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波士頓官方新聞通報了昨晚的案情。
【在一起被警方所稱的、黑幫性質的處決中昨晚8名男子死於會所頂樓警方透露這像是敵對黑幫之間的地盤紛爭】
【在這起兇殺案之前,南區近幾個月以來,已經發生了多起由黑幫糾紛產生的兇殺案件】
【初步預計,死亡總人數已經超過了70】
官方順水推舟把這破事兒納入到南區黑幫鬥爭之中,這在大眾眼裡,算是很合理的解釋。
爾後沒過幾天,新聞中又報道了有關民主黨領袖嫖娼、以及敲詐勒索的相關新聞,迅速將南區鬥爭的新聞掩蓋下去。
新聞中,還有多名雛妓接受了記者的採訪,並願意主動出面作證。
其中就有艾琳娜的檢舉。
相比於嫖娼,敲詐勒索的罪名更加嚴重,在波士頓、紐約等各地媒體報道了相關新聞後,多家企業站出來聯合指控領袖的罪行。
一時間,波士頓民主黨陷入巨大的輿論風波之中。
在這層風波的掩蓋之下,黑幫那點事兒都不好意思拿上臺面供市民們飯後消遣。
緊隨其後的就是針對民主黨領袖的調查和證據收集,這事兒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直到法院判決。
夜魔沒想到,女友居然也來波士頓了,美名其曰過來工作採訪,針對未成年人的賣y事件。
海倫和同事一起過來,一行人不乏記者和攝影師——同事對這事兒非常感興趣,她一直都在紐約調查未成年人賣y的社會案件,沒想到波士頓這邊先一步爆發了。
“有人給你們提供情報線索嗎?”夜魔聽到海倫這麼說,立馬想到了老鴿,大機率是老鴿暗中把領袖嫖娼的事情抖給了海倫背後的媒體。
“不知道是誰做的,情報全都是匿名提供可能是哪個不願意暴露身份的熱心市民吧,畢竟牽涉到了民主黨領袖,擔心被政黨報復。”
餐廳內,海倫和男友解釋了相關情況,“我想到你也在波士頓這邊,就跟著新聞小組一起過來了,順路來看看你,你在這邊工作怎麼樣,忙嗎?”
夜魔:“.”
忙倒是不忙,殺了不少小雜魚而已,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休息,沒事兒和老鴿一起出去釣魚。
但這事兒可不能讓你們報社報道出去。
夜魔敷衍兩句,又關心到女友的工作和生活,甜甜蜜蜜地秀起了恩愛。
而另一邊,白毛如願以償地走出了fbi的大門,恢復了自由身。明面上是保釋的名義,暗中和fbi做了什麼勾當,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還有弟弟
回到家裡後,晚上白毛約見了弟弟,聊到了這次的事情——自己提供了關於北區黑手黨的情報,再加上好友的周旋,才得以換取fbi的政治庇佑。
從今以後,他白毛就是fbi的“合作伙伴”了,而且還有官方簽署的協議,白紙黑字背書。
fbi可以“包庇”白毛的一系列罪行,但白毛要源源不斷給fbi提供情報,而且前提是,白毛不能再殺人。
這是一條“靈活”的底線。
雙方處於一個互相利用的狀態。
“這事兒你千萬不能讓盧卡知道!”威廉姆臉色十分嚴肅,“記住!一定要小心!如果讓盧卡知道你和fbi合作,那你就完了!他絕不會放過你,甚至連我都會遭受牽連!”
白毛皺了下眉頭,“fbi那邊還問我要了盧卡的情報。”
威廉姆臉色一變:“你不會給了吧?”
