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轉,陳子正又想到嵩山派,陳子正本來以為今日需得大戰一場,方能從嵩山派脫身。
沒想到,即使今日落了嵩山派麵皮,左冷禪也並未使出下作手段為難二人。
看來自己還是太過依賴原著了。
真實的世界,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自然存在一定的行為邏輯的。
不會像書中角色一般,為了當好反派,便為所欲為,妄顧及規則、禮法。
那令狐沖並不知師弟在思索何事,他只想著這一下子送出了兩家禮盒,心頭頗為歡喜。
心中尋思著,待回了洛陽之後定要好生休息幾日。
此時嵩山峻極禪院,玉璣子已經回房舍休息了。
那左冷禪端坐於書房,尋思良久。
待到日落時,才叫人喚來一名門下弟子相見。
這弟子進了書房,只是低頭作揖並不言語。
左冷禪沉吟道:
“德諾,你入我門下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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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正想明白心事,便又恢復了往日模樣。
與令狐沖有說有笑下了嵩山。
一邊走倆師兄弟一邊計劃著行程。
那南嶽衡山,離洛陽路途遙遠,其道多有山水橫陳,路線頗為複雜。
而北嶽恆山有官道直通,盡是陸路較為好走。
二人便決定先去北嶽恆山。
這北嶽恆山就地理位置而言,還在嵩山以北。
不過若是從嵩山直接出發,其間道路難行費時費力。
反不如由洛陽直接走官道便捷。
心中有了計較,二人便直奔洛陽而去。
陳子正二人此次由華山花了二十餘日緊趕慢趕到洛陽。
第二日又匆匆上了嵩山派。
哪成想那嵩山派上如此難捱,二人便是連歇息一晚的興趣都無,又急匆匆的下了山。
當二人回到洛陽時,俱已身心疲憊,心裡只想著好好休整一番。
於是第二天誰都沒提北上的事,兩人都當忘記了。
之後幾日陳子正與令狐沖全當自個兒是出來遊山玩水的。
四處走訪名勝,找尋美食好不快活。
那洛陽曆朝歷代都是繁華之地,名勝更是數不勝數。
待二人將那洛陽附近景點遊玩個便之後。
這八九日便已悄悄過去了。
吃遍美食,看盡繁華。
陳子正與令狐沖一身疲憊盡數洗去。
這時華山雙俠終於是想起來,自己還有師命在身。
隔天一早,買了乾糧打好酒,二人這便往洛陽北門奔出。
出了洛陽一路向北,陳子正二人花了月餘時間,方才走到晉州地界。
這晉州多平原,丘陵起伏、怪石嶙峋、奇峰凸起。
一番景色與西嶽之地迥然不同。
不過再美的風景,看久了也是有點厭倦。
尤其是越往北走,四周越是不見人煙。
陳子正與令狐沖有時能尋到城鎮打尖歇息,有時只能露宿野外。
其他都好說,就是令狐沖的酒葫蘆不夠大。
此時那令狐沖仰著頭,拿著酒壺不停晃悠,盼著能再滴出幾滴酒來。
努力了半晌,見紫皮大葫蘆滴酒一滴酒也倒不出來。
他忍不住抱怨道:
“師弟,這一路北上越走越荒,路邊連個歇腳的地方也無。”
“眼看那太陽都快落山了,看來今日怕是又要露宿野外了!”
聽到師兄抱怨,陳子正心中瞭然,他這師兄怕是又該“加油”了。
可這荒山野嶺的,何處能尋到酒水。
那陳子正此時只是鼻子裡噴出一口悶氣,將手中長劍抗在肩頭,只顧行路並不搭話。
此時接近夏至,氣候炎熱,蟲鳴鳥叫。
這四周盡是丘陵,連個歇腳的地方都尋不到。
陳子正只盼前面有個稍微好點的地勢,能讓他尋個去處休息片刻。
就在陳子正胡思亂想之時,他耳朵一動。
聽得身後一人步履匆匆,向著他們疾奔而來。
那道路蜿蜒,雖是聽到了聲音卻見不著人。
師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雙雙站在道旁讓出路來,靜靜等待來人透過。
不一會兒,後面奔出個年輕漢子。
此人箍額束髮長相一般,卻生的猿臂蜂腰,身形矯健。
身著灰白勁裝,手中扣著柄長劍。
那漢子轉過一處山丘也發現了在路邊駐足的陳子正二人。
見他二人站在道旁盯著自己,那年輕漢子不由心生警惕,放緩了腳步。
雙方都是警惕的望著對方。
那漢子放緩了步子,慢慢朝前走去。
陳子正二人抱著長劍,站在道旁不動。
那漢子神情戒備,讓場中氣氛有些緊張,陳子正與令狐沖也不由警惕起來。
所以雙方都沒有搭話的意思。
待那漢子慢慢往前走,與陳子正二人插肩而過之後。
他又發足疾奔,好似背後有野狗在追趕。
師兄弟二人心知那人定是有事,但也沒覺得跟自己有啥關係。
哪知那漢子剛過去不多會兒,又一陣腳步聲急匆匆的朝這邊過來。
師兄弟二人再次停步,站在一邊讓出路來。
陳子正此時忍不住心中猜測:
“敢情這是一追一逃,兩方人馬啊。”
待後面那人趕上來,陳子正定眼一看。
這次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壯的麻臉頭陀。
那頭陀一臉絡腮鬍子、橫眉瞪目,露出一身腱子肉。
他手中提了一根熟銅棍,看起來分量不輕。
那頭陀望見陳子正二人,便徑直朝著他們直奔過來。
走到近前,麻臉頭陀雙目圓瞪,指著陳子正他們喝問道:
“那倆小子!可曾看見個生的像大馬猴的漢子過去?!”
“往那邊去了!”×2
令狐沖與陳子正,同時拿手往前邊一指,將先前那漢子賣了個乾淨。
在山上的時候,陳子正就經常與眾人講些因為一時意氣,結果招來橫禍的事蹟。
潛移默化之下,這華山上下都知道,凡事莫要強出頭。
免得陰差陽錯,招來禍端的道理。
此時陳子正與令狐沖都猜出了,這二人定是有仇怨。
自然不願沾染此事。
哪知那麻臉頭陀聽罷卻不做聲,他心中暗道:
“回答的這般爽快,定是在替那人遮掩。”
“且先將二人擒下再做計較!”
想罷,舉棍便打!
那陳子正離那麻臉頭陀更近,看那麻臉頭陀不聲不響。
熟銅棍卻是當頭打來,也是心中一驚。