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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夢溪瞬間陷入了深度的悲傷與難過當中,她甚至有些自責,未能在爺爺同萬滅神殿徐長老的比拼中幫助爺爺渡過難關,相反,卻讓爺爺出師未捷身先死。爺爺一心想獲得金屬匣子裡的“成仙速成捷徑秘方”,臨終時,缺不得已,把這一切無限美好的仙家寶物,全部都留給了孫女兒夢溪。

縱然陰風散人有千般不對、萬般不是,但是他生平對夢溪算是好到頂點的了,已經達到了天倫親情的極致,甚至超越了對不孝子女陰太白與陰悅悅的關懷。

因此,在夢溪心目中,對陰風散人只有好感和感激,無法生出嫌隙甚至仇恨。

“爺爺他……已經過世了,不在了。”半空中,夯築了仙女之身的夢溪,依偎在唐東拓的胸脯上,半低著頭,暗自神傷道。

“什麼?那老傢伙死了?你可不要欺騙我!我們家大仇尚未得報,他怎麼能先死呢?”唐東拓無法面對現實,急躁地追問道。

“是真的,師哥,我說的你還不信嗎?我和爺爺,還有我們山莊的許多師弟師妹,自從離河西走廊而去之後,便躲到了燕國滴水洞裡。我們在洞內的鐘乳石和石筍中,找到了商末周初時土行孫留下的神秘匣子,然後我隨爺爺去了北方蠻夷所處的戎狄一帶,再然後就碰到了魔教萬滅神殿徐長老,於是……”夢溪一個勁的講完了她先前所經歷的所有事,對於師哥,他向來都是毫無保留的給予、奉獻和付出,除了對於自己的身軀還有些羞澀,僅此而已。

向來能做到鎮靜、溫和的唐東拓,此刻竟也情緒失控,表現得臉紅脖子粗,倆顆眼珠子瞪得老大老大。前不久,剛剛才與親生孃親黎仙姑相認,好不容易搞清楚了這幾十年來所有的真相,自己的身世之謎好不容易弄明白,正當自己信誓旦旦的招兵買馬、盤算佈局,意圖報仇雪恨之時,仇人竟然突然死去。

唐東拓實在無法接受這種現實,無法面對失去仇人的現狀,好比人生沒有了目標,心態炸裂,思維鑽入了窘境,不知如何是好。

於是,唐東拓自這一刻起,心靈進一步黑化,也最終鑄就了他徹底黑化的報復性三觀。

唐東拓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神智變得很不清醒,近乎瘋癲。只見他立馬惡言惡語地望著夢溪耳提面命道:“以後,不許你再一口一個爺爺,陰風老狗是個畜生,他害得咱們家,家破人亡;他害得我們兩個孤苦伶仃,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無緣得見。這些,你都知道嗎?”

夢溪瞬間被師哥的面容和神態給嚇到了,迅速脫離唐東拓的懷抱,一把將唐東拓推開,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失望。

“師哥,這些年,你究竟經歷了什麼啊?你變了,變了很多很多。”夢溪搖擺著腦袋,略帶哭腔地喊叫道。

“我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哼!我是變了!那又怎麼樣?還不都是讓陰風這個老怪物給逼得?不能手刃奸賊,乃我唐東拓生平第一憾事!也好,他死了,那麼他未盡的事宜就由我去做,我來繼承他的衣缽,替他完成他一統三界的夢想!什麼正道、魔道、中立,終有一天,我要讓所有的生靈都拜服在我的腳下,受我一個人的統治。”唐東拓怒目兇光的仇視著整個世界,發表了一番豪言壯語。

緊接著,懸浮於半空中的唐東拓又開口問道:“夢溪師妹,你不認我這個親哥哥不要緊,沒關係,我現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我們其他的靜霞山莊弟子現在在哪裡?我需要將他們收編,重新迴歸到我的麾下!”