白毛搖搖頭:“我手上沒有盧卡的犯罪證據,他來波士頓這麼久,好像就只幹了兩件事兒,調停戰爭組建聯盟,然後鋪開加油站生意.這些事情都無法作為有效證據去指控他。”
和事佬調停戰爭怎麼指控?加油站生意是合法的,又怎麼指控?他們根本就接觸不到更上一級的汽油批發公司,也掌握不到任何證據。就算是那些公司,表面上和盧卡也沒有任何關聯,法人和管理者全都是俄羅斯人。
“那傢伙藏得太深了.唯獨除了你和他的接觸,是他親自下場。”白毛看著威廉姆,但自己總不能出賣弟弟吧?
威廉姆嘆口氣,“就算是我這邊,也沒任何證據,他的捐款是透過卡車司機工會進行的,那是合法捐款現在貨運相關的法案還沒批准下來,你拿他沒辦法。”
白毛無奈,盧卡那傢伙的一系列作為,表面上看起來都不像黑幫分子,但卻穿針引線地將南區引領至如今的局面。
明明自己才應該是操盤一切的幕後黑手,但自己卻不知不覺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推著走,身不由己。
“你最好還是別和他翻臉。”威廉姆勸道,“你還沒上位,哪怕有fbi的庇護和支援,你也不一定能坐上主席的位置。”
白毛有些心煩意亂,雙手捧著臉,深吸了一口氣,“不說這個了聊聊關於那個出賣我的聯盟叛徒吧,找到是誰了嗎?他害我在拘留所裡面坐了幾天的冷板凳,接著又被fbi帶過去關進小黑屋,不得不說,fbi的伙食很難吃。”
威廉姆搖搖頭:“盧卡還在幫你調查,他不會放過任何叛徒。”
白毛目光陰沉:”我也不會。”
迪克曼這兩天也心煩意亂。
本想拖著讓白毛待在監獄,錯過選舉,如果操作得當,還能指控成功過,將白毛關個一年半載呢。而fbi的突然插手,打亂了他的計劃,白毛被放出去,一個月之後的選舉結果又變得撲朔迷離。
既然如此
迪克曼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那就別怪自己也用一些更加卑鄙無恥的手段了!
掏出手機,迪克曼打了個電話,之後就匆匆離開了警局。
科林看著迪克曼離去的身影,目光若有所思,然後拿出手機給盧卡發了一條訊息。
一個小時後。
尼龐西特河的橋下。
現在已經三月份了,冰層和積雪漸漸融化,萬物即將復甦。
迪克曼在這裡見到了法國佬,旁邊還停著一輛車。
見到迪克曼到來,法國佬開啟了後備箱,把身子探了進去,同時好奇道,“迪克曼警官,突然約我見面,你考慮清楚了嗎?”
他拿出了一個手提箱。
開啟一看,一箱綠油油的鈔票。
說實話迪克曼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這些年繳獲的贓款也不少,但這還是頭一次有人主動把錢送到他臉上。
只要他點個頭,這些錢就屬於他了。
“這是我的誠意,50萬,全都是洗乾淨的錢,剛從銀行裡面取出來的,你可以放心拿去用。”
法國佬態度誠懇,“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加,等我上位當上主席,每個月都可以給你錢。”
迪克曼嗤笑一聲,“你們這些黑幫分子可真有意思,為了上位,甚至都不惜找警察合作。”
法國佬:“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你掌握了聯盟內部這麼多成員的資料,甚至連我和白毛的情報資料都清清楚楚不過現在看來,你並沒有選擇白毛作為合作物件,你想把他關到選舉之後,阻止他上位,但你的計劃失敗了。”
提到這事兒的時候,法國佬的表情還有些疑惑不解——前段時間他被警方帶走,秘密和迪克曼見了一面,對方一見面就掏出了一大堆聯盟內部成員的資料,其中包括他法國佬、白毛、和其他幫派的首領和頭目。
資料相當詳細。
委員會10個席位全都囊括其中,甚至連死去的科斯特羅的情報和犯罪事實都有。
法國佬當時就震驚了,警方什麼時候掌握了這麼多的情報資料?
