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怎麼樣？”
秦查是個正常人，瘋批的程度不及柳瑤一成。知道若不達到柳瑤的目的，今日恐怕難有善果。
直起身子來，輕喘口氣，詢問道。
“我想要看你好起來，想要看你大開殺戒，想要看你一劍滅了那魔門，我想要...你！”
柳瑤也蹲下身子，嬌俏少女般的面龐卻沒有絲毫溫柔，只有狂熱與瘋癲。
“從前的我，感覺這個世界太過無趣了。打打殺殺，要麼一招，要麼十招。除了聽一下對方臨死前的哀嚎快樂一下，再也沒有絲毫樂趣。
但自從你出現，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好似都在圍繞著你旋轉。
完美劍骨，絕世天才，正道魁首。所有美好的詞彙都匯聚在你身上，你是那麼的完美。完美到不真實。”
柳瑤眼中閃爍著癲狂，舔舐著紅唇。繼續開口道。
“這麼完美的東西，是不存在的。
只要是人，就會痛苦，就會絕望。但你卻沒有體驗過。你怎麼可以沒有體驗過呢？”
秦查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女人瘋的徹底，簡直不可理喻。就算阿卡姆瘋人院裡的小丑也得喊一聲師傅。
“你怎麼知道我沒體驗過。我年幼時...”
秦查正想辯解，但卻被柳瑤立刻打斷。
“假的。”
柳瑤一臉認真的表情讓秦查愕然，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念頭。而她的下一句話也隨即驗證了他的猜想。
“我沒有留下任何活著的東西。”
心頭一震，秦查不自禁的握緊拳頭。
閉上眼睛，片刻之後再次睜開。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深吸一口氣，反問道。
“若是我傷好之後，一劍斬了你。你會怎麼樣？”
“死在你的手中，倒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你確定要殺我嗎？”
柳瑤站起身來，再次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查，眼中的笑意更加濃烈。
“只有我，才可保你和師姐安全。只有我，才能讓你兩人在這魔門佈下的天羅地網中安然無恙。
若是我死了。魔門會派出新的修士，並且追殺的力度也會越發猛烈。金丹修士不夠，那就派出元嬰，元嬰不夠，那就找到化神。
因為他們知道，你才是對於他們最大的威脅。
以你的氣運確實有可能逃出生天，但師姐卻未必能倖免。
她可能會死在越發猛烈的追擊之中，更有可能會在你與魔門斗法時被牽連，成為犧牲品。我可不認為，你的師姐能夠伴隨你到最後。”
柳瑤的話，如一記重錘砸落在秦查心頭。秦查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早就想到了這種情形，但卻一直不敢面對。
他清楚知道，自己就算身死。也只不過是脫離這個世界而已。但黎若曦呢？香消玉殞，卻再無重生的機會。
“沒關係的。時間還有很多，遊戲才剛開始而已。”
柳瑤輕撫著秦查面龐，溫柔的語氣中卻透著玩弄的氣息。
“如果，她安全的話。代價是什麼？”秦查低聲道。
“代價。”
柳瑤的眼中閃過一絲回憶。喃喃道。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你所珍視，偏愛，保護的一切，我都會毀掉。並且，我要你親眼看著它被毀掉！
不要告訴我，你所珍視的是那勞什子天劍門。天下門派無數，對於你來說，沒有天劍門，還會有地劍門亦或是亂七八糟的劍門。宗門只是將你引入修行的一個工具而已。
但你的師姐卻不是。她才是你最珍視的。”
柳瑤的眼中滿是戲謔笑意。暢快道。
“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
“你真是個瘋子。”
“謝謝誇獎。”
柳瑤捂嘴輕笑。絲毫不以為恥。
這次的目的已經達到。柳瑤也不再繼續逗留。
抬腿走向門外，一邊開口道。
“半個時辰之後，魔門的修士會趕來這裡。你們最好趕緊逃離此地吧。”
半炷香之後，黎若曦也趕了回來。
臉上的驚喜就算極力壓制也能夠從眼角看得出來。
看著直坐起身子的秦查，急切道。
“師弟，你怎麼坐起來了。快躺下休息。”
說著的同時，從懷中拿出一根滾燙的草藥。獻寶似的遞給秦檢視。
“這是我從一處藥鋪尋到的十年份炎靈草。能夠緩解一下你的傷勢。”
心中泛起一絲暖意，但緊接著又被剛才柳瑤所說的話給沖淡。
將其放在黎若曦手中，秦查淡淡道。
“師姐，我的傷勢已經止住了。你先服下吧。”
“但是，師弟...”
“師姐。聽話。”
聽到秦查命令般的語氣，黎若曦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依言將炎靈草服下。
黎若曦服下炎靈草，臉色漸顯紅潤。秦查才放心下來。
這一個月中，大多數的靈藥都被自己服下了。師姐的傷勢卻因分心照顧自己而絲毫沒有好轉。
“走吧。師姐。我預感到魔門的人追過來了。”
秦查勉強站起身來，低聲道。
柳瑤沒有欺騙他的必要。給出的資訊極大機率是真實的。再在此地逗留，到時候很有可能會陷入絕境。
“嗯。”
對於秦查的話，黎若曦沒有絲毫的質疑。連收拾的必要都沒有，攙扶起秦查，快速離開此地。
而就如柳瑤所說的那樣。半個時辰之後，魔門修士果然殺至。
此刻的他們沒有絲毫的遮掩，兇焰滔天。眼神之中滿是興奮。顯然還沒有從一個月前的天劍門覆滅中恢復過來。
“搜。”
為首的一人看著下方城鎮，冷聲哼道。直接下達了命令。
只不過此刻秦查與黎若曦早已跑遠。讓他們撲了一場空。
“大人。沒找到劍骨。但是我在一處瓦房內尋到了靈氣的氣息。並且透過搜魂，找到了一個女人去買靈草。極大可能是那劍骨的師姐。”
不消片刻，一個下屬就趕了回來。興沖沖的彙報道。
“有痕跡，呵呵。那就前去下一個城鎮！”
為首之人眼中興奮，立即下令道。
只不過，柳瑤的身影卻突然從虛空之中顯現而出。
“豬腦子。”
正想發脾氣的那人看到柳瑤腰間閃爍的令牌，頓時面色大變。顫聲道。
“見過聖女。不過那劍骨傷勢極重。要想治療只能去下一個城鎮尋找靈草...”
“質疑我？！”
“嘭。”
隨著厲喝，為首那人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濺起紅的白的。
一言不合就殺人，如此狠厲的手段讓其餘人瞬間膽寒。
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柳瑤也沒有繼續大開殺戒。
伸手一指，隨即下令道。
“分成三組，其中兩組，四散開來，看看劍骨是否藏於荒山之中。剩下兩人，跟隨我前去下一個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