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們到了。”
“嗯。”
白仲揮揮摺扇,示意王平上去叫門。
“我家公子乃是武安君後人,先前已經送過拜帖了,今日特來拜訪華陽夫人。”
守門的小廝聞言,也不敢怠慢,立即應了聲,回頭通報去了。
不多時,就有身著亮麗的侍女隨著小廝一起出來,對著白仲莞爾一笑:
“公子請,夫人她已經恭候多時了。”
當三人到達華陽夫人的客室的時候,裡面除了華陽夫人,還有一個人,鷹鉤鼻,小眼睛,正對著華陽夫人說著些什麼。
“夫人,白仲公子已經到了。”
侍女立於門扉,輕輕釦了扣門。
“啊,是武安君的....”
鷹鉤鼻的男人驚詫,看著華陽夫人,似乎有些驚疑不定。
華陽夫人對著他點了點頭。
“讓他進來吧。”
“是。”
侍女佯裝搜尋在白仲身上搜尋了一番,除了隨身的長棍比較明顯外,倒是沒有其餘可疑的地方。
“公子請進。”
“嗯。”
小白仲莫名被人摸了一把,白仲已經習以為常了,就像男生都喜歡大長腿,奶白的雪子一樣,女子見了他也都這反應。
白仲還未落座,鷹鉤鼻的男人已經按捺不住了,朝著華陽夫人的身邊靠了靠,頗為親暱,“阿姐,這紈絝子來你這作甚,總不能是犯了事找你來幫忙的吧。”
華陽夫人搖搖頭,“我也不知。”
言至於此,白仲已經到了屋裡,知曉當面議論別人不太好,鷹鉤鼻的男人便悻悻的做了回去。
“見過華陽夫人,見過陽泉君。”
白仲拱手而立,不見得有多謙卑,也不見得有多倨傲。
“你認得我?”
羋宸有些驚訝,他可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小子。
“自然,家父偶爾會提及陽泉君名諱,誇讚您為王室奔走盡心盡力,手腕乾脆利落,倒也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
白仲臉不紅心不跳,這些年連他自己都很少見到白起,說的話自然也是無稽之談,不過他倒也不怕別人拆穿,畢竟沒有人會傻到因為他借用父親的名號誇讚了幾句,就跑去白起面前求證吧。
而且白起是何人,那可是名震七國的殺神,用他的名號來夸人,他不信有人能得住。
“哈哈哈,原來如此,武安君也曾聽聞我的名號。”
羋宸放聲大笑,他何嘗不知道這些話是白仲編的,但即便如此,他也很受用。
“我看你這少年郎也不一般,與你同齡的人,怕是你的名號最為響亮,將來必成大器。”
被白仲吹捧舒服了,羋宸自然也不介意吹捧回去。
說實話,他們兩個其實是有點像的,因為羋宸在王室中的名聲也一向不好,他一心想要做些大事,當上丞相,可惜的是他卻沒有那個能力,做了不少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好在他姐姐是太子之妻,華陽夫人,才沒被人肆意啼笑。
“陽泉君謬讚,以我之見,你才是金玉之材,只是內鑲其中,還未發覺,必定會有一天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哦?倒是曾經也有算命的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你這小子眼光不錯哈哈。”
白仲一頓彩虹屁下去,差點就把羋宸哄成胎盤了,兩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不過白仲抽空看了眼華陽夫人,見她的臉上滿是笑意,便知道自己這步棋沒走錯,他還記得嬴子楚初見華陽夫人時,穿楚服,唱楚歌,把華陽夫人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這就說明華陽夫人是一個感性的人,而對付感性的人最為容易,你只需要做一些讓她感動的事,就比如現在,白仲知道羋宸和華陽夫人姐弟情深,所以他看似在吹捧羋宸,其實也是在吹捧華陽夫人。
只要華陽夫人高興了,白仲覺得這個生意就已經成了一半。
和陽泉君又聊了許久,白仲這才提起正事:
“今日前來拜訪夫人,實則有事相求。”
“哦?但言無妨。”
白仲叫上王平,從木盒裡取出冰塊,在拿出來的一瞬間,周遭頓時有一絲絲涼氣溢位。
不管是羋宸,還是華陽夫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是冰塊?”
羋宸眯了眯眼睛,就差成為了一條縫。
“正是。”
白仲擺擺手,王平頓時從木盒裡拿出兩塊小的冰塊,交由侍女,又由侍女轉交給了兩人。
不管是華陽夫人還是羋宸,在接觸到冰塊的一瞬間,都感覺身心一陣冰爽,他們都有宗室府劃分的冰塊的份額,只不過都打算留著最熱的天氣使用,倒是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麼涼爽的感覺了。
“陽泉君覺得這冰塊如何?”
“甚好,舒服極了。”
羋宸一臉享受,甚至將冰塊塞進了自己的脖頸處,毫無形象可言,而華陽夫人好的多,只是輕輕滾在臉上。
見兩人一臉享受的模樣,白仲沒說完,只是等著兩人手上的冰塊融化殆盡。
“唉,這冰塊雖好,就是不持久,這麼大一塊冰,連半炷香都撐不住。”
羋宸看著自己手裡的冰液,意猶未盡。
如果不是還有人在,他甚至打算直接把這些冰液送進袖子裡,流遍全身,那才叫一個舒爽。
“仲兒,你該不會想讓我幫你多劃分點冰塊的份額吧,這是由宗室府劃定,王上過目過的,在這件事上,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華陽夫人看著白仲,眉眼柔和,帶著一絲絲歉意。
“非也,夫人。”
“像這樣的冰塊,我這多的是,用都用不完,就差用冰塊洗澡了。”
“冰塊洗澡?你這是把今年的份一併用了吧,這麼奢侈,到了最炎熱的時候,你就有苦頭吃了。”
羋宸笑著道,言語間多是感慨,但是並無嘲笑之意。
“聽陽泉君的說法,似乎是有人這麼幹過?”
白仲似笑非笑的看著羋宸。
“咳咳,天下之大,總會有人這麼做的。”
羋宸有些心虛的看著華陽夫人,好在後者只是撇了他一眼,並沒有當面拆穿。
頓時他的腰板也硬了起來,帶著幾分指教:“你這麼奢侈,到最後說不定還要用上武安君的份額,他老人家雖說身子還硬朗,但你也不能這麼坑爹不是。”
“陽泉君多慮了,我這些冰塊什麼人的份額都沒有用,而且用不完。”
“到時候我幫我爹建一座純冰的房子來都不是問題。”
羋宸的眼中閃過一絲弧光,“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