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掐算時間掐算的很準,這黑氣怎麼可能傷不到聞人淵!”
白瑩瑩嘩啦一聲,蒙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手落在地,眼睛漸漸變得血紅。這幾年雖然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心裡對聞人淵跟姜筱嗯哼圈越來越濃重,前幾天剛剛掐準聞人淵受雷劫的時間,就迫不及待的跟系統說要藉著這個機會要了聞人淵的性命。
系統也正有此意,他們可謂一拍即合,白瑩瑩想過自己可能會因為聞人淵的反抗而遭到反噬,卻沒想到黑氣竟然就這麼消散了。
系統的聲音也是有些錯亂:“這,剛才跟黑氣對抗的靈力太強了,應該不止兩個人的,功虧一簣確實可惜,但宿主也不能操之過急,你現在身體裡的魔氣已經有些滲漏出來了,千萬不可讓人察覺端倪!”
白瑩瑩聞言才冷靜了一些,眼睛也漸漸恢復了正常顏色。她正想再跟系統掰扯掰扯,山洞外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白瑩瑩心中一凜,趕緊坐好了,抬眼便見玉衡長老面色有些凝重的走了進來,白瑩瑩趕緊笑著上前迎接。
玉衡卻是下意識皺緊了眉:“你這臉怎麼又這麼蒼白了,可是我不在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嗎?”
一邊說著,玉衡一邊上下打量起了白瑩瑩,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白瑩瑩體內的靈力好像有些波動,連帶著這個山洞中都有一股淡淡的腐朽氣息,玉衡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白瑩瑩被他凌厲的眼神,看得心裡有些發毛,趕緊輕咳了幾聲,故作虛弱道:“我沒事,世尊就別擔心了,大概是十年前留下的舊傷,因為碰到陰雨天氣,所以有些隱隱作痛罷了。”
玉衡長老聞言心裡的疑慮,才放下一些隨即又忍不住心疼:“瑩瑩你受苦了,都是為師無能,當年眼見著你吃了這麼大的虧,都沒能替你討回公道。今天還眼看著聞人淵達到了煉虛期,實在是老天沒眼!”
白瑩瑩現在知道聞人淵已經過了雷劫,心裡氣憤的要命,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只是委屈道:“聞人長老也是天玄宗的,他能更進一步對我們玉衡山也好處很多,師尊您就別窩火了,我沒事的。”
一邊說著,白瑩瑩已經一邊拉著玉衡長老坐下,然後又親自給他泡了茶,玉衡長老看她如此乖巧,心裡的疑惑便又消減了幾分,想著自己還真是被幾個師兄弟帶偏了,竟然連自己的親,女兒都懷疑起來。
玉衡長老心裡有點愧疚,想了想便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條彩綾,遞到了白瑩瑩面前,笑著道:“這是為師這十年來每逢十五,便親自收集的日月精華,連同不周山地脈深處的九天玄火製成的七彩陵,不僅可以當成武器,還可以驅邪避魔,原本是想留著自用的,如今便送給你吧!”
白瑩瑩聞言立刻笑逐顏開,伸手不想去拿,只是他的手剛一碰那七彩凌,七彩凌便猛然閃出一道紅光,灼傷了她的手背。
白瑩瑩捂著手背輕嘶了一聲,剛想開口抱怨,一抬頭卻見玉衡長老正一臉陰沉的盯著她。
白瑩瑩心中警鈴大作,立刻試探著問道:“師尊這是怎麼了,可是覺得我做錯什麼了嗎?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一碰到這法器,就這樣了……”
玉衡長老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若無其事笑著道:“瞧我這腦子,這七彩凌應當適當時製作的時候注入的九天玄火太多,所以才會失控,為師回去,再重新鍛造一遍,今日便先不給你了。”
說完,玉衡長老也不等白瑩瑩再回話,就快步出了山洞。
白瑩瑩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也覺得玉衡長老,最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如今能快一步,把人打發走,心裡高興還來不及,也就不再多想了。
至於法器,她知道只要玉衡長老一直相信自己是他的女兒,就一定會把最好的一切都送給她的,自然也不著急要。
玉衡長老出了洞府,臉上牽強的笑意卻不自覺落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手上的七彩凌。
正如他自己所言,這七彩凌有著驅邪避魔的法力,但其實還有一句話她沒來得及說,那就是說有魔物只要靠近這件法器,就必定會被玄火所傷。
玉衡長老想到這,閉了閉眼,縱然心裡再不敢相信這個猜測,他也隱隱覺察出了白瑩瑩身份證怕不簡單。
另一邊
破妄峰上的烏雲總算徹底散去了,幾個長老看著倒在地上的聞人淵師徒倆,個個都心急如焚,趕緊小跑上來,想要檢視情況,聞人淵卻在此時猛然睜開了眼。
“師弟,你可算醒過來了,身上感覺怎麼樣,修為提升了吧?”紫陽真人迫不及待詢問道。
聞人淵下意識點了點頭,他的確覺得體內的靈力渾厚了很多,身上原本有的一些舊疾也消失不見了,不過剩下一些受雷劫的皮外傷而已。
只是當他一低頭看見倒在自己懷裡的姜筱時,心裡便是一痛,迷迷糊糊想起了受雷劫時候發生的事,聞人淵掙扎著抱起姜筱就轉身回了洞府。
其他幾個長老面面相覷了一下,也趕緊跟上了。
剛走進去幾人便看見聞人淵急急忙忙的給姜筱把脈,眉頭皺得死緊,偏偏嘴上還忍不住低聲斥責道:“脈相這麼亂,體內林麗只怕已經跟傾入進去的黑氣相沖了,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莽撞,誰讓你替我擋的,就憑你的修為稍有不慎你就會經脈全斷的知不知道?”
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微微側手過去輕蹭了一下她的臉頰,心裡百味雜陳,腦中卻不自覺回憶起十年前這丫頭醉倒在自己懷裡的情景。
這丫頭只怕自己都忘了,所以才再見到自己的時候沒表現出任何異樣,可卻還是一心護著自己,聞人淵只覺得心裡又酸又脹像是這十年來,他一直拼命壓抑的東西,終究還是再也壓抑不住,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