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我輸了!”
高英傑聲音低沉而坦蕩,帶著軍人特有的乾脆利落和願賭服輸的氣魄。
他環視全場:
“我,高英傑,七階聖殿騎士,從現在起,將成為士級一號獵魔團的一員。
未來三個月,我將以守護騎士的身份與諸位並肩作戰,任務功勳,隊內平分!”
“耶!”王原原第一個跳起來,巨靈神之盾重重砸在地面,眼中光芒比盾牌上的寶石還要亮!
“七階保鏢兼打手!這下功勳值還不手到擒來?”
陳櫻兒撇撇嘴,小聲嘀咕:“我好不容易召喚出來八級的邪眼,還沒發揮用處呢,怎麼就結束了……”
秦昊回以高英傑一個簡短的頷首,語氣沉穩:
“歡迎加入,高英傑騎士。”
他沒有倨傲,也沒有多餘的客套,彷彿接納一名強大的七階騎士入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這份氣度,讓高英傑心中的最後一絲輕視也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這位年輕團長更深層的認可。
不愧是殿主都親自關注的天才,這份沉穩氣度,實在令人驚歎!
在休息了一會兒後,秦昊的夥伴們便恢復了不少。
見眾人恢復的差不多了後,高英傑開口道:
“我們該出發了,馬車在不遠處等候,我們落下了進度。”
“嗯,我們走吧。”
秦昊點了點頭,帶領著眾人走向了馬車位置。
走出騎士試煉場,門口已停著一架體形相當龐大的馬車在等他們。
每一位新晉的獵魔團成員都能享受到同樣的待遇。
畢竟,團隊裡並非人人都有坐騎代步,總不能讓大夥兒靠兩條腿走路吧?那效率就太低了。
………………………………
巨大的軍用承載馬車在夜色籠罩的曠野上賓士,車輪碾過顛簸的路面發出隆隆聲響。
車廂內氣氛微妙。
多了高英傑這位氣息沉凝的強者,空間略顯擁擠,也更顯肅穆。
陳櫻兒靠著車廂壁,昏昏欲睡,偶爾發出夢囈般的抱怨:
“對戰怎麼結束的那麼快……那可是八級邪眼領主啊……居然都沒派上用場?”
高英傑盤膝坐在秦昊對面,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秦團長,你的武器和那一式棍法……前所未見。恕我冒昧,此等手段,是你自創的嗎?”
他心知,能一擊擊潰他七階光耀之體加持下的神御格擋,那絕非凡俗之力。
秦昊指尖輕輕拂過手中化為黝黑常態的長棍,沉默片刻,才緩緩道:“算是傳承吧……”
他沒有正面回答【擔山】神通的來歷,言辭簡潔,隱有深意。
這份神秘感,讓高英傑更加確信秦昊背景絕不簡單,也熄了進一步打探的心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秦昊的目光掠過身旁的採兒。
自從離開試煉營進入聖盟腹地後,她就更顯沉默寡言。
此刻,她靜靜望著馬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目光卻落在遠方那座雄關上,眼神中有幾分不安,那裡似乎有她不願觸碰的過往回憶。
秦昊的手掌悄然握住了她微涼的手,無形的安撫透過指尖傳遞。
採兒身體微不可察地一頓,沒有抗拒,只是反握住那隻溫熱的手,眼中的不安逐漸消失。
………………………………
十日後。
馬車駛入一道巨大的峽谷通道,兩側是刀削斧劈般的千仞絕壁,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
空氣中瀰漫著混雜硝煙、血鏽和奇異腥羶的氣息,沉悶的號角聲如同亙古巨獸的低吼,遠遠傳來,撼動著每個人的神經。
驅魔關!
高聳入雲的雄關城牆巍然矗立,牆體呈現出大片大片乾涸凝固的深褐色,那是無數代守關者鮮血反覆浸染、凝結的顏色。
城牆上箭垛密佈,巨型弩炮和閃爍著魔法光澤的法陣清晰可見。
肅殺之氣幾乎凝成實質,令人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
這座依託天塹建立的雄關,正是人類抵抗魔族東侵的最前沿——刺客聖殿的總部所在。
軍事總長聖靈心帶著魔法師團團長,大魔導士藍研雨一同踏上了主席臺,對著新來的十隊獵魔團開始了講話。
“魔族的秋季攻勢如懸頂之劍!各位的任務就是加入普通戰士中,與他們並肩戰鬥!
記住一條鐵律:無論你們過去是什麼天才,在戰場上,同袍相托,性命相交!沒有人有任何特權!
你們可以透過英勇殺敵獲得貢獻值,這也是你們提升軍職的唯一方式!
功勳越高的團隊,接到的任務也就越重要,但注意!任何一個獵魔團成員戰死,團隊就地解散!”
他的目光在秦昊等人身上掃過,尤其在感知到高英傑的氣息時,眼神中閃過探究,但並未多問。
“散!”
會議結束,聖靈心乾淨利落轉身,但在離開前,目光卻有意無意地落在了秦昊身邊的採兒身上。
那目光極其複雜,飽含思念、愧疚、痛苦和極其深沉的擔憂。
採兒彷彿沒有察覺,只是抓著秦昊的手指微微用力了些。
秦昊敏銳地捕捉到了聖靈心與藍研雨的目光與情感波動。
隨後他側身,用身體為採兒擋住了聖靈心的視線,迎上了聖靈心的目光。
聖靈心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但也並未多說什麼,直接黑著臉走開了……
會議的時間很短暫,聖靈心的一番話講完後,外面進來十名軍官。
他們分別是十個步兵營的營長,各自領著一組新晉獵魔團前往軍營報到去了。
秦昊他們被分到的是步兵一營,營長是一位看上去外表與高英傑有幾分相像的中年軍官。
張海榮走到士級一號眾人面前,聲音平直:
“各位精英,歡迎暫時加入驅魔關第一步兵營,我是營長張海榮。”
秦昊作為團長,上前一步,平靜地回禮,聲音沉穩有力:
“張營長過譽,能為守護雄關盡一份力,是我等榮幸。
一營將士浴血奮戰,守護萬千生靈,能夠加入其中並肩作戰,才是我等真正的榮幸。”
他的話語誠摯,沒有絲毫作為天才的驕縱,反而透露出一種對前線戰士發自內心的尊重。
這份態度,讓原本因他們身份特殊而可能產生的些微隔閡,一下子消融了不少。
張海榮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柔和了一些,他哈哈一笑,道:
“秦團長,你這就太客氣了。老張我是個粗人,客氣話我就不多說了。
從現在開始,就暫時委屈各位先充當我的親兵吧。你們的職責就是隨我殺敵。”
司馬仙忍不住問道:
“營長,跟在你身邊能有仗打嗎?”
張海榮挺起胸脯,捶了捶自己堅實的胸肌。
“這話你問對了。咱們一營自我之下,絕沒一個慫包。
你們大可放心,跟在我身邊,你們就永遠是衝在最前面的。面對最強的敵人。”
聽了他這句話,眾人不禁肅然起敬。
“是。”
秦昊向張海榮行了個標準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