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會讓你正式入學璇羽遊境，六年為期，這六年裡我會盡我所能教導你。”

“師父，如果六年之後，我不想離開，可以留下嗎？”

“可以。”

“師父，一約既成。”沈禾易眼中的笑意耀過滿天繁星，快步跑到芸韶身前，問道。

“山河無阻。”芸韶輕聲回答道。

現在回想起這些事，竟不覺得陌生，反倒是沈禾易眼中別樣的笑意，久久落在芸韶的記憶中。

如今芸韶深中橋下蒼水之毒，若是動用靈力緩慢的壓制，最多能撐六年，可這就意味著芸韶從此以後無緣修煉。

可怕的，就是芸韶一時之間動用靈力揮劍，遭到反噬，反倒加深毒性的深入。

這也是蘇荷樂瑜最擔心的，所以她想讓芸韶留在南陌，起碼在這裡，蘇荷樂瑜能護著她，讓她安安穩穩的，而中原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沒人知道會不會有一道暗箭在身後。

“阿姐，算我求你了，留在南陌，我可以護著你，沒有人會在傷害你的。”蘇荷樂瑜握住芸韶的手不放，深怕她一放手，芸韶便突然離開了。

芸韶淡淡的朝蘇荷樂瑜笑了笑，抬手撫過她的青絲，眼中似乎在對她說“放心。”

芸韶心中明白她的擔憂，但她還有一個約定要完成，她與沈禾易的師徒情誼還有五年，所以剩下的六年裡，她要好好的教導他，等到了最後離別的時候，她唯一希望的便是沈禾易能獨擋一面，不再需要她了。

芸韶輕輕握住蘇荷樂瑜的手，推開了。

芸韶還是要走，她總是要離開的，蘇荷樂瑜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像是失去了某個重要的部分一般，眼中的淚水在不停的打轉，她不明白，為什麼芸韶沒有一絲想活下去的信念。

哪怕是為了另一人也好。

蘇荷樂瑜沉默片刻，收拾好自己的面容，其實她從芸韶來到南陌開始，就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她。

“那沈禾易呢？”

芸韶眼眸中閃過一絲別樣的光，卻又在轉瞬之間消失了，

以芸韶的聰明才智，蘇荷樂瑜不相信連外人都能看出沈禾易的心意，芸韶會從未感覺到。

“阿姐，沈禾易對你的心意，你這麼可能看不出來。”

蘇荷樂瑜的話音落下許久，芸韶眼底如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思緒萬千，卻久久不解。

花園中的錦年似乎被沈禾易逗開心了，先前濛濛濃濃的睡意都沒有了，錦年本想扇動翅膀飛起來活動活動，卻一下子從石桌上掉了下來，急得在花園裡亂撲騰

沈禾易見狀，也過去陪錦年玩，此情此景盡收芸韶眼底，她的眼中慢慢浮現出笑意。

良久，芸韶輕嘆一聲，眼中卻還是有著那份笑意，道：“你們旁人都能看出的心意，我怎麼可能不知。”

蘇荷樂瑜錯愕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想陪他的時間多些呢？”

芸韶眼中的笑意忽然暗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悲傷，輕聲道：“我們根本就不可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