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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哈哈,孫太師這般高位的人物,怎麼可能沒有辦法呢?還向我一個閒散王爺請教法子,簡直過謙過謙了啊。”

梁宇搖頭大笑了起來。

“王爺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可是極其重要的,這一點,我當然心知肚明。

所以,王爺,您可不是什麼閒散王爺,並且您的智慧有目共睹。

要知道,當初您可是太子呢,若不是陰錯陽差出了些事情,現在這龍臺,怕不是,由您來坐的……”

孫祿嘿嘿一笑道。

可是剛說到這裡,梁宇卻是臉色一變,怒哼了一聲,“孫太師,且住。這番話,簡直大逆不道,是想陷我於不仁不義。念你是第一次,本王便不計較了,若有第二次,本王會毫不客氣地將你逐出去,並且還會上秉陛下,治你個忤逆之罪!”

孫祿臉色一變,趕緊雙手亂搖,“對不住對不住,王爺,我今日來之前小酌了幾杯,這酒意上了頭,說的話實在有些亂了套,胡言亂語,王爺千萬別放在心上。”

“孫太師,還有別的事麼?”

梁宇端起了茶杯來,這是擺明了要送客了。

孫祿眯了眯眼睛,站了起來,拱手笑道,“倒是沒別的事情了,我便告退了,不過,王爺,我向您請教的那法子,你若是想到了,可要教教我啊,我是真的想不出來了,向您求教呢。”

“呵呵,你若真想求教,我可不是最好的人選,或許,那裡,才有你的答案。”

梁宇指了指皇城,哈哈一笑道。

孫祿思忖了一下,陪笑道,“多謝王爺指點,我便告退了。”

“好走,不送!”

梁宇端起茶杯來喝了口茶。

孫祿出門而去,不多時,有人低聲來報,“王爺,孫太師深夜進宮去了。”

梁宇哂然一笑,神色冷然。

“這條狗,真的不算太聰明,陛下選他做狗,委實是法眼有差啊。”

此刻,一個身影從梁宇身後轉了出來,聲音陰冷地道。

“的確是一條不聰明的狗,居然這樣直截了當地來試探我,簡直,愚蠢又可笑。”

梁宇冷笑不停。

轉頭望向已經到了身前的那人,微微一笑,“只不過,那李辰倒真是勇猛,居然又是隻帶兩萬兵馬,殺向了中原,據說,現在還奪了千關。”

說到這裡,他面露疑惑,“這個小子,到底要幹什麼呢?我真是有些猜不透了。”

“今日陛下在早朝時居然當眾宣讀了李辰從北雁關發來的秘報,還著重強調了李辰的原話,說要在新年到來之際,給陛下及滿朝文武送上一份大大的驚喜作為賀禮。

呵呵,看起來,陛下對這個年輕人,倒真是上了心了啊。”

那個人坐在了剛才孫祿所坐的位置上,冷冷一笑道。

那人面容瘦削清矍,六十餘歲的年紀,留著一綹山羊鬍,如果有朝廷中他人在此,必是一眼便能認得出來,他就是現如今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東府宰相,徐陽!

“徐相,我倒是覺得,這也是好事嘛。”

梁宇微微一笑道。

“嗯?何以見得?”

徐陽皺起了眉頭,望向梁宇。

“須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徐相,以為然否?”

梁宇微笑問道。

徐陽思忖了一下,面色稍霽,“確也如此,這世間眼紅耳熱、因慕生恨者之事不知凡幾,就算是親人之間,也同樣是嫌你窮怕你富、笑你無恨你有!

更何況是這朝堂之上,人人都在爭寵獻媚?”

梁宇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徐相對於人性把握之深刻,委實令人敬佩,起碼本王是服氣的。”

“王爺,你我之間,就不必這麼吹來捧去的了吧?沒的顯得有些生份甚至矯情。”

徐陽搖頭呵呵一笑道。

“俱是真心話嘛。”

梁宇哈哈笑道。

“不說這些”,徐陽擺了擺手,神色肅重下來,“這個李辰,現在確實是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了起來,如果不解決掉他,怕是,日後終將會成長為……王爺的大敵啊。”

“為什麼是我的大敵,而不是我那四弟的大敵呢?”

梁宇倒是不急不躁,端起盞茶來,淺啜一口,微笑問道。

“嗯?”徐陽一怔,抬頭望向了梁宇,眼神有些發緊。

“他現在,可是手握寒北和遠北境,並且麾下控弦據說超過四十萬,還那麼能打,若是他再打下了中原,那可真的就是掌控了大衍半壁江山了。

你覺得,該緊張的人,是我還是我那個龍臺上的四弟呢?”

梁宇瞟了徐陽一眼問道。

徐陽深吸了口冷氣,緊盯著梁宇,“你是說,他會反?”

“他會不會反,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呢,就算他不反,也可以讓他反嘛,或者,可以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必須要反,尤其是我那個四弟也這樣認為,豈不是更好?

就比如,我那個六弟梁天,其實很忠誠,寒北經略得也不錯,但,他現在不也在永康麼?

當然,也可以說他是愚忠,可他如果沒有這個弱點的話,想帶他回永康,怕也是不容易呢。”

梁宇放下了茶盞,微笑問道。

“故技重施,未必可行吧?況且,現在陛下對他可是隔空恩寵,青眼有加,想動搖他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怕是很難。起碼,現在很難!”

徐陽眯起了眼睛問道。

“路雖遠,行則必至。事雖難,做則必成。況且,又不是非我們自己親自動手,又會難到哪裡去呢?”

梁宇淡淡地道。

“你是說,會有人看不下去,蜂擁而上?”

徐陽緩緩問道。

“對嘛,徐相剛才不也說了嘛,這世間眼紅耳熱、因慕生恨者之事不知凡幾,嫉妒得狠了,不辨東西,上去就撲咬幾口,這樣的人,不也大有人在嘛。就比如,孫太師現在就眼熱得緊呢。

而撲咬的人多了,便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之局,正如以前那個不識抬舉的樞密使、驃騎大將軍黃軒,不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麼?

那可是大衍的兵馬總元帥啊,最後在徐相的設計之下,滿朝文武齊齊撲上,他最後不也是滿門抄斬,落得了一個悽惶無比的下場?

連他都被徐相斬落馬下了,區區一個愣頭青李辰,又算得了什麼?”

梁宇看向了徐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