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贏在哪。”
“回公主,蕭公子正在秋華宮等候陛下審問。”
“進宮。”
“...”落雪露出一副為難的神情
“奴婢知道公主喜歡蕭公子但是這並不能代表蕭公子就可以如此折辱傷害公主。
這一次他不僅破壞了陛下親自為公主操辦擇駙宴會還膽大包天的打傷公主...公主就不要在插手此事了吧。
而且如此不識好歹暗藏禍心的薄情之人根本配不上公主的心意和身份。”
“無妨,出事我擔著。”
落雪聽到姜念慈毫無感情卻不容置疑的命令,突然什麼話都說不上來;也不再敢繼續攔著姜念慈即使陛下要求她用盡全力阻止公主踏出公主府一步。
姜念慈被眾人前呼後擁扶上了一輛奢侈金貴的馬車後,便斜靠在榻椅上閉著眼睛一邊撫摸桌案上隨手放著的桃花石粉玉一邊回放著劇情。
因為原主一直痴迷於蕭贏無法自拔,所以原主的親哥哥原劇情雙男主之一的封永夜對此十分擔憂和無奈;
不只是兩人身份的尷尬,更多是蕭贏一直表現出對原主的疏離甚至隱隱有些厭惡的態度。
於是封永夜便為原主操辦了一場盛大的相親宴,把全國各地的青年適齡才俊全都召到宮中要原主做出選擇。
當然他也不是非要原主從中選一個男人,他只是想告訴原主自己對她和蕭贏在一起這件事情強烈的反對和絕對的不看好;讓原主趁早放棄。
原主也不傻,所以她選擇進宮但冷臉繞過相親宴去秋華宮看望蕭贏來證明自己對這件事的固執和不情願。
也就是去秋華宮的路上路過一處人少的拐角原主被人襲擊敲了暗棍。
是張皎若出的手,她想嫁禍給好不容易從封地出來的潁川王蕭逸,利用封家借刀殺人。
在原劇情中張皎若確是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封永夜下旨讓蕭逸沒有召永不得回京;不過是因為原主的請求。
原主和封永夜都清楚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原主才懇求封永夜能夠順水推舟。
畢竟是自己心上人的母親,而且平時因為一些見不得檯面的原因一直對她十分殷勤明裡暗裡湊合她和蕭贏見面製造偶遇;
告訴自己蕭贏的一切喜好吃穿住行...所以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她是不可能靠近蕭贏分毫的,所以...總之這次明面上就暫時放過這個女人好了。
而且,蕭逸他、對蕭贏也並怎麼友好;所以還是離蕭贏遠一點比較好。
封永夜最後答應了原主的懇求,畢竟自他們父親去世後他在世上唯一的血脈之親就只有原主封念慈。
當然也不能完全放過張皎若,不管因為什麼這個女人都傷了自己的妹妹;不能讓她太得意。
於是封永夜在某個時間同一地點還了張皎若三棍,是報復,也是警告。
不過現在有了女主的加盟,本著“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心”的道理;這件事情便順理成章地推還給了...蕭贏。
而蕭贏也沒什麼反抗的接受了,大有母債子還的氣勢。
現在宮中稍有些混亂,蕭贏被拘禁於自己寢宮等待審侯;
張皎若則四處遊蕩圍堵封永夜無限悽慘悲涼的為自己兒子翻供辯解以至於所到之處雞飛狗跳兵荒馬亂。
朝堂之上要求嚴厲制裁蕭贏的聲音也越來越多,本本奏摺一連串的飛進御書房堆疊成山;裡面甚至還有不少引據律法綱常要求處死蕭贏的。
“公主,到了。”外面傳來落雪的聲音。
姜念慈睜開眼睛,順手把粉玉收進衣袖起身下車。
很大的一座宮城建築,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越往裡走便越發奢華莊嚴。
揚仁化於宇內兮,盡肅恭於上京。
第一二兩個位面裡的那些影視皇城比不上這裡的萬分之一,作為古蹟遺留下的則少了幾分獨有的氣質和鮮活。
它為一個家族而生,最後卻只能代表一段時光。
但現在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正鮮活而輝煌、匯聚著四面八方所有權利和利益的宮殿。
這無疑給它增添了致命的誘惑和魅力,或許所有進出過這裡的人都會幻想自己成為它的主人。
那麼,他呢;也是這麼想的嗎。
姜念慈看著深紅的宮牆和時不時出現帶著金鱗金甲的飛龍和五彩流雲的角樓一邊思考著自家小東西對上位的執著性一邊隨著落雪往人少的地方四處遊蕩。
她沒用轎攆,“長公主被前朝太子打傷扔執迷不悟智障傻逼的招搖進宮幽會前朝太子”這個帽子她是拒絕的。
因著原主常常偷偷進宮或偷偷探望蕭贏,作為其不離身的侍婢落雪自然掌握了一套可避開眾人耳目前往秋華宮的路線;
姜念慈慢悠悠地晃盪在落雪後頭記下經過的路線一直到秋華宮西處的一個偏門。
偏門口守著一個沒什麼表情的高個侍衛,侍衛見到姜念慈走近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恭敬地向其行禮。
“見過長公主,我們主子最近身子不太好;恐不能見客,長公主請回吧。”
“你這個奴才好生無禮!我們公主遠道而來親自委身拜訪你們公子,你們公子不親自出門迎接便罷了,竟然還不讓公主進門!”
