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會衝擊大腦，聖念庇護的前提是賦予者的大腦能正常運轉。”
“所以...只要讓他大腦接受強烈刺激就能解除法術？”白揚嘴角不斷抽搐，緩步來到血肉模糊的坑前。
“是的，小時候我兄長就是這麼逼問年輕幼龍寶藏在哪的，這種保護思維的法術很好解決的。”
白揚十分無奈地指著胖子：“那你告訴我接下來我該怎麼逼問一個死人？”
巴託加爾眨了眨眼，蹲下巨大的身體，抬起比胖子頭還大一圈的拳頭，伸出手指放在胖子鼻子前。
“怎麼死了！？”
“主人，快用死靈法術！”
白揚煩躁地揉著頭髮，“早知道我叫維娜過來了！”
他抬起手，掌心泛起淡淡的幽光。
胖子的透明的靈魂漂浮升起，白揚面無表情地問道：“其他管理者呢。”
“都被...聖王國...囚禁在...城主府地牢......”
“為什麼聖裁軍會來？”
“調查...馬蘭的死......”
“誰帶領這些聖裁軍來的？”
“第七聖裁軍團副團長...還有十二騎士之一......”
隨著胖子說完，他的靈魂消散得無影無蹤。
良久，抱著一捧草藥走來的維娜疑惑地看著蹲在地上的白揚。
“審問完了？”
白揚沉沉地嘆了口氣，抬起頭看向巴託加爾和洛艾可。
兩人眼含歉意地扭過臉，不和他對視。
“差不多吧，第七聖裁軍團副團長，還有十二騎士之一，他們是誰？”
聞言，維娜驚叫一聲，將草藥一股腦塞進白揚的手中，他隨手塞進揹包。
“聖王國一共十個聖裁軍團，第七聖裁軍是負責執行清剿令的軍隊。十二騎士則是聖王國聖女之下的女神騎士，他們幾乎是聖王國壓箱底的戰力。”
“就為了調查一個長老的死？”
維娜點了點頭，“不要小看長老的影響力。”她目光看向幾里之外的亞特蘭納，“聖議廳一共只有十位長老，他們管理著聖王國上下大小所有事宜，包括軍隊的調動。”
“出兵不是需要給女神打電話嗎？”
“啊？”
“不是，聖王國出兵執行聖裁不是需要聖女去聆聽神言嗎？”
維娜點了點頭，“對啊，由長老負責向聖女告知訴求話語，然後獲得答覆後調動軍隊。”
白揚眼皮一跳，“合著...你姐姐就是個傳話筒。”
“傳話筒是什麼？”
“不重要，所以即便長老不讓你姐姐去給女神打電話，也能瞞著所有人調動軍隊？”
“怎麼可能，長老需要獲得神言才有權利出兵。”
“誰能證明長老獲得神言？”
“我...我姐姐。”
“還有呢？”
維娜臉色凝固，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白揚，“長老們是女神最虔誠的信徒。”
白揚沒有回話，而是看向遠處。
亞特蘭納，應該怎麼拿下呢？
十二騎士和副軍團長，兩個人如果都是九十級以上，自己這幾個人能夠解決掉他們嗎？
如果想要徹底掌控中央都市，至少需要強硬手段在遏制訊息散播前將聖王國的所有人都解決掉。
怎麼做呢？
“這種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維娜驚恐地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是從聖裁軍散播女神教義遊走大陸，將南方大陸的諸多王國城市納為聖王國附庸開始？還是從將她拋棄在幽暗森林，借食屍鬼之口消滅下任聖女開始？
兩人臉上的表情逐漸嚴肅，看得一旁的洛艾可和巴託加爾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直到白揚和維娜緩緩睜開眼睛，維娜臉色陰沉，語氣堅定道：“得親自去問。”
白揚抬起手臂，指向遠處的都市：
“正面突破。”
伊諾王國，西境關隘。
坐在城頭邊緣，巨大的蝠翼緩緩舒展，科賽列斯抬起頭看向頭頂的圓月，嘴裡嘟囔道：“感覺今夜會比以往更加漫長。”
他伸出修長的食指，緩緩轉了個圈，眼前便出現一道虛幻的畫面。
幾千個營帳連綿遍佈在平原之上，偶爾能看到鎧甲花色徽章不同計程車兵在其中巡邏。
隨著他手指緩緩晃動，畫面飛速從營帳之上的高空掠過，來到聯軍營地邊緣，一個單獨的黑色帳篷。
下一秒，畫面便消失不見。
科賽列斯微微皺眉。
眼魔死了。
雖然這種監視用的低等惡魔他隨手便能從地獄喚出，但能在黑夜中察覺眼魔存在的人，肯定不是那些普通士兵。
但他沒感覺到任何聖光法術的波動。
“是玩家說過的教徒？末日教會...死亡女神...”科賽列斯緩緩起身，蝠翼張開，身體向高空漂浮。
“主人還真是把我們帶到一個神奇的世界啊。”
他微微眯起眼睛，向著天空盡頭飛去，直到月光刺眼，直到呼吸變得艱難，直到習慣地獄炎熱溫度的身體逐漸僵硬。
科賽列斯停止升空，看著巨大的圓月，面容變得嚴肅。
“但征服這樣的世界，還真是毫無成就感。”
身體繼續下墜，科賽列斯抱著胳膊閉上眼睛，回憶著離開雷利時阿斯塔對他囑咐過的幾件事。
就在距離地面還剩下十幾米時，蝠翼猛然開啟，懸停在空中。
“還差最後一件事沒完成。”
科賽列斯剛要離開西境，下方便傳來動靜。
只見城門大開，無數玩家從城門走出。
他緩緩朝著城門飛去，首先發現他的是身材高大的獸人。
“科賽列斯！這場戰爭不用你幫忙！”
雷霆牛牛見到惡魔還在後語氣古怪道。
科賽列斯眉頭微皺，他來到雷霆牛牛身前，環顧周圍錯落有序集合的玩家，“理由。”
“怕你分經驗。”
科賽列斯漆黑的眼珠轉了一圈，大腦快速思考阿斯塔給予他的“玩家使用手冊”，半晌恍然道：“可你們並不能獲得全額經驗啊。”
雷霆牛牛似乎被提起不開心的事情，無奈道：“其實我們也不想打的。”
“科賽列斯，很榮幸能獲得你的支援，雖然這場戰爭是被一群瘋子挑起，但推動這個結果的卻是我們，我們想靠自己的能力將戰爭的主動權握在手裡...我們不確定能否像老大一樣指揮你......”
科賽列斯聳了聳肩，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
“我接到的命令是負責支援你們，你們如果不需要我在一旁旁觀就好，三十萬人的恐懼，我可不會錯過這豐盛的美味。”
聞言林木森鬆了口氣，雖然科賽列斯的名字是綠色的，但對方行事作風和墓地內其他綠名NPC截然不同，和新手姐姐魅魔一樣，有著極高的自由度，這讓他們這些玩家雖然知道他們的存在，但沒幾個人會像對待普通NPC一樣對待他們。
再加上他們倆等級都是88。
玩家們可不敢招惹這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