夢溪聽完,一直在搖擺著頭顱,從不理解、不接受到無法容忍、不能苟同,立時,只聽得一陣很尖的女高音響徹天際:“師哥,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你真的是不可理喻!”說完,夢溪絕望的扭身一轉,一道光閃現而飛,遠離唐東拓而去。

坐擁著仙女玉體的夢溪,帶著那捲《封神榜》副卷殘篇,就這麼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夢溪雖然也被衝昏了頭腦,但那是因為“愛”,並且神智還算清楚,內心也沒有黑化。

而唐東拓的瘋狂,卻是無可救藥的那一種,不可挽回。

殊不知,夢溪的這一次主動的出走、離唐東拓而去,將不可能再回心轉意,回頭再投進唐東拓的懷抱當中去。這其中的道理,遠遠不是因為他們屬於親兄妹,而是心靈的距離已經漸行漸遠的緣故。

見夢溪遠去,唐東拓並未去追,而是重新降落回了地面,準備繼續率領著他的千人大部隊,去完成他未盡的慾望和野心。

先前一直飄浮於半天雲上的“避水金晶獸”,見主人再次回到地面,也跟著飛了下來。形影不離的追隨著主人,比狗還忠,這頭妖獸儼然已經成了唐東拓心甘情願的奴僕或奴隸,它只聽唐東拓一個人的指派和命令。

剛才發生的整個天上的這一幕,徹底顛覆地面上那一千死士對修仙的認知。

唐東拓的下墜迴歸,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不必驚慌,諸位跟了我,就等於順從了天命、王道,待日後我們大功告成之日,我定不會虧待大家。萬滅神殿曾經是你我共同的老巢,但是,從這一刻起,不是了,我們即將擁有咱們自己的新家。諸位,誰有異議嗎?”唐東拓用犀利的眼神掃視著全場,盯著站在星羅棋佈的帳篷邊的每一個人觀望、審視、揣度。

結果,現場鴉雀無聲,都表現出了對唐東拓的言聽計從或絕對服從。

現場沉寂了須臾,唐東拓抿嘴一笑,他取得了他想要的效果。他一統三界的野心,也就此,奠定了第一塊基石、第一座豐碑。

仙是由人修煉而來,因此,人與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混為一談。

人類一直都有徵服天地、主宰命運的想法,只不過苦於拿天庭、冥府無奈,一直處於被動劣勢地位。而今,有了唐東拓,他首開人類一統三界計劃的先河,將讓人類從此不再任憑其它種族隨意宰割!

妖族中的西域“天榜三男”,也對一統三界寄予了厚望,特別是“采頭上仙”帝蚊男,對於反攻天界更是成竹在胸、經營甚久。

魔族中的暗魔獸依舊被封印在蜀山後山的某個神秘的洞穴內,軀體全無,只剩下最後一縷元神在洞中休養生息、苟延殘喘。儘管如此,而他所擁有的“混沌之力”,卻是寰宇最強!

神族中的玉帝、三清等天神,只希望能維持現存的仙魔秩序,不希望三界的格局有任何的改變或波動,以維護神族目前的主導、統治地位。

至於說,位於西方世界西牛賀洲,由佛祖所領導的佛陀、沙彌、羅漢、菩薩一族,還要另當別論,箇中曲直,日後再講。

遙遠的天際,一陣悠揚的女聲歌喉響起,似乎她的心在默默滴血,不知是誰在那看不見的雲霞後背,吟唱著傷感而又哀怨的旋律:

小樓閣,輕撫琴,知音待賞;微風入窗,邀明月,寄情流光。突逢,變數,曳淚痕,荷風送涼;倚天外,獨思量,心落哪方?望牛郎織女遙相隔,相依偎,最難得。彼時情,今時已婆娑,夢已空,成斑駁。看世間花飛花落,多少過往,已成傳說。無言淚紅塵寂寞,十指相扣,相思成鎖。執筆書兄妹允諾,勾勒不盡,難分難捨。落紅逐西風縹緲,相聚相散印記永刻。

