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閒說自己不懂劍法倒也不是謙虛,在他眼中,每種劍法都是不錯的。
就像李澤宇的雷耀劍法,絢麗奪目,聲勢浩大,煞是好看,也很厲害的樣子。
劍法哪有強弱?
強的只有人罷了。
齊閒若是用上那雷耀劍法,蘇禾便擋不住。
“我去洗漱了。”齊閒只知道自己的形象該有所改變,今天去家訪都被人當作乞丐了。
以前當任課老師的時候可以不注意形象,甚至故意敗壞形象,那也是為了學生好,現在可不行。
明天還要去見個老友,乾淨點也顯得禮貌。
齊閒洗完澡,自己對著鏡子把頭髮修理了一下,又把鬍子颳得乾乾淨淨。
一切弄完,齊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地點頭:“這麼看起來就好多了。”
次日清晨,蘇禾還在院中看書,齊閒穿戴整齊出來後,她直接看傻了眼。
三年前,她初次見到齊閒的時候,齊閒就已經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樣,而且不論她怎麼說,齊閒都不願打理一下,雖然那樣的齊閒也有一種獨特的美感,但跟現在比起來判若兩人。
眼前的齊閒乾乾淨淨,本就無可挑剔的五官,再加上得體合身的西裝,分明就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不不不!
為什麼他穿個西裝留著短髮都有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他已經不是單單的俊美,這樣的人,若蘇禾不知道他的實力,在路上見著,必然也會覺得他是個高手。
無須其他,單單長成這樣,必定是個高手。
蘇禾問道:“齊老師,你這是……”
齊閒笑道:“見朋友,應該穿得乾淨些。”
蘇禾忍不住說道:“能一起嗎?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朋友,能讓你把自己打理得這麼幹淨。”
齊閒卻直接拒絕:“你還是別去了,就我們倆在學校的流言,去了之後,那傢伙多半都要催婚了。”
像如今這般把曾經的朋友當成長輩一樣相處,齊閒以前做過很多次。
活得太久,又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有些時候變換一下身份是很有必要的。
“齊老師,你這真的是……”蘇禾想了半天,說道,“與我之前見的那些強者高人區別太大了。”
齊閒隨口問道:“有什麼區別?”
“以前崑崙山那些渡劫期強者都是不苟言笑,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容不得別人有一絲冒犯。”蘇禾咂嘴道,“你卻像是怕別人知道你的實力,臉上還總能見著笑容。”
“昨晚那位李老師也算幸運,若是遇上其他人有你這樣的實力,他跟上來怕已經死了。”
蘇禾說到這裡又停了下來,因為她突然覺得齊閒這個人很矛盾。
他在崑崙山上絲毫不帶猶豫地殺了那麼多人,在明知定軍山有人慘死也毫不在意,按理說他應該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但他卻沒有對跟蹤他的人動手,而是叫她出面攔下來。
“我去給人選個禮物,你進來看看,給個建議,要是有喜歡的,你也可以選上一兩樣,就當這三年端茶遞水的報酬。”
齊閒沒有再接這個話茬,而是朝儲物室走去。
宅子很寬,有許多房間蘇禾也沒進去過。
以前她以為齊閒只是普通人,她對普通人的藏品並不感興趣,如今知道齊閒的身份,也明白非請勿入的道理,沒經過主人家的同意,她也不可能亂闖。
齊閒的儲物室在最東邊的房間,開門看去,裡面堆放了一些木箱,牆上掛滿了字畫,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但恍眼一看,只覺得這些字畫都很好看。
無錯書吧另一側還擺了許多武器,但看起來都坑坑窪窪,齊閒在崑崙山上用的那把無傷劍就很隨意地放在角落。
然後還有兩個大木櫃,也不知裡面裝了什麼。
齊閒走到一幅字畫面前看了看,自言自語般說道:“我那朋友愛好挺廣的,喜歡字畫,也喜歡舞刀弄劍,臭棋簍子一個,但總愛找人下。”
蘇禾只是問道:“齊老師,你那朋友也是修仙者?”
齊閒點頭:“算是吧。”
蘇禾又問:“那他是什麼境界?”
“築基了。”
“多少歲?”
齊閒看著她:“一百五了,如果再不突破,也快壽終正寢了。”
他大概已經知道蘇禾想要說什麼了。
果然,蘇禾說道:“既然這樣,您何不送他一顆丹藥,或者給他一部功法,讓他突破到金丹境,也能多三四百年壽命。”
“活著真的那麼重要嗎?”齊閒說道,“如果他想延壽,公孫文昊就在學校,他兒子可以為他求一枚丹藥,這並不是難事。”
“那您傳他一部功法,讓他突破現在的境界,他可能會更高興。”
齊閒取下了面前的畫,點頭道:“說得有道理,那我送他一幅畫吧,以前他就很想要這幅畫,要是沒幾天好活的,收到這畫應該也沒遺憾了。”
蘇禾捂著臉,好吧,他根本就沒聽自己在說什麼。
“他的東西選好了,你想要什麼,自己選吧。”齊閒拿起畫就走了,“選完帶下門。”
蘇禾望著齊閒的背影有些發呆,這是什麼意思?
房間裡應該是有很多法寶,這件事毋庸置疑,畢竟無傷劍就放在角落,所以……齊老師就這樣讓她隨便選?
意思是,她甚至可以拿走無傷劍之後再另外選一件東西,畢竟齊老師說的是,她可以選上一兩件東西。
想到這裡,蘇禾的心跳都控制不住地加快了幾分。
蘇禾甚至不敢想象無傷究竟是怎樣的品階,齊閒說過,它若御劍,別的劍根本就無法飛行。
齊閒口中別的劍,那是不是指世間所有的劍?
豈不意味著,無傷劍的品階高過所有的劍?
她的眼睛盯著角落裡那把無傷劍,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想什麼呢?”蘇禾猛地搖了搖頭,又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些,“這東西可不能拿!”
蘇禾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這三年說是給齊閒端茶遞水,實際上她也只是想讓齊閒跟她去崑崙山。
她有什麼勞苦,也配拿走無傷劍?還想拿其他的東西。
蘇禾想好之後卻笑了:“不拿走,看看總是可以的。”
與無傷劍放在一起的還有不少看起來損壞的武器,蘇禾卻直接伸手落在了無傷劍的劍柄之上。
嗡!
手落在劍柄上的瞬間,蘇禾彷彿看到令她膽寒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