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空中,慢慢凝出個人形,且一見玄堂就驚呼:“師父,師父你回來了!
師父!你這個樣子,是知曉滅宗元兇,去找那幾家報仇了?”
“沒那閒功夫,我早就勸過你師伯們,大量獲取太極魚牌的秘密保不了太久,該公開就公開,還能趁機收各大宗門一筆靈石。
他們捨不得,且在宗門內部只給世家弟子進洞天的機會,完全忽略沒有家世的弟子。
甚至連我多說上幾句建言,都給我擺臉色,老夫才不受這個氣。
我走後,爾等在宗門大概也不少受排擠。”玄堂星君懶得陷在烏七八糟的俗事中,乾脆遊歷天下找機緣去。
他大徒弟一滯,還真是那樣,不過他當時已是宗門長老,擠也擠不到哪去,“可您怎麼也?”
“意外,你神魂如此弱,是否奪舍過之後回來?”
“是,當年弟子一路被追殺,神魂也受了些傷,本想和師弟逃往天元大陸。
萬沒想到,小師弟是魔月宗馮長老的後人,早就潛入宗門做內應。
還好,弟子被他暗算前,就將那批魚牌藏入您在西岸的私宅。
後來逃到此地毒發身亡,轉修鬼道未成魂魄將散,只能利誘一隻玄冰飛鯨,引到個魔修至此奪舍。
可惜那魔修資質太差,我又急於保命就奪了他的舍,最終止步築基大圓滿。”
“你可真會藏,那宅子已被人破開。
唯一的奪舍機會,也被人浪費掉。”玄堂星君沒好氣的說,修士一生僅能奪舍一次。
只聽他大徒弟又說,“可是師父,我奪舍那些年,已將玉牌全部取出換了地方。
且收養了個兒子並取名荀戒,並在他煉氣九層時送他入玄都劍宗,要他立誓將來為我報仇。
還給了他荀家的信物,以免將來與您的族人衝突。”
“你師弟還活著?”
“嗯,我出來時宗門已快滅千年,他也成功化神,是魔月宗太上長老。
但我不知現在是何年月,他是否還活著。”
“好,為師給你報仇,小兔崽子居然敢騙我。
如今雲霧宗滅門兩千四百年,他定還活著。
而你也是個憨的,太極魚牌為你閔師伯儲存,為何會到你手裡。
是不是他讓你帶著魚牌和大批弟子逃離?給他的人做擋劍牌。”玄都星堂越說眉頭雛的越深,身上散發的低氣壓,令姜漁不自覺後退。
他大徒弟長長嘆氣後,點頭,“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特別是奪舍重返雲霧後,發現閔師伯的後人,加入了曾依附我宗,並一起參與圍攻的萬仙宗。”
姜漁聽著他們師徒對話,心說你們宗門都這麼玩兒是吧,不完誰完。
咦,閔五該不會就是那閔師伯的後人吧?
現在姓邢的荀家後人,又和閔家攪和在一塊。
姜漁看看玄堂星君,發現他眉毛都在打結。
只見他轉頭說:“姜漁,打個火球把屍骨燒掉。”
接著又對大徒弟說:“行了,為師助你兵解,能不能輪迴就看你運氣。”
他大徒弟看著正在燒成灰的骨架,“謝師父,那魚牌在……”
玄堂星君,“狗屁魚牌,與我何用,我猜閔師兄只給了你一半,另一半他必然給後人買了退路。
拿著它們也不可能收賣幾個化神殺人,不要。”
姜漁立刻表態,“我要,前輩可否給我。
畢竟是因為我,玄堂星君才能找來此地。”
“師父?”
“給她,老夫如今還得依附她活。”
“你是?”
“天元大陸修士。哦對,盤星城閔家如今總被萬仙宗打壓,族中人才調零。”
“是嗎?”玄堂大徒弟哭喪的臉,陡然放光。
姜漁點點頭,並將她打頭來的閔家近況一一告知他。
他聽完撫掌大笑,連說報應不爽,在告訴姜漁魚牌所在位置後,又問:“那你可知魔月宗馮姓化神修士之事?”
“東洲大陸已有三四百年,不見化神蹤影。”姜漁據實以告。
且道:“我前些天遇到個姓荀的元嬰修士,他先是……後來又在……
如果他是您養子的後代或弟子,也說的通。”但有幾分希望會替你報仇,就不得而知。
因為這一切都是姜漁的猜想,所以她又問:“您,曾經帶養子住過玄堂前輩的私宅?他也知道你在那兒藏過東西。”
玄堂星君一看大徒弟神情,就知他去過,“憨貨,怪不得我的私宅,會被姓荀的輕易進去。
你總愛輕信別人,走走走,老夫送你去輪迴,有下輩子就多長點心眼兒。”
目送玄老頭兒親手送走好大徒後,姜漁把骨灰一埋,一張撼地符轟塌此處洞穴離開。
途中,幾次看到玄堂星君,拿著大徒弟刻給他的訊息玉簡,失神嘆氣,“我以為扶持兩個徒弟進階元嬰,已是完美完成為師的責任。
卻沒想到,要送一個入摸不見的輪迴,還要再送一個。
這長生之路,永遠都是失去失去再失去。”
姜漁不贊同,“您沒獲得過麼?常人難以啟及的壽元,飛天遁地的神通。
心之所向,身亦能往的逍遙。”
好半天玄堂星君才呵呵自嘲,“你這小丫頭的心態倒比老夫還好。
想拿那些魚牌,是想有天元的修士在洞天,護你一把?
放心,到的時候誰也護不了誰。”
“我拿回宗門,要掙功德點修煉用。”姜漁的想法很樸素。
“你身上的靈石,足夠你結丹。”
“你們丹藥房租都太貴,靈符法器卻賣不上價。
築基後,每個月僅買丹藥最少得六七千靈石,加上租洞府一年要八萬靈石。
從築基到結丹,少說也要二三十年,六十萬在東洲大陸結不了丹。”姜漁要不是拿走齊好好等人的靈石,累死也掙不來近百萬。
東洲地邪,說王八來個鱉,幾天後,再次回到椰樹島想用傳送陣的姜漁,剛上島就聽見玄老頭兒說:“姓荀的,修為壓在築基期,剛下傳送陣。”
“你徒弟給他們留下了線索?”姜漁想也不想的,利落後退入海,她要檢查易容有無破綻。
玄堂星君不語,笨徒弟還真有可能露過口風,“你找人打聽一下這人。”
姜漁沒答應,也沒拒絕。
玄堂星君又建議:“不然,挖完礦再取魚牌?”
姜漁:……
另一個剛睡醒的腔調突然插入:“什麼魚牌?太極魚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