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魔鬼走得不算很安詳。
事實證明，雅各布的“請神上身”，還是不如正兒八經的神好使。
儘管這個神只是個沒多少信徒的半神。
就數值這一方面，幾個魔鬼數值怪，在賈斯汀娜面前，實在是不夠看了。
賈修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額，半人，拿一把目測是白板劍的劍，砍出類似次元斬的效果。
賈斯汀娜長劍劈砍過的軌跡，留下空間扭曲一般的劍痕，對魔鬼完成絲滑的切分。
次元斬砍魔鬼，太符合他的世界觀了！
光輝騎士華麗流暢，迅速簡潔的切魔鬼表演獲得了在場另外三位大佬的一致認可。
這實力，要麼沾點神性，要麼就是傳奇裡級別比較高的傳奇。
傳奇這東西，是個門檻，門裡面還有很長很長一段路，不代表到這裡就到頭了，有時候傳奇與傳奇之間的差距，比普通人和準傳奇都大。
“您是……”
奧勒留也不知道大陸上什麼時候冒出這麼個高手了。
他對宗教學，各種神明什麼的也不瞭解。
就算是專管魔法的魔法之神，他也算不上信仰，看待祂的態度，更像一個水平遠超自己的施法者，但並非什麼神聖不可忤逆。
這也是施法者群體，尤其法師，對神明的普遍態度。
正是因為這種態度，歷史上試圖給神整個大活次數最多的群體，也是法師，試圖獲取神性火花，也就是升格為神最多的，還是法師。
很多時候，整個大活和試圖登神這倆事可以合併為一件。
施法者群體在給各族帶來最大生產力提升的同時，也帶來最多災難。
以至於各種民間故事裡的法師，多少帶點亦正亦邪。
塔可店長也不太清楚賈斯汀娜的身份。
倒是活得最久，見多識廣，沉迷於和各種人聊天的黃銅龍席洛沙克，看出些許端倪。
“你是，你是，你是那個……”
賈斯汀娜嘴角有點難壓。
難道她的知名度已經到了不穿光輝騎士鎧甲都能認出來的程度嗎？
該不會過不了多久，她再想行走世間，就得用變形術了吧。
不然只要被認出來，立刻有數不清的信徒把她圍住，爭先恐後地祈禱。
沉浸在最神幻想裡，賈斯汀娜無法自拔。
然後席洛沙克一句話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是那個吹口哨！”
話癆慣了的黃銅龍，嘴上也沒個把門的，關鍵是他看出來了，這位半神雖然比他厲害，但也沒厲害到能碾壓他的程度。
一提到吹口哨，看過比賽的塔可也想起來。
“哦哦，原來是光輝騎士。”
此話一出，依舊躺在地上聖子雅各布開始劇烈抗議。
“嗯嗯哼哼！（褻瀆神明！）”
奧勒留還在不明所以。
賈斯汀娜臉上的表情已經僵住。
提到吹口哨就能聯想到她，完了，這名聲估計是甩不掉了，難道她的神明生涯，就要和這種笑話繫結了嗎？
她視線掃向賈修。
一個傳訊術。
“全怪你，以後我變搞笑神了。”
賈修一臉無辜。
“這個笑話你批准了，就說增加沒增加信仰吧？”
賈斯汀娜眉頭一皺，她意識到自己說不過賈修。
雖然這麼來信仰感覺不是很對勁，可她也沒幹啥就有信仰，確實很香。
見賈斯汀娜暫時被繞進去，不再追究，賈修抓緊機會轉移話題。
“額，這幾個魔鬼，他們是死了嗎？”
“還沒有。”
賈斯汀娜回答道，“高階魔鬼的生命力超級強，這種情況下也只是暫時失去行動力，我這幾劍也沒附加聖光，他們拼起來的話，過一會就能活蹦亂跳。”
都這樣了拼起來還能活。
確認他們已經不能行動，賈修才敢湊上前去近距離觀察。
然後就發現，真的沒死，已經分瓣了的腦袋上，眼珠還能轉呢。
比起劈開就自己化成灰的低階魔鬼，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這麼看來，人類是不是其實並不掌握最高效的處理魔鬼方式，聖光也只是多些壓制效果，按理說怎麼也該有個致命弱點，不然魔鬼不成“完美生物”了，拖死大陸各國只是時間問題。
“他們再切成啥樣才會死？”
“起碼比這再碎一倍，而且所有重要器官必須都破壞。”
賈修撓撓下巴，目前他的水平，想研究更高效的殺魔鬼方式，有點遙遠。
他的那些法術都破不了防的。
“那咱們不補刀嗎？”
賈修還是放不下他對補刀的執念，哪怕這邊現在四位高階戰力坐鎮，還是不放心。
不死透了看著難受。
