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致深吸一口氣,目光銳利地看向獨孤博:
“毒鬥羅冕下,這兩樣藥物,貨真價實,寧某已驗明。不知……冕下欲以何價出售?產量又能達到幾何?”
獨孤博早有腹稿,直接道:
“為求簡便,可按適用魂師境界劃分價格。凡對魂聖以下境界生效之藥物,單份作價五百萬金魂幣;對魂帝以下生效者,單份五十萬金魂幣。以此類推。至於產量……”
他嘴角露出遺憾的表情:“兩種藥物,一年應該各有三百份!”
寧風致心中飛速盤算:五百萬?五十萬?看似昂貴,但對於能瞬間扭轉輔助系魂師劣勢的劇毒,對於能批次加速宗門根基培養的寶藥,這個價格……簡直是物超所值!
七寶琉璃宗最不缺的,就是錢!
“好!”寧風致沒有絲毫猶豫,說道:
“就依冕下所言!這個價格,我七寶琉璃宗認了!後續具體採購品類與數量,我自會派人詳談!”
獨孤博聞言,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心中暗抽一口冷氣:壞了!這老狐狸答應得如此爽快,看來老夫這價……還是報低了啊!
他面上強自鎮定,勉強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寧宗主……爽快!”
寧風致笑容滿面地站起身,主動向獨孤博伸出手。獨孤博伸手相握。
“合作愉快!”
兩人異口同聲,臉上掛著看似真誠,實則各懷心思的笑容。一場藥物交易,就此敲定。
……
時光荏苒,三日時間匆匆而過。
力之一族府邸,議事廳
廳內氣氛凝重。除楊無敵、泰坦外,又多了兩位氣勢不凡的老者。
左側一人,面如重棗,一頭鋼針般的短髮雖已花白,但面色紅潤,精神抖擻。他身材異常高大魁梧,胸膛寬厚如門板,肩膀彷彿能扛起山嶽。
即使穿著寬大的袍服,也掩不住那雄壯如山的身軀,整個人站在那裡,便如一座堅不可摧的移動堡壘。正是御之一族族長,牛皋。
右側一人,身材瘦長挺拔,比例勻稱,一頭雪白長髮披散在肩後。這一頭白髮卻平添了幾分滄桑感。乃是敏之一族族長,白鶴。
在泰坦的招呼下,四人分賓主落座。
泰坦這三天簡直如坐針氈,早已按捺不住,此刻見人已到齊,立刻急切地向楊無敵發問:
“老山羊!現在老犀牛和老白鳥都到了,你說的那條生路,到底是什麼?”
牛皋和白鶴的目光也齊刷刷聚焦在楊無敵身上,充滿了探究與期待。
在三位老兄弟灼灼目光的注視下,楊無敵深吸一口氣,眼中燃燒著熱切的光芒:
“想必你們都清楚我破之一族世代傳承的煉藥之術!如今,我尋到了一個能將我族技藝發揚光大、甚至超越先祖榮光的絕佳機會……”
“老山羊!”泰坦性急,直接打斷了他:“說重點!別繞彎子了!”
楊無敵被打斷,從憧憬中回過神來,聲音堅定:
“好!我加入了個宗門,名為永珍宗!我希望你們也能加入,讓我們四族兄弟再次並肩,共謀發展!”
“永珍宗?”泰坦聞言,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
他心中翻騰:他們確實是被昊天宗無情拋棄了,但他的主人唐昊,那個驚才絕豔的昊天鬥羅,只是暫時隱匿!
他堅信主人終有一日會強勢歸來,再次帶領他們創造輝煌!
一念及此,泰坦心中對楊無敵的選擇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你……你加入了別的勢力?!”
泰坦猛地一拍扶手,霍然站起,鬚髮皆張,怒視楊無敵,說道:
“你這算什麼?是對主人的背叛!”
“主人?!”
楊無敵彷彿被這兩個字徹底點燃,毫不示弱地拍案而起,臉上滿是憤懣與譏諷:
“呵呵!可笑!唐昊?!他殺了武魂殿教皇,是!他名震大陸了!現在誰不知道他昊天鬥羅的威名?!”
他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直刺泰坦心底:
“可出事之後呢?!他在哪裡?!還不是像個真正的縮頭烏龜一樣躲了起來!他管過你我的死活嗎?!他在意過我們族人的生死存亡嗎?!”
楊無敵越說越激動,指著泰坦的鼻子,彷彿要將積壓多年的屈辱盡數傾瀉:
“你還記得嗎?!記得我們四族族長,像喪家之犬一樣跪在昊天宗那冰冷的山門前,苦苦哀求他們收留嗎?!
你還記得那些高高在上的昊天宗長老,是如何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們,如何將我們像垃圾一樣掃地出門的嗎?!”
他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但那刻骨銘心的屈辱,就如鞭子一般,狠狠抽打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除了白鶴因身份特殊,臉色尚能勉強維持平靜,但眼神也黯淡下來,沉默無言。
泰坦和牛皋的臉上,瞬間被憤怒和痛苦交織的陰雲籠罩。
泰坦想起當年跪在山門前的絕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拳頭緊握,青筋暴起。
但想到唐昊,那股憤怒又化作了複雜難言的苦澀,最終只化作一聲沉重的喘息,頹然坐回椅子。
牛皋雙眼赤紅!被昊天宗像丟垃圾一樣趕出來的場景歷歷在目!
被趕出來後武魂殿也派人威逼自己,後來那個什麼象甲宗的呼延震也來招攬自己,說的倒是好聽,實則是想吞併他御之一族。
他胸膛劇烈起伏,發出如沉重鼻息,聲音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怒火:
“老山羊……說得對!什麼狗屁天下第一宗門?!現在不過是一隻躲在殼裡的老王八!我們這些附屬宗門,在他們眼裡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才!用得上時是條狗,用不上時……連狗都不如!”
他猛地轉向楊無敵,目光灼灼,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老山羊!我跟你走!我牛皋和御之一族,跟你加入永珍宗!但你得給我一句準話,你能保證永珍宗不會變成第二個昊天宗嗎?!”
楊無敵迎著牛皋的目光,斬釘截鐵,一字一句道:
“我楊無敵雖然剛加入不久,不敢妄言未來如何!但我相信,永珍宗行事,絕非昊天宗那般涼薄!即便將來戰死沙場,也好過跪在別人門前,屈辱而亡!”
“好!”牛皋心中的最後一絲顧慮被這鏗鏘有力的話語擊碎,他重重點頭。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