臥底,絕對是臥底!當時法國佬就聯想到是臥底出賣了自己。
但臥底是誰?他一直都不清楚。
爾後迪克曼要求他法國佬退出選舉,收下當走狗,這事兒法國佬自然不幹。
合作可以,當狗不行,更別提要自己退出選舉了,這特麼和要了自己半條命有什麼區別?
雙方最終不歡而散。
這便是那天法國佬進警察局的經過。
此刻,見到迪克曼遲遲沒有收錢,法國佬疑惑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掌握了這麼多證據,卻又不直接抓了我們,你到底有什麼圖謀?你約我到這裡來,就只是為了嘲諷我幾句?”
“我為什麼要抓你們?”
迪克曼想起了那上千上萬的地下幫派分子,如此多的人,什麼時候才抓得乾淨,打擊掉這些頭目,就能讓南區從此再無黑幫勢力了嗎?
烏托邦有嗎.
或許有,但迪克曼不認為會存在於波士頓。
“抓了你們,還會有其它年輕人上位;毀掉你們聯盟,很快還會出現新的聯盟。你們這些黑幫分子,就像寄生在聯邦身上的癌細胞,滅了一批還有一批.我特麼可沒那麼多功夫從頭去認識那些新人。”
迪克曼搖搖頭,“我只要你們乖乖聽我們的話!別特麼在南區鬧事!”
法國佬氣笑了:“讓我當狗?接受你們的管制?當我們是你們警方僱傭的打工仔嗎?”
你不聽話,有的是人聽話.迪克曼將面前的錢推開,“我不需要這些錢,我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幫你打擊其它頭目,扶持你上位。”
法國佬臉色難看不已,那自己上位了還有什麼意思?混得還不如以前,還要跪著舔警察的臭腳!
而且迪克曼不收錢,讓他沒有反制對方的把柄,始終不放心這個毒舌警察。
該怎麼做?
半個小時後,法國佬帶著那一箱錢走了,與此同時,附近出現了幾個手持相機的警察。
其中一人靠過來,將相機遞給迪克曼,“都拍下來了。”
迪克曼掃了眼照片,點了點頭。
警員問道:“法國佬還是沒有答應嗎?”
迪克曼搖搖頭:“他可是聯盟內最大的派系頭子,不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他是不會當警方走狗的。”
不當走狗,那就滅了吧。
而且都不用警方出手。
正好白毛被fbi放出去了有了這些照片,白毛和鴿子盧卡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法國佬這個“叛徒”。
在這之前,先去找一趟比利,將這些照片交給對方,讓他利用照片去找白毛,埋伏在對方身邊。
白毛一旦敢對法國佬下殺手.
迪克曼眯了眯眼睛,他不信這次fbi還能再保住白毛!
除掉法國佬和白毛這兩個最大的派系頭子,到時候就方便警方的“走狗”上位了。
一行警察相繼離開。
而在他們離開之後,里昂拿著相機出現在了眾人先前逗留的地方。
拿出電話打給老鴿:“法國佬的確和警方有勾結,不過他們談得似乎不是很愉快。”
盧卡:“這不重要了,法國佬敢背叛聯盟,那他就喪失了在這裡生存的資格。”
這個操蛋的城市,瑪德臥底內奸遍地走。
當天傍晚,還沒等迪克曼將照片傳遞給白毛,後者已經提前收到了迪克曼和法國佬見面的照片。
看著法國佬掏出一箱子錢交給迪克曼,不管對方收沒收,這事兒的性質都已經變了。
盧卡將照片放下後走了:“我只是個聯盟顧問,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過多幹涉你們聯盟內部的事情法國佬違反了聯盟的規矩,無論什麼懲罰都不過分,但前提是,別影響到我的生意。”
白毛拿著照片,臉色陰晴不定。
該死的法國佬,果然是這傢伙出賣了自己!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立馬拿起電話,聯絡穆林幫老大和其他黑幫頭目,以及自己私下找的唐人街殺手。
今晚,集體處決法國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