落雪氣得跺了跺腳。
“生病不適非我們家主子能掌握的,在下在這代表主子向公主賠不是了;望公主海涵,我們主子也不希望將自己的病氣渡給公主。”
“你們強詞奪理…”落雪一臉忿然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就被姜念慈抬手打斷。
“所以你是不會讓我進門了。”
“望長公主見諒。”那侍衛低下頭。
“無妨,職責所在。”姜念慈微微點頭表示認可,接著轉頭看向氣得不行的落雪。
“看著他。”說完便利落快速的翻牆而過。
那侍衛顯然沒預料到姜念慈還有這種操作,急的立刻打算推門進去阻止姜念慈;結果被落雪眼疾手快的按在地上整個人騎在上去。
落雪緊錮著身下侍衛的雙手,笑出了一口燦爛的白牙。
“見諒啦,職責所在。”
......
姜念慈翻進去以後一路上沒人再跳出來欠揍的攔住她;她便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到內殿門口。
此時整個秋華宮除了一開始遇見的那個侍衛再無任何活人可尋,整座宮殿安靜地滲人。
姜念慈走進內殿,裡面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原本蕭贏沒有資格住在這樣的宮殿,是原主擔心他身體不好要是住的也不好被下人刁難對其身體更不好;請求她哥給蕭贏整的。
繼續往裡走,姜念慈見到了一個身著湖青色長袖連襟衣披著雪狐皮斗篷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俊美男子。
男子長的很美,卻有著一雙凌厲深邃的丹鳳眼和一道英挺的劍眉;讓人不至於分不出他的性別。
男子此時在一個人下棋,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枚黑子似乎在思考它的去處;
良久那雙透著病態蒼白的手微移把黑子按在棋盤的某處發出一聲清脆有力的落子聲後,它的主人才慢慢抬頭看了一眼來人接著又繼續低頭下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嘖,有點想現在把小東西打暈帶走,這裡人太多了。
姜念慈走到蕭贏對面坐下默不作聲地看著蕭贏下棋,心裡則快速思考著如何讓蕭贏乖乖和自己走。
氛圍一時很是僵硬。
差不多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蕭贏看著對面不同以往一直赤裸裸盯著他不作聲的卻再不能看出意圖的少女;破天荒主動開口詢問
“公主殿下為何一直盯著臣。”
“你的眼睛比在遠處看還要漂亮。”是很有格調的內雙丹鳳眼,內勾外翹,瞳白比例十分得當,眼尾自然向外延伸,開合頗具神韻。
“嘴唇也是。”有那麼漂亮的唇珠。
蕭贏看著面前毫無感情卻一本正經誇他眼睛嘴巴好看的少女,心內莫名生出幾分詭異感。
“公主殿下來這只是為了誇臣的容貌嗎?”
“我希望你能嫁給我。”
“殿下又在說笑了。”蕭贏聽到此話又繼續冷淡的低頭下棋不再理會。
“我覺得這是一場不錯的交易,我會幫你得到所有你想要的東西完成你想要實現的所有事情。”
啪。
“利用我,你可以一勞永逸;只要你想你可以成為這裡的主人,也可以弄死你母親。”
“......”蕭贏終於抬起頭,涼薄的鳳目幽幽地望向姜念慈“公主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廢話。
“所以答應我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你可以花最短的時間去實現所有。”
“原來我在公主心中已經那麼重要了嗎?重要到公主不惜犧牲自己的兄長。”蕭贏語氣滿是嘲諷,末了特意加重'兄長'二字。
“你當然是最重要的。”姜念慈望著蕭贏的雙眼,吐字清晰而有力。
“我也不會傷害我哥哥,你和他沒有衝突。”
“即使我想要那個位置?”
“即使你想要那個位置。”
蕭贏坐直身體,像是在審視打量什麼未知事物一樣看著面前陌生又熟悉的公主殿下;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整個人顯得妖孽又風流比之前生動不少。
“既如此,就麻煩公主殿下了;助臣一臂之力讓臣登上那個位置。”
“可以,你還需要我幫忙弄死你母親嗎。”買一送一順手而為。
“這就不勞煩殿下了。”
“沒事。”一起提上行程,早晚要勞煩的。
“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嫁給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