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閒本來不打算理會陳三河,繞過他坐到了譚虎邊上。
譚虎見到陳三河朝他這邊望來,神情變得有些緊張。
原來如此啊!
齊閒大概猜到了。
譚虎年紀尚淺,之前陳知白的事情給他留下的陰影應該不小。
這兩日又天天見著陳三河,難免心生恐懼,露出膽怯的模樣,陳三河是何等人物,無論是他想探查齊閒還是好奇,肯定免不了偷偷對這小子用上搜魂術。
齊閒剛坐下,就感覺到陳三河對他使出來搜魂術。
哪怕之前陳三河對譚虎使出搜魂術,那能知道的資訊也是有限,譚虎可沒看到陳知白是怎麼死的。
雖然也跟著齊閒回家,卻也不知道齊閒的真實實力。
元嬰境界的修仙者對齊閒使用搜魂術……
這種事若是讓崑崙山上死在齊閒劍下的人知道了,恐怕屍體都能直接裂開。
你特麼怎麼敢的啊?
只要齊閒願意,動動念頭,陳三河就會變成白痴。
今天是唐興國的壽誕,而且直接把人變成白痴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齊閒便決定暫且放他一馬。
既然他喜歡搜魂,就讓他搜好了。
陳三河的搜魂也只能看到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齊閒倒也不含糊,陳三河能看到的,都是齊閒想讓他看到的。
陳三河很快便看到了陳知白死亡的經過。
那一晚,譚虎暈過去之後,公孫文昊就出現在了巷子裡……
公孫文昊正把玩著紫炎爐,突然感到後背一陣發涼,狠狠打了個噴嚏,他連忙收起紫炎爐,用神識掃過四周,並沒發現危險之後,思來想去,拿出一瓶丹藥灌進嘴裡當糖豆般吃了。
“果然!原來是他!”陳三河雙目通紅,他親眼看到自己兒子被公孫文昊給殺了,神魂俱滅,肉身也被他用丹火焚燒成渣。
齊閒也適當地表現出迷茫和乏力,有氣無力地看著陳三河。
公孫文昊雖然修煉的外丹,但也不是陳三河能對付的。
公孫文昊境界比陳三河高不說,關鍵是這老登警惕性還特別高,陳三河但凡有點異動,這老登肯定先下手為強。
唐嵩也是時刻關注著齊閒這邊的動靜,聽到陳三河跟齊閒對上,連忙上來拉住陳三河:“老陳,你站這裡幹什麼?那邊坐……”
陳三河強忍喪子之痛,皮笑肉不笑地被唐嵩拉走,只是臨走之前眼神中滿是怨毒地看了齊閒一眼。
齊閒那一桌的年輕人們大概意識到了什麼,都緊張兮兮地看著齊閒,不過兩分鐘,整張桌子只剩下譚虎和齊閒。
他們的確不知道齊閒跟陳三河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覺到陳三河身上那冰冷刺骨的殺意吧。
這種時候,遠離這個看起來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譚虎被陳三河一個眼神都快嚇尿了,等陳三河走後,這才哆哆嗦嗦喊道:“齊老師……”
後面的話,他根本不敢繼續說下去,大概是覺得,東窗事發了。
齊閒見人都散了,倒很悠閒地問道:“你很慌?”
譚虎尷尬一笑,聲音顫抖著說道:“有點……”
“別怕,安心吃席,有事我兜著。”齊閒很好奇,陳三河都已經拜公孫文昊為師了,在得知自己兒子死在自己師父手裡,他該如何應對?
譚虎垮著個批臉,他真怕他老子提前吃上席。
無錯書吧唐興國那桌坐著的除了陳三河,還有張天陽,另外就是一些道盟前輩和巡夜司的領導高人,開席之後,酒過三巡,祝福的話講完,陳三河就按捺不住了。
“唐先生,今天是你生辰,本來不該談其它的,但張會長在定軍山貿然行動,導致道盟損失慘重,難道不該給個說法嗎?”
他沒有提他兒子和族人失蹤的事,本來陳家的屁股就不乾淨,就算要對付齊閒,他也只能暗中出手,有些事根本不能擺到檯面上來說。
唐興國的修為雖然不高,但他在天府市的地位可不是隻靠著兒子來的,他根本不看陳三河,目光落在了張天陽身上:“張會長,你怎麼說?”
張天陽嘆了口氣,對唐興國微微點頭,道:“既然唐老提起這個事,定軍山一事的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再加上我身體有所不適,也是時候退位讓賢了,此役中陣亡和受傷的人,我張家會負責到底。”
“另外,道盟會長一職,我推薦巡夜司副司長凌清秋。”張天陽說著,目光落在唐興國旁邊的女子身上,“凌前輩,不知道可否受累?”
凌清秋的模樣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眉眼如畫,但她身上那股凌絕天下的氣質讓人不敢小覷。
“既然張會長推薦,凌某自然不敢推脫,只是我剛到蜀地,怕有人不服氣。”凌清秋臉上露出嫵媚的笑容,輕聲道,“道盟會長一職,要的是一個身家清白,實力也少不了,如果在座哪位不服的,也可以切磋一下的。”
陳三河的臉都黑了,原本他以為自己對張天陽發難後,道盟盟主一職會落在自己頭上,結果空降一個凌清秋?
凌清秋名聲不顯,但陳三河聽說過她,京都凌家的靠山,靈氣復甦之前,她便已經是元嬰境,始皇陵徹底挖開後,妖族現世,靈氣大爆發,青玄劍仙一劍鎮壓萬妖的同時,當時的修仙者們也在始皇陵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凌清秋便是七中的利益既得者。
百年前的元嬰高手,在始皇陵中得到過好處,如今又該是何等修為?
這個老怪物空降,還兼任巡夜司副司長?
以前道盟多少還算民間組織,現在好了,直接被官方收了是吧。
陳三河臉色陰沉難看,媽的,張天陽和唐興國怕是一直都等著他發難吧,然後順勢讓巡夜司接管整個道盟。
凌清秋的話說完,張天陽又開口道:“切磋這種事,凌前輩就不必說了,今日是唐老生辰,道盟的事,明日再談。”
凌清秋也不再多說,陳三河很清楚,道盟會長的位置與他無關了。
等了那麼多年,隱忍了那麼久,今天卻發現,兒子死了,自己還拜兇手為師!
關鍵是,他奈何不了公孫文昊,也肯定打不過凌清秋。
“齊閒!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陳三河除了無能狂怒,就只能將復仇的物件改成修為平平的齊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