“不用，我們如今對高階魔鬼的處理方式，是禁止施法能力與戰鬥能力後，封存保管，讓他們保持在一個死不了又動彈不得的狀態，不能在地獄復活。”
與魔鬼作戰經驗豐富的奧勒留介紹道：“這是上次與魔族大規模戰爭時總結出的經驗，魔鬼晉升的位置很可能是有限的，目前還不確定是什麼原因，不過在封存一部分高階魔鬼後，戰場上出現的數量確實減少了，他們也沒法立刻讓低階魔鬼晉升補充戰力，所以光輝騎士閣下的處理方式非常專業。”
這賈修倒是第一次聽說。
“那這邊之前已經死了好幾個魔鬼，現在說不定都快在地獄復活了。”
“沒事，低階的魔鬼殺了就行，保證安全的情況封存魔鬼是個很複雜的事，需要專門的團隊來處理，所有魔鬼全封的話封不過來。”
本質上是人力物力不夠多的問題，也就是戰爭經常要面對的一個難題，錢不夠燒。
不過賈修覺得戰爭燒錢這個說法有點辱戰爭了。
“燒”錢沒這麼快。
“明白了。”
賈修看著一地的魔鬼碎片。
那有沒有什麼方法，從魔鬼身上賺回點什麼來呢。
他注意到地上一攤又一攤的濃稠魔鬼血，還有刺激氣味，咕嘟咕嘟冒著泡。
說實話，看著就很像會長“黴菌”的樣。
“魔鬼血能燃燒嗎？”
他好奇地問。
“能是能，”對火焰最有研究的奧勒留回答道，“你想用魔鬼血做燃料？早有人想過了，根本用不了，首先不好點燃，費半天勁點燃了煙特別大，那個煙還有毒，也燒不了多一會，完全比不上煤，都不如直接燒木柴。”
聽著更像石油了。
不過應該不是直接等於石油，畢竟不記得石油有腐蝕性，魔鬼血會腐蝕植物。
但萬一它處理處理也能當燃料呢。
雖然這個“處理處理”可能是個很複雜，且需要超多前置科技的事。
賈修記下了這一點，他對燃料能源這方面專業不對口，可他有賈修學派啊，等學派再擴張擴張，安排個專業對口的研究這個。
要是成了，說不定在未來，各國和魔鬼之間的關係，會發展成有組織地培養魔鬼造血，魔鬼不夠分的甚至被爭搶。
檢視完這幾個高階魔鬼，賈修也沒忘了一開始埋伏他的那幾個。
當然，只剩下渾身骨頭碎了大半，只有一根奇妙小骨頭依舊堅挺的骨魔。
和區域性出血的約翰。
“你們到底為什麼要綁我？”
“哼！”
約翰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畢竟都到這一步了，死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如果在埋伏行動前賈修還只是他的執念。
行動失敗後，賈修已經變成他最大仇人了。
帶給他的陰影，畢生難忘。
那撕扯的疼痛，和遠超疼痛的屈辱！
報復賈修，將是他鬼生唯一的，也是最後的目標！
“那你給的那個寶箱怪是不是有問題？”
“切。”
約翰嘴上不服，心裡委屈。
這賈修還好意思問？把他寶箱怪身上幽靈的契約都給撕毀了，在這裝不知道。
演，接著演！
約翰選擇嘴嚴到底。
可惜這是個有魔法的世界，嘴嚴沒用。
“我來吧。”
可能是這裡會魔法最多的席洛沙克站出來，壽命長真有用，能學的確實多。
在探索想法和記憶的法術上，他造詣不淺。
當初學來主要是想對付那些不願意說實話，用隨口編纂出來的故事，換取他寶庫藏品的狡猾人類。
每個用虛構故事當做經歷騙他的人，都要受到他的懲罰。
那麼喜歡編，一天編一個故事，編夠一千零一個才許走。
席洛沙克對著約翰施法。
絲線一樣的魔力，伸入約翰的大腦。
“額，他很恨你。”
“可以理解。”
“魔鬼想要你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認為你的靈魂無比罪惡，而罪惡的靈魂，是地獄最寶貴的硬通貨。”
“這個不理解！”
賈修表示堅決反對。
“可以理解。”
這句是一塊來旁聽的賈斯汀娜說的。
雖然身為聖光教廷的神，這樣不好，但她確實與一位魔鬼共鳴了。
賈修很想抗議，但他找不到有效抗議方法，於是他決定多想幾個光輝騎士地獄笑話。
席洛沙克繼續說道：“那個寶箱怪，裡面有個幽靈。”
“幽靈！”
“本來是想引誘你墮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契約失效，現在鐵定心跟你混了，他稱之為棄暗投更暗。”
“……”
賈修對此不想發表看法。
“誒，這還有段他被骨魔捅的感受。”