萬滅神殿的病患別院內,位於地窖的天牢裡,之前被範、吳二長老擊暈的小園,雙手雙腳都被鐵鐐銬著,牢牢的被鎖在了這裡。不知是誰的主意,怕鐵鏈禁錮的束縛力仍舊不夠堅實,居然還增派了數十名死士在牢門外看守,以防小園被人劫獄帶走或自行逃脫。

“喂,小帥哥,小帥哥?死士小哥哥!你看你看,我的手和腳,好疼喔,幫我把手上腳上的鐵鐐先開啟一會兒,讓我的手腳透透氣,好不好?”黑暗的牢籠內,黃草堆裡,小園正撇著個嘴,從門柱縫隙間,望著把守在門外的某名魁梧彪悍的死士,用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及語言,頗具誘惑地哀求道。

誰知,那名壯漢依舊硬朗的站在那裡文斯爾也不動一下,跟沒聽見囚犯的訴求似的。

小園見狀,又撅著個嘴,沮喪著臉頰,如蚊子叫的一股哭腔輕輕喊起:“哎喲!小哥哥,小哥哥,看你長得這麼英俊,形象簡直酷斃了,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中的俊傑。就不能心疼我那麼一點點嗎?你看,人家的筋絡都要被箍死了,血液不流通,手會腫紫的。搞得不好,我人還會沒命的呢!我要是死了,小哥哥你的責任可就大了喲?幫忙解開咯?好不好?再說了,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守著,我又跑不掉!”

小園不斷的用男人和女人這類飽含隱射的辭藻,去刺激著那名死士敏感的神筋。

只見,小園用溫婉的嗓音喊出了這波操作以後,那名被戴高帽的死士,頓時感覺全身酥麻酥麻的,被阿諛奉承吹捧的感覺,實在是棒極了。他的渾身上下,幾乎每個部位全都是軟的,只有一個部位除外。

只見,那名死士竟然真的離開了他所站立的崗位,從衣兜裡拿出鑰匙,去開牢房大門上的鎖,準備進去給小園解開手銬腳銬。

旁邊的一名死士見了,心想:我擦!這妞有毒吧?我這兄弟平日裡軟硬皆不吃,是個油鹽不進的硬漢子,怎麼今兒個被誇了兩句,整個人都鬆垮了?經不起女人的一點哄,太慫了吧!

由於去開門的那名死士是這幾十名死士的頭頭兒,或者換個稱呼,他是這裡的隊長。因此他去開門解鎖,沒人敢說什麼。

這時,站在邊緣崗位上放哨的兩名死士,感到情況不妙,頭兒可能會被美人計搞中招,於是趕緊脫離崗位,衝出地窖,爬向地表,奔出病患別院。地牢裡的情況即將失控他們,準備去給二位長老通風報信。

果不其然,僅僅片刻工夫,就在那兩名放哨的死士衝出去高密的這段時間裡,地牢的牢籠內不知發生過什麼事情,那名開門解鎖的死士頭目,決定帶著小園一起逃走。

“還是我兄弟嗎?是兄弟的話,就把路給我讓開!”死士頭目一隻手牽著小園,另一隻手伸出食指,點著擋在地牢外的其餘死士的額頭,威脅恐嚇道。

由於死士頭目的氣勢、氣場非常的強大,足夠震懾全場,所以,守在地牢內的眾多死士們,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還是決定把路讓開,放他們走。

而此時的小園,則用一種外顯憔悴、內露喜色的眼神,站在死士頭目的身旁,用一種妙計得逞後的目光,偷偷的瞟視著她的“死士小哥哥”。

這個時候,在死士頭目的心裡,小園已然變得無比重要。如果此時有誰想傷害小園或者對她做出不利的事,死士頭目就算拼了老命,也是不會允許、不能答應的。就好比他的腦子裡,某一根筋突然鼓爆了,他就要做他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就算八匹馬、八頭牛加在一起,也拉不回來。

(欲知後事如何,下回將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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