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口無遮攔，老先生臉色尷尬，“什麼欠錢不欠錢的？你別這麼見外。”

老先生望一眼少女，無可奈何長嘆一聲，“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有命去未必有命回，這麼年輕的姑娘，就要葬送在那秦國嗎？”

阿嬌半點不退，只是上前一步，“我必須要去秦國。”

老先生望阿嬌一眼，無可奈何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並不多見的煩惱神色，“各國都亂得很，現在去？”

阿嬌咬咬牙，望向老先生，“我丈夫在秦國，我必須去！”

只有見到範喜良，才能弄明白這一切的源頭。

阿嬌分毫不讓，“請老先生務必帶我去秦國，這一路上收拾提箱，老先生儘可以將我當成奴僕對待。”

她身上盤纏不足分毫，些許口糧，或能支撐到秦國。

一匹駿馬，或能支撐到秦國。

但方向不明，旅途艱難，阿嬌實在不願再一次又一次的南轅北轍，與正確的方向背道而馳。

她目光灼灼盯著那老先生，正是半點不願放棄，“還請您幫忙，帶我一同去那秦國。”

老先生看阿嬌一眼，原是有些不願，但一瞧阿嬌這副模樣，是咬死了固執，到底還是同意了阿嬌的請求。

“你可想好了？”老先生望一眼阿嬌，“我只一句話，到了秦國，不論生死，皆於我無關。”

他硬下心腸，讓阿嬌在少女跟前立了誓，方才願意帶上她。

“就此，一切與我無關。”老先生冷冷望一眼阿嬌，終還是重重嘆一口氣。

一切皆看天命，這姑娘要自尋死路也……

難得有女如此有情有義。

老先生還是耐不住性子多看一眼，深深嘆了口氣。

要是能活著到秦國，也算這女子命好。

阿嬌倒是感念老先生同意將她帶到秦國去。原以為一切皆不再有指望，卻不曾想，這指望來的如此洶湧。

她感激的望老先生一眼，連帶臉上的笑容也愈深了些。

“上來吧。”老先生粗淺的望阿嬌一眼，倒是讓人就這麼上來了。

阿嬌瞟一眼少女。

“這匹好馬就歸我了。”少女伸手牽走阿嬌的馬，“作為抵債。”

馬兒見了少女也似變得聽話起來，阿嬌掀開簾子看時，只瞧見一個颯爽的背影。

到底也算這馬有了歸途。

阿嬌遠遠瞧一眼這陪著她日夜兼程的馬，一轉頭放下簾子，這車內的老先生早已睡熟。

馬車伕駕著馬匹向前，阿嬌也再難說些什麼。

她一雙眼睛只是凝視著眼前。

不多時，喧鬧聲劃破長空，阿嬌也驚的不敢再說上一聲。

與此同時，老先生也就此被驚醒。

他掀開這轎子側簾還想要望上一望，猶豫半晌，輕輕喚起馬車伕。

偏偏一聲重物落地聲，血由車身蔓延進來。

“這……”

老先生滿臉不可置信，更不敢伸手去揭這簾子。

阿嬌試探撩起簾子，一柄銳利長箭一下射穿車身。

老先生兩隻眼珠子直挺挺愣住，阿嬌小心翼翼縮回手去，終是決心直接掀開轎簾。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