“這個我建議還是別讀取了。”
“沒事，我想看，多難得的經歷啊，我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呢。”
席洛沙克興致勃勃。
探索得更起勁了。
永遠不要小瞧黃銅龍的好奇心與求知慾！
“嘶——誒？嗷！哦……”
席洛沙克發出一連串怪叫。
賈修嚴重懷疑這不正經的老龍代入了。
怪叫過後，席洛沙克嚴肅起來，“好有趣的心態啊，從沒見過……他，很痛苦，很難受，很屈辱，但是……又有點爽，可他不願意承認，於是十分矛盾，矛盾之下，開始懷疑自己，因此更痛苦了。”
“哇哦。”
賈修肅然起敬。
約翰絕望地把頭埋在地上，後悔，很後悔當初一失足撞見賈修。
不如死了算了，不是在這個位面死，然後回地獄復活那種死。
是徹徹底底救都救不回來的那種死。
席洛沙克又說道：“額，現在他更恨你了，不顧一切也要向你復仇那種。”
“我覺得你應該負一部分責任。”
賈修確信，絕對是因為黃銅龍的這段大腦讀取，導致約翰心態更爆炸了。
“負了，他現在也很恨我。”
“我覺得，要不咱們還是別讓他回地獄，封存一個低階魔鬼多少成本，如果付得起我直接承擔就行。”
別給自己留風險，是賈修一貫的良好美德。
哪怕對方只是個普通欲魔。
“那也不算太貴，你付得起，不過現在他超級超級無敵究極恨你，還有點恐懼，真神奇，這是我這輩子遇到的，能排上前幾的恨意。”
“決鬥，我要與你決鬥！”
約翰聲嘶力竭地喊。
“如果你個光明正大，有尊嚴的人，就與我決鬥！懦夫！”
賈修完全不為所動。
“你不能一方面認為我是個罪惡的靈魂，一方面又要求我光明正大，這很矛盾。”
約翰一口氣沒喘上來，抽了過去。
不過“得益於”魔鬼的生命力，他只是暈過去，氣不死。
給封存留下了充足的操作空間。
解決這一切後，一行準備返回瑟爾達瑞安。
這裡其實距離精靈聖地並不遠，只有十幾公里。
只是因為城裡正在清剿流竄的剩餘魔鬼，在幾大戰團到了後，整個城市及郊外數公里的範圍都被徹底禁止傳送，保證魔鬼們跑不掉。
超大範圍限制系施法，施法者協會的看家本領。
除非賈斯汀娜再表演那個一劍劈開空間，可是有把禁傳法術某一段也劈壞的風險。
因此這一行只能溜達回去。
席洛沙克這時展現了他的特長。
直接變為龍形，十分大度地載著他們返程，他沒有什麼人不能騎他身上的原則。
賈修的坐龍背初體驗。
說真的，不舒服，很不舒服。
龍鱗忒硬了。
在龍背上，塔可店長介紹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大五校比賽還在籌備階段的時候，尼可就確定比賽期間會出大事，同時賈修可能有危險，當時還不確定是什麼事。
之後，冒險者協會承接了驗證尼可預言的任務。
最終在瑟爾達瑞安發現魔鬼臥底活動痕跡，確認了魔鬼可能入侵。
經過多方討論後，最終決定，不阻止入侵，而是放進來打。
鳶尾花王國，烏克馬克帝國，精靈谷地，聖光教廷，施法者協會，冒險者協會，全部直接參與行動。
本來矮人聯盟也要摻一腳來著。
不過他們在聽說計劃是用水晶壁壘封住整個城市，儘量減少對精靈聖地的破壞程度後，大失所望，退出直接行動的行列，轉為只提供資金和物資。
“院長他是直接預言到要出事了嗎？”賈修很好奇地問。
要是預言法師優勢這麼大，那魔鬼搞入侵不是找打嗎。
“不清楚，被定為高度機密，我不是協會核心人員，退會很多年了，知道也不能說，不過據說不是直接預言到要出事。”
“牛的。”
賈修反正想不出院長是怎麼做到的。
預言法術是他目前的知識盲區，預言學派的法術還會那麼一點點，直接對未來預言這事，完全不會。
賈修調整了一下坐姿，活動已經被硌得疼到有點失去知覺的屁股。
得虧這麼點距離不用飛多長時間。
不然得找回他當年坐兩天兩夜硬座火車的記憶了。
誒，說到記憶。
怎麼感覺好像忘了什麼事呢？
有個什麼事，很重要，但一下子又想不太起來，是啥呢，到底落下什麼了呢……
“聖子！”
賈修突然大叫一聲。
“聖子雅各布還躺那裡呢，咱們忘了把他給帶上了！”
當席洛沙克返程之後，聖子已經燃盡了，只剩白色的灰。
字面意義上的只剩白色的灰。
他原本躺的地方，就剩下blingbling，亮晶晶隱隱約約帶著聖光的白色粉末。
“問題不大。”
