手藝,其實是最適合留在江總小院當廚子的。
當然了。
江總也知道,如果他真的開口留下唐根生,效果也不見得多好。
畢竟真要留下他。
每頓飯做的也不比大食堂少。
因為唐大廚的名聲在小範圍內那可是響噹噹。
只要他在自己這小院子裡當廚子,江總敢保證,連350萬禁軍教員也頓頓跑自己這邊蹭飯吃。
能把廉價小青菜、小鹹菜都做出極品美味的,整個種花家,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唐根生在這裡駐留了兩日兩夜。
等江總徹底康復才歡喜的告辭離開。
開心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偶像身體無恙,還有三巨頭詛咒被他一舉勘破的輕鬆。
心情很是輕鬆。
或許就能因此少走不少的彎路,迎頭趕超國際頭牌隊伍呢。
過年的間隙。
有年假。
取締的廟會也有了復甦的苗頭。
一切都向著更好更快的方向發展著。
在這麼喜氣洋洋的時刻,唐家和李家結親的事情便悄然準備了。
唐家明和李園園先去民政局扯了證。
一方是單位介紹信,一方是居委會證明。
採辦的事宜也不用跑魔都漫無目的的購物,還得幫別人捎帶。
嗯,其實捎帶還是可以捎帶的。
只不過不用小兩口去一趟親自逛。
列清單,發電報,然後自然有秀秀姨往這邊‘託運’。
無錯書吧打的是李秀秀幫忙採買並託運過來的。
實際嘛。
唐根生過去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還能順帶著搗鼓搗鼓,讓李秀秀開心快樂一整夜。
所以,扯證前商議,扯證後走親串友,搬新家貼囍字佈置婚房,招待賓朋……
李秀秀隔三差五就開心快樂,掰著手指頭足足享受了一個巴掌之數。
美的鼻涕都冒泡了。
婚禮和宴賓朋,唐根生露了個面,並沒有全程陪同。
主要是唐家明兩個媽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張羅,忒亮眼。
唐根生不想承受太多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他走了個過場,跟親家,跟黑芝麻胡同的老街坊劉嫂、魏家嫂子她們,跟大師哥和四師哥聯手坐鎮的簡陋行廚棚子裡,挨個打了個招呼,敬了杯酒。
也就罷了。
尿遁逃脫。
兒子的大婚,唐根生也算盡心竭力過。
倒是唐家明和李園園商量要旅遊度個蜜月這件事,唐根生阻攔了。
上半年不太平,唐家明和兒媳婦李園園還是下半年再出遊的好。
“就等八九月份,到時候你們自己開著車,沿途的花銷和手續,我和你媽包了。”
唐家明素來知道唐爸和藹可親,很少有獨斷專行的時候。
這次提出異議,必然事出有因。
倒是新兒媳婦李園園努了努嘴。
心裡腹誹:不知道公公說的‘媽’是靜媽媽,還是青媽媽……
瞧。
小瞧了你家公公爹了不?
嫁進了唐家,你以後會發現的。
真要論起來,媽媽輩兒的,不要太多。
時間匆匆,一晃而過。
四月初。
在三泉映月陪清霞故居遊玩的唐根生接到了傳信。
資訊是白曼瑤從工具人系統資訊面板給的提示。
畢竟海峽兩岸,表面上的交通和通訊並不是很便利。
所以電話兜兜轉轉搖到了港島,經由大姐頭白曼冰傳遞給秘書處,再由白曼瑤親自回到工具人空間轉述給唐根生。
“押運任務?”
唐根生聽到任務時,還有點恍惚。
他最初乾的活,就是這種郵遞員差事,不過大多都是獨來獨往。
而這次——
“你確定是隨隊押運?”
“從津門出發,繞……等等,還有加勒比海?”
因為唐根生來來往往都沒有在路途上耽擱太多,所以這麼多年,大名鼎鼎的加勒比海盜,在唐根生這裡,還僅僅是傳說。
聽著倒是挺有意思。
前提是真能遇到。
要是遇不到,也白搭。
不過參與這種週期繁長的押運任務,唐根生還是頭一次。
再算了算家裡要鬧騰的時間,應該也來得及。
大不了再丟一枚特殊座標銀幣嘛。
反正歐美到京城,他想要往來也是意念一動的事情,並沒有什麼阻礙。
“你又要工作了嗎?”
小姑娘仰著秀氣清麗的臉龐,望著唐根生。
工具人系統面板給的資訊,唐根生看到後,掏出手機一鍵撥了回去。
他自己的通訊衛星,不受地域和海域的影響。
關鍵還沒有月租和電話費。
想打就打,一打就通。
林清霞就在身邊,唐根生沒有刻意避開她。
雖然回頭還要送回去繼續培訓,但先拿下,等於肄業,不耽誤她先上車後買票。
嗯,精確的講,應該是先實習,再考證。
雙馬尾的林清霞姑娘,特別需要駕駛經驗豐富的唐根生這樣的老司機。
配合簡直不要太完美。
“嗯,吃了晚飯,送你去機場。”
唐根生收起電話,颳了一下林清霞的鼻樑。
“哦。”
林清霞有小小的失落。
本以為蜜月之旅會有起碼一週,結果才第四天,就要結束了。
關鍵前兩天連宿舍都沒出,再精確點,除了床墊就是衛生間。
簡直虧死了。
小姑娘雖然對男女的那點事兒有些食髓知味。
可更喜歡的,還是跟喜歡的大叔一起逛街遊玩,吃吃喝喝。
結果這種喜歡,只維持了一天半,眼瞅著就要結束了,再想要表現大度的小姑娘,也難掩心底的遺憾。
“忙完再去接你,重新補上一週。”
“真的?”
“不騙你。”
“那,拉鉤……”
林清霞確實有她獨特的魅力,難怪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風靡東南亞的超級大美女。
除了五官氣質和形象,她的性格也是一大亮點。
但凡與她接觸,無不會被她侵染,因她快樂而快樂,因她憂傷而低落。
唐根生也未能免俗。
所以晚飯吃的就比較倉促,還沒吃完。
林清霞也沒能被唐根生親自送上去港島的飛機。
騰雲駕霧了半宿,睜開眼時,林清霞發現已經是第二日晌午了。
太陽曬屁股。
外面草坪上有嘰嘰喳喳的嬉鬧聲。
陌生又熟悉的場景畫面。
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港島獨屬於TD集團文娛女藝人的私人培訓中心會所內。
獨屬於她參與面試的房間。
而面試官唐根生,早已不知所蹤。
但林清霞和她的身心卻很清晰的知道,之前的經歷都是真的。
是真實發生過的。
想來,那個忙完再重新度蜜月一週的承諾,也會是真的吧?
肯定是的。
津門,港口。
一個個巨大的集裝箱釣到貨輪之上。
貨輪甲板上,零星有十來個人巡視勘察著。
荷槍實彈,背長槍腰胯短刃,雄赳赳氣昂昂。
護衛隊隊長張勇,和他的十一名隊員。
十五人編制,上次護航犧牲三人,還沒來得及補充。
跟安逸平靜的國內不同。
國際貨輪護航怕是在七十年代是風險最大,犧牲最多的崗位了。
能夠護航往返兩位數還能活下來的,起碼都是隊長。
甚至都沒有從未負過傷的。
可見這一任務的風險和艱難。
1972年,與白頭鷹正式建交,國際貿易也開閘洩洪一般有了長足的聯絡。
貿易往來促進海運的蓬勃發展。
除了生意雙方,自然少不了各方勢力的明爭暗鬥。
有爭鬥,就有傷亡。
尤其是公海範圍。
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