聖光教廷內部人員賈斯汀娜如是說。
“這還問題不大？”
賈修不知道什麼樣才算問題大。
“向聖光借力量超出身體的承載極限，就會變這樣，用完了身體會自己崩潰，真不愧是聖子啊，我當初想借這麼多力量都借不到。”
賈斯汀娜語氣很平靜地解釋。
“反正完全復生術不需要遺體也能復生，不過這些灰你要蒐集不？”
“啊？”賈修一臉問號，“你別說這灰還能做藥材什麼的吧？”
他腦子裡一時間湧出一系列邪典藥材。
“那沒有，不過聖子向聖光借用力量，最後崩潰留下的餘燼，應該算聖遺物，我不是太確定啊，教廷典籍太多了，我也沒全記住，印象裡好像是這樣。”
教廷的半神沒記住教廷典籍。
發生在賈斯汀娜身上還怪合理的。
賈修本來想著還是算了，雅各布又不是不復活，自己在這把人家“骨灰”收了算什麼事。
然而賈斯汀娜繼續說：“教廷不少有錢的信徒應該都挺希望收這東西的，任何等級的聖遺物都算珍稀物品。”
賈修耳朵動了動。
“我猜最低，最低啊，應該夠覆蓋你封存約翰花的錢了。”
賈修開始找口袋。
“得罪了……”
……
此時，瑟爾達瑞安，各方力量與魔鬼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
說是戰鬥，基本上算是進行到清剿最後的剩餘魔鬼這步了。
一個亡靈，一個名叫布布的亡靈，正在精靈聖地的街巷裡遊蕩。
布布現在很快樂，它找到了成為騎士扈從以來，自認為乾的最有騎士精神的一件事。
打倒魔鬼，保護城市。
唯一的問題是，現在魔鬼有點不夠分。
來的戰團太多了，魔鬼就那麼幾千，除了最開始那段時間，都是魔鬼到處躲，他們到處找。
布布很急於為自己的騎士扈從履歷，多添上幾筆更好看的戰績。
所以它在巷子裡跑得飛快。
它非常確信，有一隻魔鬼，應該就藏在這一塊。
因為之前它看到了，一個渾身是鏈子，戴著頭套的魔鬼，急匆匆地跑進這裡，沒出來。
在一個布布還沒有搜查到的角落，一個鏈魔還有一個角魔，正隱藏著自己的氣息。
他們現在不考慮什麼魔鬼的尊嚴了，只考慮能不能找到個沒人發現的地方，看可不可以自殺把自己送回地獄。
越高階別的魔鬼，自殺越是個複雜的事，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萬一自殺的時候沒殺完，被人看到，估計就回不去了。
鏈魔和角魔這個級別，就算不被永遠封存，估計也少不了一番究極折磨的實驗。
他們看到烏克馬克帝國的人了。
雖然大陸各國都敵視魔鬼，烏克馬克帝國絕對是裡面最敵視的那個。
在魔鬼地獄復生之前，榨乾每一點價值，是烏克馬克人的對魔鬼原則。
現在城裡的烏克馬克人，甚至都開始阻止其他國家的人下手太重，一下把魔鬼弄死。
就在兩個魔鬼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越靠越近。
完了，被發現好像只是時間問題。
角魔這時急中生智，一腳把比自己等級低的鏈魔踹了出去。
誘餌魔！
先觀察一下這個小小的有什麼手段。
角魔很清楚，水晶壁壘出現後，能在外面活動的，沒有一個弱的。
鏈魔一個趔趄，出現在布布身前。
他吞了下口水。
“你，你走啊，我不想傷害你。”
說完就覺得自己腦袋有毛病，這是身為魔鬼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可是看到這個小東西，就情不自禁。
“魔鬼！拔劍吧！”
布布毫不猶豫，直接掏出它的大剪刀。
“噗嗤。”
鏈魔笑了。
“快回家去吧，這點東西還想傷到我？”
說完就錘了自己腦袋一下，“快回家去”，他怎麼會說出這種東西。
話雖如此，鏈魔確實完全沒把布布放在眼裡面。
一把破剪刀，有什麼用。
然而，就在他驚訝的目光中，破剪刀上突然浮現出一大堆附魔。
“看劍技！”
布布大喝一聲。
身子沒動，剪刀飛了出去，像個巡航導彈一樣，精準快速地直取鏈魔。
然後像切黃油一樣，斬斷鏈魔的四肢。
“你管這叫劍技？”
倒下的鏈魔質問道。
“當然。”
布布收“劍”入鞘，正在展現它帥帥的收納動作時。
突然，頭上一個黑影出現。
角魔手持長矛，矛尖幾乎觸碰到布布的法師帽。
偷襲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